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着牛頭的男人擺擺手呵斥着唐延誠,“沒讓你來就別來,讓你來的時候不來也得來,真是麻煩,趕緊滾吧,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這個夢還蠻搞笑的,睡醒之後還清晰的歷歷在目,酉陽正陪在自己的身邊,焦急地看着自己,奇怪的是醒來之後的唐延誠覺得一身輕鬆,之前的痛楚與苦難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問了酉陽,但是他說他也不清楚,唐延誠費力地爬了起來,在客廳裡碰到了奈嘉亞卓,“你……你還活着!”
奈嘉亞卓微笑着點點頭,“嗯,不過明天就要去雲遊了,那天是靈魂出竅去尋找纏着你們的惡靈了。”
“嚇死我了,還以爲你莫名其妙就死了呢。”唐延誠吐吐舌頭說道。
“不,今天來和你告別,好好保重吧,不信佛祖可以,要信自己。”奈嘉亞卓口中念着經文,伸出手來在唐延誠的眉間輕輕點了一下,笑着離開了。
送走了奈嘉亞卓,唐延誠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安琪的房間裡,她已經睡醒了,正趴在牀上玩手機,之前的一切似乎從來不曾發生一樣。
就這樣,一夜之間,兩個人奇蹟一般恢復了正常,唐延誠開心得忘乎所以,幫忙處理了高山海的後事之後,生活恢復了正常。
只是偶然的一天,唐延誠和酉陽、安琪三個人正在吃飯的時候,奈嘉亞卓打來了電話,“你有一個朋友,記得麼?”
“哪個朋友?”
“一個女人,與你有過肌膚之親。”
奈嘉亞卓說出了特徵,唐延誠一下想到了張允然,“記得,怎麼了?”
“她將遭遇不測,很有可能現在就已經遭遇不測了,你要去幫她。”
唐延誠連忙稱是,掛斷了電話就給張允然打了電話,一直打到吃完飯的時候,張允然才總算是接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舒服,不能說太多話。”
“怎麼不舒服了?”
然而電話那邊只有忙音了,唐延誠心中焦急,但是礙於安琪在旁邊,不好說出來,吃過飯之後唐延誠和酉陽把安琪送到了學校,“你要去哪兒啊?這不是回家的路。”
“到張允然那兒去,剛剛奈嘉亞卓打了電話說是她會遭遇不測。”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張允然家,敲門敲了半天,張允然才緩緩打開了房門,挺着肚子,像是即將分娩的孕婦。
“你沒事兒吧?”
“我?”張允然擠出了一絲笑容,“你看我像是沒事兒的人麼?”
“你愛人呢?”
“他啊……不理我了。”
還沒說幾句話,張允然就虛弱地站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上,酉陽和唐延誠把她扶了起來就給閻啓天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或者乾脆掛斷,唐延誠不知道怎麼辦好,和酉陽商量一下只好先把張允然帶到了自己家裡,先照顧她,免得出什麼事兒,想辦法聯繫到閻啓天
再說。
張允然一直在昏睡,不吃不喝,兩天了就醒過一次,唐延誠給閻啓天打了無數次電話,看到她現在的狀態,不樂觀,唐延誠在無奈之下只好給閻啓天發了條短信。
“張允然快要死掉了。”
電話很快打了回來,閻啓天焦急地詢問了之後說是馬上會過來。
剛掛斷不到兩分鐘,門鈴響了,酉陽愣了一下,“坐火箭來的?”
“別鬧,去開門。”
來者是宗玄,讓兩人感覺很驚訝,“我剛把事情處理完就趕緊回來了,”宗玄看了看唐延誠的臉色,“怎麼?都處理好了?”
“嗯。”
“高山海還真是厲害,老當益壯啊。”
唐延誠擺擺手,“不是高山海,是另外一個人,高山海他……”
“怎麼了?”
“死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被唐延誠絲毫不差地全部講給了宗玄,聽完之後他皺了眉頭,“那你們最後是?”
“我的一個朋友,救了我和安琪。”
“那人叫什麼名字?”
“閻啓天。”
宗玄眼睛轉了兩圈兒,想不起來這個人,“多大年紀?”
“二十幾歲。”
“後生可畏啊,有機會的話倒是很想見見這個人呢。”
“他等一下就來了。”
趕到的時候,張允然正在睡着,平躺在牀上像是個安詳的孕婦,隆起的肚子讓閻啓天覺得心中萬分驚奇,“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她前兩天還到家裡去找我的。”
仔細靠近去看,張允然的眉眼像極了剛出生的嬰兒,宗玄在旁輕聲說着,“我觀察到她的氣場很不一般。”
“陰氣重是麼?”
“不僅僅如此,你自己感覺一下就明白了。”
閻啓天坐在張允然身邊,驚呼一聲,“陽氣呢?”
“不錯,我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陽氣,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算是個活人了。”
閻啓天在張允然的牀邊轉來轉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突然,他衝出了房間,唐延誠也跟了出去,“你到哪兒去?”
“我要去張允然家一趟,”說着閻啓天又折返回去,從張允然身上找到了家裡的鑰匙,“你跟着我幹什麼?”
唐延誠抓住了他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去,你很擔心她吧,我來開車,免得出事兒。”
閻啓天沒有拒絕,和唐延誠一起來到樓下驅車迅速趕到了張允然家裡。
家裡還是乾淨整潔的樣子,唯有牆邊,銅盆裡鬼仔雕浮在水面上。
已經是四分五裂了。
“你有沒有找人對她做過什麼?”閻啓天回過頭看着唐延誠,臉上怒氣衝衝。
“你開什麼玩笑,我唐延誠不是什麼大好人,但是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你們兩個幫了我和安琪我怎
麼可能找人去害你們?”
這話說的也沒錯,但是如果沒有其他因素干擾的話,鬼仔雕怎麼會四分五裂?難道說嬰靈已經被打散了?
閻啓天在家裡找了一把傘,將傘打開之後站在房間中間,口中唸唸有詞,是收鬼符。
然而等了半個多小時,一點變化都沒有。
嬰靈已經不在了。
就在這個時候,宗玄打來了電話,說張允然醒來了。
兩個人又快馬加鞭往唐延誠家裡趕去,坐在車上,閻啓天咬着指頭,腦袋裡不斷想着,自己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張允然也是,如果唐延誠那邊沒有人下手的話,嬰靈應該不會自己分解。
畢竟嬰靈是依靠強大的怨念存在的,一般人都無法制服它纔對。
“我知道了!”想到這裡,閻啓天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什麼?”
閻啓天沒有把他的猜測告訴唐延誠,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攤牌。
事情的原因就是因爲怨念。
嬰靈能夠有強大的力量是因爲它的身上有着足夠深的怨念,來自於張允然對於唐延誠的憎恨,張允然越恨唐延誠,嬰靈的能量就越強,與之相反,如果張允然對唐延誠不再抱有怨恨的話,嬰靈自然會分崩瓦解。
可是張允然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呢?一個正常的二十多歲的女人突然開始胎兒化了,簡直像是本傑明巴頓奇事一樣的令人不解。
“對了,”安琪突然說話,她挽着唐延誠的胳膊,幸好這副樣子沒有被張允然看到,不然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又嫉妒地後悔沒有整死他們,“阿誠,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我們兩個的事情?”
“什麼事情?”
“那段時間經常能聽到一個小嬰兒對我們說話。”
唐延誠突然一拍手掌,“想起來了!會不會有關係?”
“對啊,可是我們四個人之間有什麼聯繫呢?我和閻啓天、張允然都不認識,閻啓天也和我、你都不認識,只有你和張允然是認識全部四個人的人,”安琪突然轉過頭,挑着眉毛,“張允然的孩子該不會真的是你的吧?”
聽到這話,閻啓天突然笑了,唐延誠則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揉着頭髮像是隻獅子,“怎麼可能?”
“那你說我們四個人之間還有什麼聯繫?”安琪在旁咄咄逼人的架勢讓唐延誠有些慌張。
“沒聯繫行了吧!那就說明沒有聯繫,我們的事情和張允然的事情沒有關聯,不就能解釋得通了麼。”
“那爲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們都遇到了嬰靈?”
唐延誠無話可說,在旁默不吭聲的閻啓天突然開口了,他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但是看到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承認的唐延誠,閻啓天突然爲張允然憤憤不平,他覺得她缺少一個名分,“唐延誠,張允然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你的,千真萬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