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團，你這是在是做什麼？”
陳君瀚站在寧馨身邊，看着她在紙上寫滿了人名，還有各種線條連的亂七八糟。
“看關係啊。”
寧馨頭也不擡的答道。
“什麼關係？這麼亂！”
陳君瀚完全看不出這是幾個意思，連來年去的像是一個線團。
“你真聰明，這麼亂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也覺得好亂。”
寧馨將筆扔下，揉了揉發脹的腦門。
“你做這個幹嘛用的。”
陳君瀚坐在寧馨身邊，端起桌上的茶水。
“喂，這個茶杯是我的，你要喝水用你的。”寧馨的話音未落，陳君瀚便用她的茶杯喝水了。
“瞧你小氣的，我都不嫌棄你，你有什麼好計較的。”陳君瀚撇撇嘴說道。
“哼，我嫌棄你。”知道這個熊孩子犯起病來誰的話也不聽，嘟嘟嘴不高興的嘀咕道。
“你說什麼？”陳君瀚危險的眯起眼睛。
“我說這是人物關係圖。”寧馨指着白紙上亂糟糟的一團說道。
“人物關係圖？”陳君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住了。
低頭認真看了兩眼。
“這些人物是做什麼？”
什麼槐樹家的、雙平家的、管嬤嬤，都是個什麼東西。
“當然是我雙桂院的人，不然我畫別人的人物關係圖做什麼。”寧馨理所當然的答道。
“你們雙桂院的人有什麼好畫的，不過這關係夠亂的。你們這些世家哪家的關係都夠亂的。你這個圖畫的不全面，應該把別的府的關係也畫出來。”
陳君瀚不愧是天才學生，寧馨說下就知道這張圖的意思了。
他拿起筆，在趙嬤嬤處點了點。
“她原先是公主府的人吧，她的兄弟姐妹或者子侄外甥你都沒畫。他們的現在的關係，有沒有到嫁娶到其它府中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寧馨頭疼的捂着頭。
“這樣一說簡直沒個下筆處。目前雙桂院裡的奴才至少都是三代以上的老人。她們盤根錯節的關係估計都能橫貫整個世家了。”
“本來就是這樣啊，府裡面的奴才也好，朝中的大臣也好，不都是這麼盤根錯雜。”
“不同的是各自的地位不同，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
“不要跟我說什麼朝廷事情，我不懂。聽着就頭大，老子說治大國如烹小鮮，我這隻管一個院子都覺得束手束腳的厲害。”寧馨畫出這些關係圖就是想看看她這套拳打出去，這些人背後的關係有什麼反應。
那個背後關係的關係又有什麼反應。
跟繞口令似的，寧馨發現，這些關係太難理清了。
“這些彎彎繞繞跟蜘蛛網似的，你要烹小鮮那得糾結到什麼時候。乾脆直接把這些彎彎繞繞的蜘蛛網通通打斷，這樣多爽利。”陳君瀚不耐煩的說道。
“外祖父教你通通給打斷，就是爲了爽利？”他可是一國儲君，這個態度好像不對吧。
“你是小孩子不懂這些大人的事情，他說的都是聖人之言，聖人的話哪裡能都信。”
“好了，不說這些了。”陳君瀚見寧馨嘟着小嘴不開心的樣子，打斷她還欲說的話。
寧馨也不想和他就治國什麼的展開討論。
作爲腐朽的應該被打倒的剝削階級，她害怕一張口就不是代表自己所處的階層利益。
她還是會不直覺帶上上輩子的思想，這些思想在這個社會她的身份都是不合適的。寧遠和溫國公都曾經說過，她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思想，她現在輕易不發表看法。
再好的東西也得適合才行，超前的再好的東西如果不適合都會產生巨大的破壞力。如果哪天能把那些照搬來的東西，理論聯繫實際，根據這裡的情況聯繫上。那時在說自己的看法吧。
“這個東西你又做好了？”陳君瀚見書房一角放着上次沒做成功的滾鐵環。
“我沒做，是表兄做的。衛九表兄。”寧馨補充道。
“你不是很忙嗎，我讓你進宮陪我玩都沒事。還有時間去陪他玩！”這個肉糰子，天天跟自己說忙忙忙，結果就是這樣忙的嗎？！
“我是去把作業送給外祖父看的，就待了一個多時辰！”寧馨一點也不心虛的答道。她是要交作業的好學生好嗎。
“我把我的圖紙給表兄看，壽之表兄還誇我的想法好。他比你厲害多了，找匠工要了幾個東西，很快就做成一個圓了。”
“壽之表兄試了幾下就會玩了，鐵環滾的可好了！”寧馨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說道。
“我還以爲是你幾下就會玩了呢。你的壽之表兄夠空閒的，用你這個打發時間呢。”寧馨臉上愉悅的表情刺激到他，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因爲說到別人而神采飛揚。
“這是給男孩子玩的，我纔不玩。壽之表兄是聰明，什麼都會做！”翩翩美少年，長得好氣質好還有耐心，上天還給了他一個聰明的腦袋。這麼好的人怪不得會讓老天嫉妒，奪走他的健康。
“哼，你的壽之表兄最好這些天都不要在家待着。”
“病秧子也得多出去曬曬太陽，不然在家會捂得發黴的。”
“你幹什麼，肉糰子。”陳君瀚被寧馨踢了一腳，不滿的瞪着她道。
“不准你這麼說我的壽之表兄。他只是身體比較弱，只要小心的保養，長大了還是能騎馬射箭的。什麼病秧子，發黴，你太過分了！”
陳君瀚見寧馨一副發怒小獸的模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暴起傷人。
“我說的是實話你炸什麼毛，我又沒說他活不長，只是說他是病秧子。你這麼兇做什麼，難道你的壽之表兄這麼金貴，連實話都不給說了。”
兩個小祖宗又吵起來了。
這種每次見面都肯定會發生的保留曲目讓他們這些下人都完全淡定了。
要是安安靜靜的友好相處，還會疑惑，這次竟然這麼安靜。
這麼吵吵鬧鬧纔是常態嘛。
“肉糰子我可是好心。”陳君瀚心中大不爽。
“我那七妹妹，這些時間可是天天吵着要見你的壽之表兄。她那脾氣，讓你壽之表兄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