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你還有我。”慕青黎強忍着悲痛將顏芩擁入懷中。他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折磨,放手麼,他做不到,可是看她那麼的難過,他連自己都恨。

恨他爲什麼不能讓她快樂。

恨他爲什麼到現在還是不能讓她忘記段安初。

難道他就不行麼?爲什麼非要是段安初不可?

顏芩默不作聲的掙開他的懷抱,背對着他。春日未盡,夏日未至,她穿了淺綠的薄線衫,黑髮堪堪及腰。

微風掃過她的髮梢,帶起一陣旋舞的飛揚。顏芩一把抓住散落肩頭的黑髮。“我喜歡紫色,可是他不喜歡,於是我留了三年的黑髮,他說女孩子要長髮纔好看,從那以後我就再未剪過。”顏芩垂下眼,只覺得心灰意冷,萬念成灰。“你看,你面前的顏芩早就被困在段安初的一切裡面目全非。爲了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可以什麼都放棄。”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喪失自我的顏芩,你也要嗎?”

“我要。”慕青黎嘶啞着開口,他堅定的許下承諾,“無論你是什麼樣的顏芩,我都想要。”

“可是我不要。”顏芩卻將他推得更遠,“我以爲我可以接受你,忘記他,可惜我發現自己做不到。如果我日復一日的還是不能愛上你,你又能愛我多久?”

“不要急着開口,”顏芩隨手撿起一片落葉,春日天長,即便到了傍晚天色尚且帶着幾分光亮。她看向不遠處的蒼穹,那是一種極爲淺薄的蔚藍,虛無至了破滅,透出一線純白來。

人都是會厭倦的,更合論是這樣不平等的付出?

而她甚至不確定自己能否愛上他。不如就此算了吧,明明是她和段安初的糾纏,何必非要再添上一個人。

“慕青黎,我們到此爲止吧。”

我不會愛上你的,永遠都不會。

“吶,”慕青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努力着讓自己把話說完。“我會等你的,但是你別太開心了哦,我只是把你當做備胎而已。我自然會去玩我的,當我的花花公子游戲人間,你只不過是我不得已之下的最後選擇而已。”

“也不要把我當做備胎,你知道我們之間是永遠都不可能的。”顏芩輕描淡寫的打碎了他最後一線希望。

“你怎麼知道呢,李寧叔叔都說過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你老了嫁不出去,會求着我娶你回家。”

“希望如此吧。”顏芩悲憫的看了慕青黎一眼,無言的難過被她深深的埋在心底。

對不起,正因爲你是這樣的對我好,我才更加不願意傷害你。

如果到了最後還是要失望,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你希望。

青黎,請你原諒我。

也請你,別再愛我。

讓一切就停留在這裡,再也不要有難過,也再也不要有痛苦。

所以,還請你,放手。

這大概是顏芩最決絕的一次,她不容許自己再有半分的猶豫和心軟。

他們想要的,她自會如他們所願。

而之後,彼此再不相干。

十五月圓人團圓,蘇沉挑了天朝最喜慶的日子來舉辦電影首映禮,奈何播放的卻是一部赤果果的悲劇。

這讓申閔極其懷疑他們會被觀衆席砸臭雞蛋。好吧,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會有人過來看嗎?

這個時候大家都要在家裡吃元宵的好不好!

無奈悲催的是蘇沉似乎認定了今天,死都不肯改期。於是申閔抱着最多撲街冷門的心態將人打扮好提溜去了會場。

白色經典款襯衫,得體的銀灰色休閒西裝,下襬處做了不規則對稱的處理,使得原本呆板的樣式生生透出三分不羈來。

腰線處強調了修身的設計,筆挺的領口和衣袖完美的呈現出來,摺疊出一絲不苟的嚴謹氣息。

慕青黎難得走了一次雅緻路線,只是他卻從頭到尾板着一張臉,臉苦的像是借了高利貸,從年尾一直被人追債到了年初。

“你敢不敢笑一下?”申閔實在快被他打敗了,電影裡的男主角翹辮子了,是不是飾演男主角的演員也要擺出一副快死翹翹的鬼樣子來應景?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啊啊啊!

不是七月十五啊,你妹的!

“是這樣麼?”說着慕青黎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隨即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來。

申閔嘴角抽搐了一下,刻意壓低了聲音和他說着悄悄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笑了,你一笑我全身滲得慌。”

“……”

蘇沉爲他的電影首映禮花了大心思,他特意包下了娛樂影城最大的一座展廳。可以容納千人的展廳此時人還尚未全部坐滿,申閔陪着慕青黎坐在第四排,而前三排都是蘇沉特意空出來,要留給幾位著名的影評家和圈內重量級人物的。

劇組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被安排在了四五兩排,許久不見加上是新年新氣象,倒是有很多人含着笑四處打招呼。

慕青黎情緒不佳,都是申閔替他代勞了。一圈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問候下來,時間也過了大半。

申閔擡手看了一眼手錶,分針緩慢行走,即將指向整點。首映禮還沒開始,會場的氣氛有些喧鬧,申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傾下身子湊近慕青黎,“話說你跟顏芩還好吧?之前的新聞發佈會取消了,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記者一定會向你們發難。”

他不提顏芩還好,一提顏芩慕青黎的臉色立時陰沉的快滴出水來。“我們分手了。”

“什麼!”申閔詫異的驚叫起來,立時引來四方注目,他含蓄的頷首致歉,轉頭面嚮慕青黎的那張死人臉,只覺得一陣牙疼。

“你們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

“這在昨天。”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下申閔已經不是牙疼了,壓根是咬牙切齒了。

“難道告訴你我們就能不分手了?”慕青黎彆扭的側過臉,心中一陣抽痛。他愛她的這三年裡,平均每個月都要被她拒絕一次,卻沒有哪一次來的這麼絕望。

對,就是絕望。因爲他知道顏芩是認真的,她再也不會給他機會。

任何一個

能動搖她的機會。

“那等會記者要怎麼辦!”不得不說申閔是個極其敬業的經紀人,自家藝人正爲情所傷,不甚唏噓。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安慰,而是記者。

“涼拌。”慕青黎回了他一個半死不活的眼神,“別煩我好嗎,讓我安靜一會。”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慘的人嗎?

小心翼翼的愛了一個人三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心轉意,卻在短短的兩個星期裡被判出局,他卻連不甘心都不可以。

現在還能有什麼事可以打擊到他?

顏芩不要他了,他的半邊天都快塌了。

申閔嘆息着起身擋住四周喧鬧的人羣,爲他留下一方小小的世界。慕青黎雙手捂住臉,任由淚水宣泄,而他的難過流淌在陰影裡,無人知曉。

我們要相信上帝是公平的,他如若賦予一個人悲痛,同一時間這個世上必然有另一個人會是慘痛。

在後臺的休息室裡,葉令楓正在焦頭爛額。如果論起悽慘,他覺得的自己的悲慘係數要比慕青黎加上一倍。

原因則是,顏芩失蹤了。

蘇沉強忍着怒火把手中的信看完。

電影首映禮即將開始,女主角卻遲遲未到,葉令楓找遍了所有顏芩可能會去的地方,卻始終一無所獲,眼見實在無法再遮掩下去了,這纔將蘇沉拉到後臺,掏出他一早在客廳裡發現的信。

“她什麼時候不見的?”蘇沉抓信的一隻手青筋直爆,他忍了又忍這才瞪向葉令楓,好,真是好,人不見了這麼久纔來告訴他,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人!

“一大早人就不見了。”葉令楓低着頭難掩焦慮,而讓他最爲着急的卻不是近在眼前的首映禮,而是顏芩的態度。她在信上提到自己想要安寧的生活,讓他們不要再去找她,甚至連今日要怎麼應付記者的說辭都一併寫在了信裡。

想到她昨天一如常態的回來,葉令楓簡直要恨死他自己了。顏芩那麼敏感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平靜,她要是發火那倒還好,那樣的平靜,簡直像極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那現在要怎麼辦?”一想到顏芩就這麼孤身一人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裡,葉令楓就根本無法保持冷靜。他眼巴巴的盯着蘇沉,祈求他能想個辦法把人先找回來。

“什麼怎麼辦,涼拌。還是你以爲我有叮噹貓的百寶口袋啊,還能給你玩大變活人的把戲?”蘇沉沒好氣的深呼吸一下,目光不經意的觸及手上的信時,他心中不覺微微一動,他提起精神把信上的內容又顛來倒去的看了數次,這才若有所思垂下手。

“你就按她信上要求的去做!”良久,蘇沉不顧葉令楓的欲言又止,斬釘截鐵的下了決定,既然她不想讓他們找到她,他們就一定找不到。

還不如就暫且順了她的心意,給她一些時間。

蘇沉相信,時間總會沉澱一切的雜質,還原人心的本真。

所以,顏芩,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希望你能早一點想通。

然後,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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