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藝人?”姜初七慢慢眨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燈光太耀眼,或許今天的季南琛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所以,在燈光下的他,讓姜初七有些慌神。
她更是慢了一拍,信息傳遞到大腦的速度比平時慢了十倍:“……葉茗,他說誰是老闆?”
“一姐,是這樣的……”葉茗好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雖然知道季南琛和姜初七之間的恩怨,但是他心裡明白,只有藝盛娛樂才能讓一姐儘快的回到舞臺上,所以姜初七和漫拉蒙解約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着手和藝盛娛樂的公關交涉,希望姜初七回國能夠在藝盛娛樂發展。
其實說到底,他是有私心的,因爲,他覺得姜初七畢竟和季南琛有過一夜之染,還有姜貝貝這個可愛的小魔女,如果相處在一起,說不定利於姜貝貝的成長,還有姜初七現在的感情史可是一片空白。
她總不可能活在李夢初的世界裡吧,葉茗這樣做其實或多或少都是對姜初七下了一步暗旗,讓她措手不及,讓她無法想象。
“到底是怎樣的?”姜初七皺着眉,分明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這樣很無辜的樣子更是讓裴野綾心裡火大了!要不要這樣賤,要不要這樣裝做很無辜?
事實證明,無論是怎樣的女人,都有做白蓮花的特性,靠着自己的可憐博得別人的同情,甚至好感,這還真是百試不爽的方法。
這是姜初七第一次體會到的感覺,從裴野綾眼裡流露出來的那種深深的幽怨,那種深沉的恨意,還真的讓她明白了當初希雅爲什麼明明做錯的人是她,還會得到更多的好話。
原來,每一個我自猶憐的女人,都讓男人們心軟。
“咦?”季南琛臉上露出很驚訝的表情,“難道你不知道麼,你已經成爲藝盛娛樂的藝人了,當然得叫我一聲老闆,而我們當然也應該認識。”
季南琛沒有繼續話題,反而是揚手攬着裴野綾的腰際,附耳到她的臉龐輕聲說道:“今天的事情算我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下次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麼,別怪我下手無情。”
冷冷的話從他的口中吐出來,分明有種讓人覺得命都掉了半條的感覺!
裴野綾從腳底到頭頂瞬間變得冰冷……
“是這樣麼?”姜初七審視的看着葉茗,爲什麼這樣重要的事情他都不商量,難怪盛世會說下週一去試鏡,原來她已經是藝盛娛樂的人了?
而且老闆還是季南琛,這個死對頭,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拋棄他的女人,不知道他會有怎樣的表情!
或許想要一手將她捏死吧?
葉茗沒說話,只是沉默的點頭。
“Amy,你沒什麼事情吧?”薄明聿這時候裝作好人一樣,朝着她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
“無事獻殷勤,薄導,剛纔你這樣戲弄我,以爲我會不要臉的抱大腿麼?”姜初七和他簡直就是冤家一樣,簡直不能讓人好過了好麼?
薄明聿一會兒唱紅臉,一會兒唱黑臉,還真的不知道下一秒他是不是又和自己作對了,所以,姜初七覺得自己還是悠着點,別再落在了這個人的手裡。
那隻手空蕩蕩的懸在空中,姜初七直接不理,反而是靠着葉茗的身體,靠着自己的力氣站起來,雖然常年訓練,可是畢竟她是演員,時間沒有那麼充分。
這樣一個小意外還是會讓她有些受苦,腳踝處已經紅腫,回家非得請個按摩師纔可以,不然,恐怕這腳一個禮拜都不會好。
季南琛沒有繼續話題,只是沉默的拿着自己的高腳酒杯,又順手挑起了一瓶紅酒倒滿,嘴角露出自然優雅的微笑:“不過,事情是我們家莫莫不對,我應該替她向你道歉。”
“你也知道,她有身孕不能喝酒,既然如此,這杯酒我陪你喝,你喝大的,我喝小的!”說完,他就拿起一旁已經打開的紅酒瓶子往前一放,還擺出了一副邀請的手勢,那樣子看起來的確比記憶中的季南琛有紳士風度多了。
可是實際上呢?
這完全是挖了一個坑,讓她跳進去啊!好不好?
平時已經縱橫了各種場合,別人對她說得最多的也是“Amy,請隨意,我先乾爲敬!”
可是沒想到這樣毫無畏懼讓自己喝酒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因爲沒有吃虧,所以,她的酒量一點也不好。
就好像上次心跳酒吧,她一杯就已經喝得雙眼通紅了,然而,她也很清楚,自己用來收拾圈內人的方法對季南琛是沒有用的。
因爲,他本來就是娛樂帝國的王者,怎麼可能和她這樣的小蝦米的手段一樣?
自己喝一瓶,他一個大男人卻只喝一杯!
這樣的‘賠罪’,還真的是讓人有些叫苦不迭。
姜初七蹙眉,她不怎麼喜歡被人這樣捧到衆人關注的焦點,剛纔若不是裴野綾挑釁,她纔不會那樣和她故意擡槓。
只是,看着季南琛眼裡的清澈笑容,她還是安靜的接過了他手裡的那杯滿滿的紅酒瓶子。
這個是自己的老闆,她有必要和他打好關係。
至少以後不會受到別人的冷眼相待,而且盛世所說的那個能夠拿獎的名額,說不定也有機會。
想了想,她還是艱難的接過那瓶紅酒。
裴野綾看着這樣的一幕,心裡可是歡喜了。
感情季南琛還是站在她這邊的,不禁沒有給她難看,反而給她一個臺階下,更是讓姜初七吃苦頭。
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季南琛的身畔,嘴角噙着笑,看着姜初七扭扭捏捏的樣子,張開脣瓣,說道:“難道Amy還會怕了不成?”
姜初七尷尬一笑,不是害怕,而是季南琛看着她的目光好像要將她吃了一樣,那根本不是單純的看,反而是像是一種看透了皮囊,看穿了血肉的凝視。
就好像你走在黑夜裡,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着你一樣,總是那樣的讓人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滲人,還有內心的恐懼也開始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