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們可不管北野政次如何的掙扎,在他們看來,這只不過是個支那豬而已,不老實就是收拾好了,又有什麼關係,打了一頓,將北野政次狠狠地塞進了冰凍容器內。
河尻吉勞滿意地看着這一切,揮了揮手:“加速冷凍!”
“嗨!”他的助手們早就等着這一刻的到來了,關上了實驗室的門,小鬼子們面帶獰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驕傲自得,甚至已經有人開始下注了。
“猜猜,這個馬路大能夠活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三天?”
“哈哈,看這個馬路大的慫樣,我猜出來就要死的!”
“是啊,是啊,前幾次那麼強壯的馬路大也不過只堅持了兩天,這個,嗯,一天最多了。”
“也難說哦,這傢伙剛纔掙扎得很有勁的,反抗意識很強,我看啊,能夠堅持到兩天。”
“哈哈,這幫支那豬也只配給我們大日本皇軍做這樣的試驗品,要不然,還真是浪費空氣啊。”
“不要這麼說嘛,沒有支那豬給我們種田、幹活的話,那我們該多累啊。”
“也是,也是,哈哈。”
……
一幫小鬼子開心的閒聊了起來,他們總是喜歡這樣來打發時間,沒有什麼比嘲笑中國人,折磨中國人,看着中國人倒黴更讓他們快活的了。
河尻吉勞到底是中尉,覺悟要比這些尋常的士兵高得多,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冷凍器皿裡的102號馬路大,他最喜歡的就是看着這些無知的馬路大,驚恐但又沒有辦法的表情,這對他來說,可遠比吃了‘春’藥還要過癮的啊。
不過,這一次,他看着看着,臉色卻嚴峻了起來:“怎麼這個102號馬路大的臉皮剝落了?你們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嗨!”幾個助手這才停下嬉笑,認真地看向了北野政次,果然發現臉皮已經掉落了一半,而且更爲奇怪的是,那臉皮裡面似乎還是臉皮的樣子,並沒有血肉。
“八格牙路,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看上去有點兒眼熟?”河尻吉勞忽然心裡一凜,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因爲他已經看見了半張熟悉的臉,那似乎是北野長官的臉!
不,這不可能!
河尻吉勞跨進了兩步,貼在玻璃窗戶上盯着裡面的場景,確定了,那張剝落的人皮下面正是北野政次的臉!
“八格牙路!這是怎麼回事,快點開門,快點開門,裡面是北野長官,裡面是北野長官!”河尻吉勞大聲吼叫起來,他驚慌失措,北野政次不但是他的長官,也是他的伯樂,他自然有着常人所沒有的感情,他要比所有人都焦急。
其餘衆人也連忙反應過來,那半張臉雖然失去了血色,很沒有精神的樣子,但明顯看得出來,確實是很想北野長官的,這頓時讓衆人慌了手腳,急忙向着實驗室裡衝了上去。
“快,快點將門打開!”
“八格牙路,這都是怎麼回事!怎麼將北野長官給關進去了!”
“天照大神,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快,快點!”
……
慌手慌腳的終於將實驗室的門打了開來,衆人一衝而入,七手八腳的也不顧寒冷的,一把將北野政次臉上的皮面具撕開,果然是北野長官,衆人趕緊將北野政次從冷凍器皿中搬了出來。
“八格牙路,慢一點,不要將身子給搬斷了!”河尻吉勞氣得是暴跳如雷,一把撞開那些七手八腳的助手,嫌棄這些傢伙太過於粗手粗腳,這種下半身被凍傷的人,最容易一不小心就將身子給搬斷的,雖然這些助手實際上還是狠有些能力的,可是他就是這麼不放心。
因爲這裡面是北野政次,是他的長官,也是他的伯樂,沒有北野政次的話,就不會有他河尻吉勞!
更別說,河尻吉勞一直都對北野政次還有着一種超越了生物界本能的感情,要知道,他可是河尻吉勞啊!
撞開了所有的助手後,河尻吉勞輕手輕腳的慢慢將北野政次往外搬,眼中早已經是淚眼婆娑:“北野桑,你這是怎麼呢?”
可是北野政次之前飽受了他的部下們的毆打,早就已經奄奄一息,再遭受了這樣的凍傷實驗後,更是一點兒氣力也沒有了,他的生命已經垂危,他的聲帶已經斷裂,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要掛了,就此結束他罪惡的生命了。
北野政次掙扎着睜開了眼皮,擡眼看了河尻吉勞一眼,隨即又閉了起來,眼角有一絲淚水劃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淚水,不知道是否會爲這一世所犯下的罪孽而悔恨。
當然了,這樣的禽獸又怎麼會因罪孽而悔恨了,這樣的畜生死不足惜。
河尻吉勞知道北野政次這是不行了,可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的讓他的伯樂,讓他心目中的摯愛就此身亡的,他連忙將北野政次從冷凍的器皿抱出來:“長官,北野桑,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咔吧!”北野政次斷了!
雖然河尻吉勞已經非常小心了,可是這下半身已經被凍傷的人,確實是很容易一下子被搬斷的,河尻吉勞抱着北野政次的上半身,愣在了那裡,而他的助手們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看着那兩半身子分開的北野政次的‘屍’體,又看了看河尻吉勞。
所有人沉默了,死一樣的沉默。
半響,這纔有人開口言道:“這個,北野長官早已經成佛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這才紛紛附和起來:“是的,是的,北野長官早已經成佛了,成佛了,這不怪河尻長官,不管大家的事情啊。”
河尻吉勞抱着北野政次的半個身子,慢慢地將之放在了一邊,又伸出手去,不顧冷凍,將北野政次的下半身搬了出來,整理好了放在一邊,默默地站起身來,看向了衆人。
“北野長官已經成佛,但他不能白死,我們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
衆人默然,看着河尻吉勞,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