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勁陽搖了搖頭,徑直走向了那黑風,剛剛來到了邊上,那黑馬見到有生人到來,立即發出了一聲長嘶,還整個人立了起來,鼻子中噴出的粗氣,似乎是在警告石勁陽,讓他不準到來。
張敏在一邊手捏得緊緊的,作爲一個見慣了死亡的人來說,這次她卻不知不覺的緊張起來了:“小心啊!勁陽!”
那馬倌看着尊貴的張家大小姐這幅緊張的樣子,連忙衝上去要幫助石勁陽,能夠被大名鼎鼎的張家大小姐如此在乎的人,會是個平常人麼?
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他可是要吃不消兜着走的啊。
這些個公子哥的家庭,可不會去在乎這事情的發生起因的,他們只會去看結果,有的時候,別說出了問題了,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的話,都會被遭來辱罵,甚至毆打的!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啊!馬倌心中一片亂麻,整個人已經向石勁陽衝了過去。
“不用過來!”石勁陽像是腦後也長了眼睛一樣,返手過去,阻止了馬倌的到來,馬跟人一樣,也是有着它的脾氣與性格的,這匹黑風擺明就像是一個傲氣的叛逆少年,如果馬倌過去的話,那石勁陽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帶着它了,這種馬是要馴服的,而馴馬只能是一個人!
馬倌見狀,連忙回過頭來看向張敏,想要尋求她的意見。
面對着馬倌詢問的眼神,張敏也陷入了猶豫之中,她既相信石勁陽能夠做到他想做的,但又怕會因此而讓石勁陽受到傷害,看得出來,那匹黑風瘋起來還真的是很讓人害怕的啊,要是石勁陽因此而受傷的話,不但她的心裡會過不去,畢竟,這是石勁陽在幫自己撐場子,而且,最爲關鍵的是,現在正值殺敵除奸飛速發展的關鍵時刻,研究基地離開了石勁陽,那絕對會是有很大的損失的。
於己於公,她都不願意石勁陽冒險的。
不過,正當她看口想要勸阻石勁陽的時候,看着他那偉岸的背影,她忍住了,最終還是選擇了信任,相信一個人,就要無條件的信任他,這一點,她是很清楚的。
因此,張敏向馬倌搖了搖頭,心中雖然緊張,但她選擇了信任,她堅信石勁陽是能夠承受得氣她的這番信任的!
馬倌見狀,只有無奈的退到了一邊,嘴上還是輕聲的叮囑了一句:“先生,千萬不要勉強,這黑風有的時候瘋狂得很!”
石勁陽微微額首以示感謝,對於馬倌的善意提醒,他自然是不會苛責的。
緩步的接近了黑風,那黑馬跳躍得更歡了,如果不是有轡頭被緊緊的繫住的話,只怕現在早就已經衝了過來了,當然了,看那馬鼻子中不斷噴出的粗氣,石勁陽明白,這不是善意。
可這又如何了?
馴馬嘛,既然是馴馬,那自然是要選擇最有挑戰,最有難度的馬來挑戰了,欺負弱小的話,這算什麼?
石勁陽不管不顧,徑直上前,來到了黑風的身邊,直視着它的眼睛,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眼睛是他們的心靈之窗,看得出來,這黑風對初次見面的石勁陽,態度並不算太好,但,石勁陽微笑着看向了黑風,沒有絲毫的退讓,也沒有任何的驚恐,只是那麼愛憐的看着它。
黑風先是很不滿意的,騰躍着,不過,石勁陽始終不曾動彈。
就是站在它的身邊,凝視着它,彷彿在觀賞什麼珍貴的寶物。
張敏與馬倌站在了後面,不敢靠近,生怕會引起黑風的不滿,從而讓石勁陽的努力,付諸東流,只是,這兩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緊張。
半響,黑風也許是累了,也也許是感受到了石勁陽的凝視,從而溫順了下來,大大的眼睛看着石勁陽,微微的打着噴鼻。
便在這個時候,石勁陽動了,他邁步前行,伸出來手往黑風的馬鬃上探去,馬倌站在身後,緊張得都要叫喊出:“小心!”,但還是牢牢的捂住了嘴巴,現在這個時刻,很關鍵,也很危險,很有可能,黑風會刺激得發狂起來,也有可能會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張敏又是激動,又是緊張的看着這一切,心中複雜不已。
“乖啊,黑風,我知道,你的優秀,別人只是不瞭解你,放心吧,在我的手上,你會實現你所有的一切!你會成爲馬兒中的傳奇!”石勁陽看着黑風,認真的說着,就好像黑風能夠聽得懂人話一樣。
“是的,你註定不凡,但前提是不再屈就在這馬廄中!來吧,黑風,讓大家看看你的能耐,讓大家欣賞你的英姿!”石勁陽終於如願的將手探到了它的馬鬃,張敏與馬倌全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盯視着這一幕。
讓石勁陽輕柔的愛撫起黑風的馬鬃,而黑風並沒有暴跳如雷,而是很舒服的輕輕的噴了噴鼻子的時候,馬倌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這匹以壞脾氣而聞名的黑風暫時是不會發脾氣了,不過,暫時不發脾氣也只是暫時的,讓不讓石勁陽騎乘,這還是一個問題。
石勁陽用臉貼近了黑風的臉,輕聲的在它的耳朵邊上說了好些話,而手也輕輕的撫摸着馬鬃,很快,黑風居然伸出了舌頭開始舔起石勁陽的手掌來,這是友好的表現,馬倌看着這一幕,簡直驚呆了。萬萬沒想到,這以脾氣古怪而聞名的黑風,卻在石勁陽的這番話語與愛撫之下,居然溫順如此,難道說,這馬也能夠聽得懂人的話語,能夠感受到人的感情麼?
馬倌看了看石勁陽,又看了看黑風,心中暗自感慨了起來。
“好了,黑風,讓我們快如疾風,在馬場上好好的跑一圈吧!”石勁陽拿起黑風的繮繩,便就將它牽出了馬廄,而黑風也很配合的跟在石勁陽的身邊,一人一馬走出了馬廄。
快步上馬,黑風已經疾馳而去,石勁陽騎在黑風之上,宛如最爲高貴的王子。
“來吧!黑風,跑起來!跑起來!”雖然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石勁陽依舊充滿激情的在呼喚,而黑風也在這呼喚聲中越跑越起勁,越跑越起勁,好像是在向世人證明,證明這些年來,它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馬倌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滿是不敢置信,而張敏則開心的鼓着掌,好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姑娘。
很快,一圈便就跑完了,石勁陽騎着黑風,來到了張敏的身邊,微笑着伸出手去,一把將張敏橫抱在了懷裡,笑着說道:“黑風,來,咱們出發!”
黑風打了一個噴鼻,似乎實在迴應着石勁陽,放開了馬蹄,向主宅奔去!
一路之上,黑色駿馬,灰色中山裝青年,白裙美女,構成了一副最美好的畫面,所有的衆人都看着這一切,心中滿是讚歎與羨慕。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比張敏更爲幸福的人了!
依偎在石勁陽的懷抱之中,張敏深深的覺得她便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幸福的那一個,雖然石勁陽只是在幫她的忙,不過是在爲她撐場面,但是,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多想那麼多,她只是希望,只是希望,時間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永遠的不分離!
她感到她已經深深的爲石勁陽所迷戀住了,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一種再美好不過的感覺了。
當石勁陽騎着一匹黑馬,帶着張敏呼嘯而至的時候,整個主宅的賓客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人帥,馬快!
男俊女靚!
這本身就是很美好的畫面。
無數的女同胞,更是帶着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看向了石勁陽懷中的張敏,長腿盎然,俏臉若花。
懷抱着張敏從馬上跳了下來,石勁陽拍了拍黑風,輕聲的說道:“好小子!感受到了麼?你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黑風噴了噴鼻子,用頭蹭了蹭石勁陽的手,一副很親暱的樣子。
這讓熟悉情況的島上管理人員們,無不驚呆了,這匹黑風是何等的脾氣,他們也不是不知道的,居然這馬也可以如此的馴服?這讓他們幾乎難以相信他們的眼睛。
石勁陽叮囑了黑風幾句,便就將繮繩交給了前來幫忙的馬倌。
帶着張敏,石勁陽進入了這燈火輝煌的主宅,這是一個很富麗堂皇的所在,不但設計佈局極顯貴氣,而且,這些裝飾佈置更是彰顯出主人的尊貴與不凡。
攜着張敏,石勁陽面色如常的進入了這輝煌的主宅,無論是氣度還是儀態,石勁陽都不啻爲上層人員,跟與張敏的配合,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此時此刻,不斷進入的人們,一個個衣冠楚楚。
顯然,今天晚上在這裡將要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而真正的貴族是什麼?
就是在這常人不能夠到來的時候來到這外人難以進入的所在,這纔是生活,不是哪位欠抽的腦殘富二代曾經說過,規矩是什麼,規矩制訂出來不就是給人破壞的麼,其實,這倒恰恰是暴發戶們的嘴臉。
有底蘊的家族,一般是不會出現這樣的腦殘的,相反,他們往往顯得還比較的謙和,可是要是一旦動怒,那可就是雷霆萬鈞啊。
今天的旋轉餐廳特意爲了晚上的這個宴會,進行過佈置,數十張長桌排列在餐廳內圈的兩側,上面擺滿了精美的食品與飲料。
中間則是一大片圈形的空間,不用說,這是跳舞的地方,這用西方的言語,叫做什麼?雞尾酒會?!
當然,通俗的來說,不就是一次冷餐會亦或者叫做自助餐麼?
石勁陽審視着這一切,也微微的笑了起來,這也算是中西結合的一種好方式吧。
張敏挽着石勁陽淡然的行走在此間,而不斷到來的人們,男子大多是西裝筆挺,而女士則多是身着低胸長裙的晚禮服,絕大多數的女子的身上鑲滿了各色的珍寶。
這樣的宴會,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不也是女人們的一個主戰場麼?!
來者非富即貴,要是不能夠展現出自己的財力來,那隻怕各自的心裡也說不過去。
其間也有不少人見着了張敏,點頭致意,也有人前來找招呼,一個個彬彬有禮的樣子,倒令石勁陽覺得有些不適,家族的底蘊是要年代的積累的,而這樣的家族委實存在的很少,而今天這麼多的人裡面,自然少不了二代、三代之人,有些人便是在假裝斯文的時候,也是令人感到不適的。
石勁陽隨着張敏,問候着人們,臉上露出那極爲紳士的笑容。無怪乎,在西方的社會中,人們會這麼的重視聚會,這確實一個展現人素養的絕佳場所。
“哦,我親愛的張敏,你終於來了啊!”便在石勁陽感慨鬱悶的時候,忽然一個極具磁性的男聲從身後面傳了過來,不過那出色的音色裡面居然是這麼一個令石勁陽討厭的話語。
石勁陽明顯的感到身邊的張敏微微顫了一下,再看向身邊的石勁陽,臉色已經是一片煞白,這早就已經不是用落寞就可以形容的了,不用想,石勁陽已經知道,那個討厭的話語的主人是誰了,石勁陽轉過身去,就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正微笑着走了過來,這是一個戴着副金絲眼鏡,斯文而又帥氣的美男子。
便是石勁陽也不得不肯定這男子的英俊。
張敏僵硬的挽着石勁陽,臉色蒼白的看着來人,雖然沒有低頭回避,不過,身子明明是在微微的顫抖着的,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使得張敏表現得如此緊張忐忑?
這顫抖是因爲什麼?是因爲害怕麼?顯然不應該啊。
見張敏沒有說話,來者加快了兩步,帶着驚喜的笑容走了過來:“啊,敏敏,你終於來了啊!”
毫無疑問,這來者的做派,還是很有親和力的,只是,對於同性的石勁陽而言,自然是免疫的,尤其是石勁陽在見識了張敏的落寞之後,更是如此,一個男人傷害一個女人到那樣的地步,顯然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