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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隻手猛地拍在了憂鬱男的腦袋上,緊接着一名骨瘦如材,彷彿一個星期都沒有進過食的男孩從宿舍門的一側轉過了身子,出現在了憂鬱男的身後。原來那隻手是這傢伙的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怎麼一到這裡就老是喜歡疑神疑鬼的呢!?
憂鬱男轉過身,對着跟自己惡作劇的那瘦子說道:“我說黃曉明,你小子是不是這幾天在宿舍裡憋瘋了,連太歲我的腦袋你都敢偷襲?!”
只見那瘦小夥子嘿嘿一笑,瞄了我一眼後,將嘴巴湊到憂鬱男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不多久,憂鬱男臉上忽然閃過了一抹興奮,而後便和那瘦子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見宿舍裡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便聳聳肩,轉身往窗戶那裡走了過去,然後“嘩啦”一聲將大紅色的窗簾給拉到了一旁。由於我們這宿舍是在樓道的北側,再加上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因而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光線並不是很多。
我站在窗戶旁往外面望了望,只見另一棟宿舍樓距離我們足有一百多米遠,從那陽臺上晾曬的內衣來判斷,那樓應該是一棟女生宿舍。而在我們這兩棟宿舍之間,則是一片大松樹林。不知怎的,見到這片林子,我忽然想起了許多的鬼故事,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可當我轉身打算離開窗戶時,我卻忽然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偷偷地看着我!我一愣,連忙再次轉過身擡頭往窗外看去。松樹林旁的水泥路上走着幾對情侶,一邊互相凝視着對方,一邊如蝸牛一般的行走着。
不,不是下面,這種被偷窺的感覺是來自對面的女生宿舍!意識到這一點後,我連忙將目光掃向了白米開外的女生宿舍。可是如此多的窗戶,又離的這麼遠,我看的幾乎都快要把眼睛給擠出來了,卻依舊沒能有所發現!
也許是某個美女看上我了吧!我暗自打趣着,然後又將窗簾給拉上,畢竟被人家偷窺,可又不知道偷窺的是誰,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爽!
一流的學校就應該有一流的設施,宿舍裡除了每人都配有一張寫字桌,以及一間還算大的衣櫥外,抽水馬桶,大理石的洗漱臺等都是應有盡有,甚至連熱水器上都貼着“中國馳名商標”的小標籤!
由於來香山市之前我便在網上仔細看過了香山大學的平面地圖,因而我只是在校園裡隨便轉了一圈便出了校門。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我總覺得香山大學校門外擺攤的小販比我之前那所三流大學外的小販素質要高的多,至少我花了五十元買的一張價值一百元的電話卡居然插進手機裡後還真有反應。
又在附近隨便淘了點價廉的生活物品後,我便一邊往學校大門走去,一邊給媽媽撥了個電話。電話裡只嘟了兩聲後,媽媽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媽,我是天擺,我這裡已經收拾妥當了,你那裡呢?”我一邊用手塞住左耳,想盡量將四周嘈雜的聲音擋在外面,一邊將嘴湊到話筒旁大聲的問道。
“破孩子,你能不能小點聲,我又不是聽不見!”媽媽在電話那頭小聲抱怨了一句後便又緩緩說道,“我們這裡還有一些雜事,看來沒個兩三天是安穩不下來了,所以國慶節最後這兩天你就乖乖呆在學校裡吧。對了,你爸爸讓我告訴你,學校那裡他老闆都安排妥當了,要是有人問你怎麼進來的,你就說你本來就這學校的,只是因爲生病,所以在家休了兩年學!知道了嗎?”
我“哦”了一聲,而後又和媽媽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此時,我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恰巧兩個長髮飄飄,正互相有說有笑的女生往我這裡走了過來。
你還別說,那兩丫頭長的還真夠水靈的,連我這個不近女色的小柏拉圖都有些心動了!可就在這時,其中一名美眉居然閃動着她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往我這裡看了過來!而更讓我受寵若驚的是,她居然衝我揮了揮手說:“帥哥,過來啦!”
我一陣春心蕩漾,連忙也衝她揮了揮手,可我剛想說:“是啊,美女,你哪個班的呀?!”的時候,一個略帶沙啞的男孩聲音忽然在我身後響了起來:“原來是你們兩位美女呀!我這不剛從汽車站過來的嘛!”
眼見那兩個美女快要將她們那鄙夷的目光投向我的時候,我連忙衝着剛從她們倆身旁走過的一個短髮女生喊道:“妹妹,快等等你哥哥呀!”,然後便揮舞着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右手往那短髮女生跑了過去。
可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見那兩個大眼美女從我身邊走過,我剛鬆了口氣時,那個短髮女生居然真的轉過頭看向了我。
“你在叫我嗎?”那短髮女生輕聲問道。
我愣了一下,只見那短髮女生的瓜子臉上還留着清晰的淚痕,大大的眼睛更是紅紅的,儼然一副失戀後的淒涼慘象。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說罷,我連忙小跑着進了學校,生怕那剛失了戀的小妹妹會借我個肩膀什麼的。
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大學可以分成三六九等,弄個全國高校一百強什麼的,可學校裡的食堂卻彷彿是全球連鎖的洋快餐一般,性價比都驚人的一致,以至於我飯菜剛吃到一半時,便產生了一種重新回到了我那三流學校的錯覺!
當我撫摸着剛飽受過煎熬的肚子,緩緩走進宿舍裡的時候,那個憂鬱男正和一個大高個子一起,津津有味的吃着泡麪。見我進來了,兩人便還算友好的跟我打起了招呼。
原來那個憂鬱男名叫郭建生,睡在我下鋪,而那個長的很帥的大高個子叫張長正,睡在與我相鄰的一張牀的上鋪。可當我聽到張長正那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時,我忽然想起了剛纔在校門口聽到的那個男孩的聲音。
不過幸好,他並沒有認出我,還一個勁兒的問我什麼時候來的,以前在哪兒所大學。我自然是按照我老孃吩咐我的來應付他們了,他們也沒懷疑,並且還爲我的悲慘遭遇露出了一個同情的表情。
第二天,我在宿舍裡睡了一天的覺,這期間,宿舍裡其餘四個人也都陸續回來了。他們看上去都很好相處的樣子,這倒讓我懸着的心徹底落了地。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來香山大學的第二個晚上,我的噩夢便開始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