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洋竟然會脆弱到讓人抱着進屋,看着他臉色潮紅的模樣,她的心如同萬千的針扎一般,疼得要命。
可是下一秒,她卻因爲這樣過激的動作弄得頭暈目眩,眼前突然黑壓壓的成了一片。
盛翩翩只覺得腦袋嗡嗡嗡的響着,然後,身體一下子往後仰了下去……
于飛白失色,大叫了一聲,“翩翩!”
她的身子輕飄飄的,眼看就要接觸到地面了。
于飛白迅速放下陸海洋在沙發上,擡頭的瞬間就聽到了Maria的聲音。
“小姐!”
當於飛白回過頭來,看到的竟然是Maria將自己當成了人肉墊子。
盛翩翩結結實實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Maria,你……”
于飛白麪上有些擔憂,這可不是一般的重吧?
一個酒醉的人,這樣的壓在身上,這該是有好痛啊……
Maria慘白着臉,扯着嘴角尷尬的笑了笑,稍稍黝黑的臉上是一抹淳樸。
“沒辦法,剛纔來不及了,我沒事的。
淦先生,你看看小姐怎麼會突然暈倒?唉,真是不讓人省心。”
Maria不明白,只能求助於飛白了。
于飛白沒說話,只是將盛翩翩拉起來了之後,才說:“Maria,你先扶着翩翩回房休息吧。
她只是喝太多了,不要緊的。”
“真的麼?”
Maria的眼裡閃過一片的迷惑,翩翩小姐的身體一向很好。
出道前她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經歷體能訓練,所以,她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體其實很靈活的。
“呵,難不成還不相信我的話麼?”于飛白淡淡一笑,這倒是讓Maria心裡安穩了許多。
她點了點頭,答了一聲:“那好,我這就扶小姐回房休息。”
看着Maria那麼小的個子居然可以一下子就將盛翩翩給拽起來,于飛白心裡有一陣的悸動,心裡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Maria雖然只是一個傭人,但真的把盛世和盛翩翩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用心在對待。
脣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于飛白把陸海洋直接揹着,將他放在了樓上的客房裡。
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客房裡的大牀上的時候,于飛白突然發現陸海洋渾身好像火燒一樣。
輕輕的給他掖好被子,他的面上浮起一陣陣焦慮。
這麼燙,難不成是發燒了?
可是,于飛白想到的東西更多。
陸海洋被人綁架,盛世去救他……
他們倆都受傷了,兩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爲什麼只有阿宅沒事兒?
而且在電話裡,他明明聽到了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這件事情恐怕還要問問阿宅,纔可能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吧?
視線往下移,看着那張俊逸的臉上微微緊皺的眉頭,他渾身的灼燒似乎有點不正常……
于飛白蹙眉,準備給陸海洋把脈看看他是怎麼了,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阿宅的聲音。
“非凡,你快下來,十四少發高燒了!”
阿宅將盛世小心的從背上放下來之後,剛一擡手想要去查看他額頭上的傷口。
才接觸到他的皮膚,滾燙的熱氣讓他心驚膽跳。
而且家裡的溫度計顯示的是,高燒三十九度!
或許是傷口感染引起的,而且他的傷口這麼久沒處理了,也是很不好的吧?
“唔……”
迷糊中的陸海洋哼唧了一聲,于飛白扭頭看着他有些微紅的臉。
應該是發燒了,他也沒多想,隨手拿出一片退燒藥,給他服了下去,就趕緊朝着樓下走去……
剛一下樓,就見着盛世被阿宅平穩的放在大大的沙發上。
他小心的用棉籤蘸着雙氧水給他的傷口做清理。
那道猙獰的傷疤,立刻顯露出來。
長長的醜陋的疤痕,一直從額頭延伸到額角,而且傷得不輕。
就算清理了也能夠看到額頭的點點白色的骨頭!
“讓我來吧,”于飛白剛說完,就閃過身來,坐在沙發的一角,捏着盛世滾燙的手開始把脈。
仔細看了一兩眼,那傷口真的很嚴重。
明顯是被什麼利器給劃傷的!
如果再偏一點,那麼眼睛或許就保不住了。
究竟是誰下的手,怎麼會這麼狠?
難道誰和盛世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可?
于飛白如此想着,恰恰這時候,盛世忽然渾身肌肉開始抽搐起來!
“十四少!”阿宅冷不禁的疾呼出聲,心裡的擔憂更加的嚴重。
“沒事,應該是傷口感染導致了破傷風,打一針就好了。”于飛白很快就說話了,他從醫藥箱裡取出藥,一邊給盛世注射,一邊詢問:
“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是和劫匪發生衝突了麼?”
“是有點嚴重。”
阿宅神色有些恍惚,心裡還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出這傷口怎麼得來的。
長吁了一口氣,于飛白擡起手輕輕地擦拭額角的汗漬,卻看到了阿宅臉上的一絲陰鬱。
“怎麼了?難道這不是劫匪弄的?”
他放下醫藥箱坐在沙發邊,臉色有些難看。難不成這傷口是另有其人所做?
阿宅搖頭,說:“是的,不是劫匪,是葉闌珊。”
聽到這個名字,于飛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敢相信的朝阿宅看了看,眼神帶着一絲疑惑,“你說什麼?”
“我說,是葉闌珊把十四少給傷了,並不是那兩個劫匪。
而且,綁架陸海洋的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于飛白心裡一陣納悶,他怎麼可能會認識那些歹徒了?
“是誰?”他連聲詢問。
阿宅朝着他看去,于飛白此刻正小心的給十四少抹藥膏。
將他的額頭用紗布巴扎,動作異常謹慎。
阿宅嘆了一口氣才說:
“是柳飄飄和宋天翊綁架了陸海洋和葉闌珊,他們現在已經在警局了,
明天等着十四少好了些,還要去錄口供,
可是我搞不懂爲什麼葉闌珊會把十四少給弄成這樣。”
葉闌珊和十四少的對話,他不是沒聽到,兩個人肯定是在那個小屋子裡發生了什麼,纔會說出這樣咄咄逼人的話。
“呵,這個,還是等着他醒來了才知道吧?”
于飛白放開手,就在這時候,Maria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着于飛白已經處理好十四少的額頭,Maria小聲的詢問:
“先生他沒什麼大礙吧?”
“現在已經沒問題了,你放心,他身體一直都很好,這種傷三兩天就可以痊癒。”于飛白看着她瘦小的身子,剛纔的一幕幕就在腦海裡翻轉。
一個小小的傭人而已,Maria對這家主人的愛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