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儘管是這樣,也難不倒楊新葉,破妄開啓,盒子裡的一切,就呈現在楊新葉的眼底。
當她的目光穿透那層深黃的緞布時,一顆小巧且透明的珠子便躍然眼前,那珠子看上去水盈盈地,像是戳一下就能破掉一般。
“將這個格子打開。”楊新葉將神念探到那個格子前,並在格子上的封印上碰了一下。
“我擦,那是老子的,不能給你。”噬神鼠立刻又自凳子上竄到桌子上。
楊新葉:“少廢話。”
噬神鼠又氣哼哼地閉了嘴,乾脆往桌子上一趴,不再說話了。
楊新葉終於擡睫看了它一眼,再次將神念探到那個小格子前,用力一撞。
小格子上立刻光芒大盛,卻沒有被楊新葉破開封印。
“嘰……”噬神鼠立刻一聲慘叫,嚇了楊新葉一跳。
“我擦,你以爲用蠻力就能打開那格子了?”噬神鼠用前面的兩隻爪子抱着鼠頭,急聲大喝。
楊新葉這才知道,那格子上的封印,是噬神鼠的魂力,她剛纔用力一撞,等於是打在了噬神鼠的魂力上。
“你真不打開?”楊新葉正視了噬神鼠幾分,眼中的冷意也加深了幾分。
噬神鼠立刻打了一個冷噤,感受到體內緩緩浮動的小金龍印,它立刻驚聲大叫:“給你給你,老子怕了你了。”
楊新葉這才微揚了脣角,意念一動,小金龍印又繼續沉睡於噬神鼠的經絡之中。
那個小格子上的封印,也被噬神鼠撤了回去。
當楊新葉自空間袋裡拿出那個檀木盒子時,噬神鼠連忙一把搶過自己的空間袋,還嘟囔地道:“老子這麼多好東西,什麼不要你拿?你卻偏偏看上這個。”
“這個,有什麼特別之處?”楊新葉拿着盒子,翻來覆去地細細端詳。
噬神鼠:“這是老子在安宸的地心之中發現的,若不是爲了拿這個東西,老子怎麼會被那束光芒困住?”
原來這隻死老鼠竟是被寶物吸引,才中了安宸的圈套。
“那麼,你知道那顆珠子有什麼用了?”楊新葉暗暗好笑,並不急着打開這個盒子,卻繼續引誘噬神鼠。
“我聽到那小子說,這珠子裡有一份水靈心法,但是我拿到了,卻打不開。”
“他還說,你是盜寶高手,讓你去那光束之中,幫他把這盒子拿過來。”
“你怎麼知道?”
“你被寶物吸引,卻不知進了光束之中,就出不來了。”
“哼。”噬神鼠一生氣,連話都不想和楊新葉說了,收起空間袋便往桌子上一趴,準備睡覺。
楊新葉看着這隻傻乎乎的死老鼠,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她卻沒有立刻打開紅木盒子,只是將盒子收進了空間裡的小房子裡,因爲眼下非煙的傷勢纔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她便想回身去空間看看。
“新葉。”殿門外響起玄烈略顯低沉的聲音。
楊新葉聞言,走過去打開殿門,跨出門去。
玄烈站在殿外的廣場中,依然一襲玄色暗紋錦衣,神色平淡地負着雙手看她走出來。
“出什麼事了麼?”楊新葉在他身前兩丈外站定,淡聲相問。
玄烈:“青青回來了。”
“青青回來了?她人呢?”楊新葉盯着玄烈的神情,立刻就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玄烈:“受了些傷,你能否過去看看。”
“走。”楊新葉話音落,人也大踏步地向大院門口走去。
玄烈跟在她身後,道:“雖然你懂醫,但是對於鬼體,不知有沒有效果。”
“不試試,怎麼知道?”楊新葉的步伐飛快,玄烈只好比她更快一點,給她引路。
不過片刻,二人便出現在青青面前。
“青青見過帝君殿下,見過楊姑娘。”青青平躺在牀榻上,看到玄烈和楊新葉出現,連忙欠起身,就要下牀行禮。
“不舒服就不要起來了。”楊新葉上前扶住她。
青青雖然蒼白着臉,卻極力忍耐着痛苦的神色,輕聲道:“多謝殿下和楊姑娘體恤,是青青沒用,沒能帶回青冥仙草。”
玄烈:“能找到仙草的生長之地就不錯了,你好好養傷就可。”
“是。”青青輕聲答應着,極力將神色保持在平淡狀態。
“你躺好。”楊新葉略略用力,將青青放下平躺着,順帶搭上青青的腕脈,歸元決便跟着運轉起來。
一團紅光順着她的指尖直入青青的經絡,雖然沒有立即消散,卻也沒有什麼效果,到最後,那團紅光便漸漸消散在青青的經脈中。
楊新葉有些沮喪地收手,良久方對着玄烈問道:“王宮的丹藥堂在哪裡?”
玄烈:“你是想……”
“既然歸元決不行,我就試試醫術。”楊新葉打斷玄烈的話,又隨手拿出一顆五品丹藥餵給青青,道:“此丹有驅痛安神的功效,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救你。”
“謝謝楊姑娘。”青青乖巧地吞下丹藥,並輕聲道謝。
“好好歇息。”楊新葉扔下這句話,便轉身和玄烈一起,出了青青的房門。
丹藥堂。
看到玄烈出現,丹藥堂裡的藥師和藥童,全都退避,就算有些詫異楊新葉的出現,卻是多看楊新葉一眼都不敢。
當那些人全都退下,楊新葉纔開始親自挑撿藥材,按照當年在藥王谷中學到的醫術,很快便配齊了一劑中藥。
爲了讓藥效更好,她還將噬神鼠給的那株青冥果放了進去。
待一切佈置妥當,她便擡手一掃,四方神鼎就變成一隻半大的罐子,將藥材裝進去,再注入靈湖水,最後才以火靈煎藥。
早在中州時,懸空煉丹已是她得心應手的事,更何況眼下還是以從不失敗的四方神鼎來煉製丹藥,她便更加的胸有成竹了。
玄烈見左右無事,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楊新葉當然感覺到了玄烈的離開,只是,煎藥是一件非常枯燥而乏味的事情,她也不想玄烈這個大忙人一直在此耽擱,是以,也沒有叫住他的意思。
她細細催動火靈,待藥湯熬至濃稠狀態時,藥湯裡的藥材也被煉化成液體,緩緩翻滾着氣泡。
時值此時,這間丹藥堂內已是藥香四溢、靈氣氤氳,遠遠地便知道有人在此煉丹了。
就連一直站在丹藥堂外的兩名侍衛,也悄悄地吸着這沁人心脾的藥香味兒,更別說去而復返的兩名煉藥師,那一臉驚疑的樣子有多麼好笑了。
但是他們,也只敢站在丹藥堂的大殿門外,不停地觀望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