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你出院我們就結婚!
葉邵譯狐疑的看着她,目光不經意在她脣上掃過,表情一滯,好半響後低沉道:“我出去的時間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葉蓁蓁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沒……沒有啊。”
“真的沒有?”
“嗯。”
葉邵譯抿了抿嘴角,沒有再說話了。
一道輕呵聲從窗戶那邊傳過來,若有似無的,葉邵譯滿以爲自己會忍住,結果不行,他起身朝楚然走了過去。
葉蓁蓁緊張的扭頭:“你們別亂來!”
“傅先生。”彷彿更本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葉邵譯徑直來到他面前,表情淡漠,“謝謝你第一時間趕過來照顧蓁蓁,還有那些費用,我也會一併還給你,現在如果你沒什麼事了話,我想跟她單獨待一會兒。”
話裡的意思明顯就是在趕人了。
楚然不屑的冷哼:“小爺我不缺錢。”
“我知道傅先生家大業大不差這點小錢,可我和蓁蓁不希望欠外人人情。”葉邵譯一句話就把楚然給撇在了外面,楚然忍着揍人的衝動,“我看你是誤會了,欠我情的是葉蓁蓁,不是你!”
葉邵譯微微一笑:“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沒區別。”
楚然罵了聲‘靠’:“你噁心不噁心?”
他脾氣暴躁,性子直,三言兩語就受了激,一丁點的風度都沒有了,在葉邵譯翩翩君子的微笑中敗下陣來。
葉蓁蓁掙扎着要從chuang上坐起來:“你們能不能不要鬥嘴了,很幼稚知不知道!加起來都快五六十了你們兩個知道嗎?”
說完有敲門聲響起,然後房門被打開,葉修和護士從外面進來,看到裡面的情形他挑了挑眉:“怎麼了?”
葉邵譯第一個開口:“沒什麼。”目光又落到手裡拿着托盤的小護士,“來給她打針?”
小護士被這三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給震懾住,弱弱的點頭。
葉邵譯退開讓她去給葉蓁蓁換藥。
換好藥小護士一刻都不想停留的飛快跑了出去。
“剛纔我從葉蓉病房裡出來,去了急救室一躺,正好醫生們的手術動完。”門關好後,葉修開了口,眼神移到葉蓁蓁身上,“手術做完,那個女人活了下來,只是她傷的最嚴重,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已經轉到了icu觀察。”
葉邵譯聽完後點點頭,問:“蓁蓁,你知道她是誰?”
葉蓁蓁遲疑的點頭:“嗯。”
“她是誰?”
“上次我們見的。”葉蓁蓁去看窗子那邊的楚然,“上次在茶樓,除了周敬深,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楚然皺眉想了想,恍然:“那個女人?”
“是。”
“她怎麼跟你們在一起了?”
“我跟她不認識,可葉蓉跟她認識。”葉蓁蓁簡短的解釋了一下,“葉蓉回葉家前姓賈,那天跟在周敬深身邊的女人也姓賈,我聽到葉蓉喊她姐姐。”
她這樣一說,楚然瞬間也就明白了。
如果葉蓉跟葉蓁蓁身份是互換的,那麼也就代表其實葉蓁蓁姓賈,而周敬深的那個女人也姓賈……
三個男人都是一點就通,頭腦精明,葉蓁蓁只說了這麼一丁點,都恍然大悟過來。
睡在重症監護室裡的那個女人……也就是葉蓁蓁的……姐姐?
葉修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層關係,他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我去跟醫生打個招呼,讓他們好好救人,把一些入院的手續也給辦了。”
既然是葉蓁蓁的親人,那們就不能不管。
等葉修一走,葉邵譯聲音低低沉沉的開口:“我不知道你們私下竟然還這麼親密,‘茶樓’是什麼意思?”
“你別誤會。”葉蓁蓁下意識的解釋,“那天我遇到一點麻煩,給你打了電話,你手機沒接就沒有接,我只好給楚然打電話。”
“是麼?”葉邵譯冷笑:“除了給他打電話,你就不會報警?”
葉蓁蓁臉色一白。
“還有這次,出車禍,也不會報警?”
“你……什麼意思?”葉蓁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葉邵譯看着她還有些紅腫的嘴巴心頭就火起:“你覺得我還會是什麼意思?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幹了些什麼勾當?!”
葉蓁蓁被他說的臉色蒼白。
他忍了這麼久原本是想忍下去的,可剛纔問她從手術室裡出來的那個女人是誰,她和姓傅的一問一答,配合默契,兩個人有着屬於他們的之間的秘密和事情,讓他心裡終於緊張和不安起來。
他忍不下去了。
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葉蓁蓁白着臉,抿着嘴角,楚然悠悠開口:“什麼叫勾當,說的也忒不好聽了,懂不懂什麼叫你情我願?”
他完全就是看戲,這兩個人吵架只他是傻了纔會出來勸架,吵的越大越好,最好吵黃了才讓人心裡舒坦。
不過唯一讓他不爽的是,他都捨不得這麼吼葉蓁蓁,姓葉的竟然還敢吼這麼大聲。
“傅楚然!”葉蓁蓁扭頭瞪他,“你別胡說八道!”
楚然聳聳肩。
葉邵譯忍着在醫院裡鬧事的衝動,擡手指着病房的門:“離開!”
楚然不爲所動,“你還真沒有資格讓我聽你的話。”
葉邵譯面沉如水。
“傅楚然,我求你先走吧。”葉蓁蓁掙扎着從chuang上坐了起來,她已經能感受到葉邵譯壓抑的情緒和劍拔弩張了,如果他還不走,兩個人一定會打起來,這一打不是能輕易平熄的怒火,最後兩個人都會受傷。
而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楚然單腿支在牆壁上,聽到葉蓁蓁的話後,不止是神情,就那條修長的大長腿也‘唰’的一下收了起來,來到她面前,他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你走吧。”
不要再這樣對她好,她不值得,而她也更本還不了他給她的那些情,還不如他走的一乾二淨,兩人從此沒有瓜葛,他從今以後也不要在管她。
楚然盯着她的眼睛,像是盯穿了她的靈魂,他面無表情:“你說什麼?”
葉蓁蓁咬脣:“你走,回a市吧。”
楚然忽然笑了起來,陰鷲的冷笑:“葉蓁蓁,有種你再說一遍!”
葉蓁蓁收了所有的表情,同樣的面無表情,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只有這樣,只有硬下心來,她才能把他敢走。
“傅楚然,我求求你走吧,別留在b市打擾我了,我有喜歡的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喜歡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葉蓁蓁說完後,清楚的看到站在chuang尾男人的雙眸裡燃起熊熊大火,還有他額頭的青筋暴起,彷彿隨時都會發怒,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薄薄的脣也抿出一條鋒利的線條。
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葉蓁蓁生怕他控制不住就會發狂,一直緊張的看着他。
“記住你說的話!”
可她猜錯了,最後他什麼也沒有動作,只吐出這一句話,就轉身離開,走的毫不猶豫。
房間的門被帶上,葉蓁蓁心裡知道,從此以後,她和他真的將再無瓜葛。
……
如她所想,楚然這兩天裡果然就沒有出現,葉蓁蓁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好,這兩天裡幾乎能下牀了,興不過站久了身體還是會有些疼。
她偶爾站起來活動一下,對外界的情況一點也不清楚。
那天楚然被她氣走之後,葉邵譯隨後也出了病房什麼也沒有說。
每次來看她也是淡淡的,似乎還在生氣。
今天早上葉蓁蓁終於逮着機會問了出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頭三天裡葉蓁蓁幾乎不能吃東西,這天一大早醫生來給她檢查過後說她可以吃一些流動食物了,所以葉邵譯帶了熬的細膩的粥來。
“張嘴。”他剛喂完她一勺,就聽到她這樣問。
葉邵譯面無表情:“沒有。”
“那你爲什麼都不理我?”
“……”
“所以說沒有撒謊完全是在騙我是嗎?”
“……”
在她期期艾艾的眼神中,葉邵譯終於開了口:“知道我爲什麼不高興嗎?”
嚥下嘴裡的食物,葉蓁蓁搖頭。
“不知道?!”葉邵譯眼神一狠,瞪了她一眼,“這就是我生氣的原因?連我不高興都不知道爲什麼,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葉蓁蓁嘀咕:“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灰塵蛔蟲……”
葉邵譯冷笑:“所以由此可見,你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
“張嘴!”他又舀了一勺子粥。
葉蓁蓁乖乖聽話張嘴,半響後她喝完了小半碗粥,搖着頭說喝不下了,葉邵譯也沒有強迫她,收拾了一下碗筷準備把她沒吃完的扔進垃圾捅裡。
“我就是因爲怕你會胡思亂想,所以纔沒有告訴你我和楚然的來往,你還說我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手腕一緊,他剛起身,就被吃完粥的葉蓁蓁給抓住了。
葉邵譯低頭看了她一眼,葉蓁蓁仰着腦袋看他:“我要是不把你放心上,我說不定就跟他回a市去了,一直堅持要留在b市裡,還不是因你。”
還不是因你——葉邵譯聽着這樣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表白,心臟撲通撲通加快速度。
“所以你說我沒把你放在心上,完全是冤枉我……唔!”
話還沒說完,站着的葉邵譯突然俯身壓了下來,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嘴被封住,他強勢而又溫柔的吻着,葉蓁蓁沒料到他會搞突然襲擊,瞬間驚的瞪大了眼睛。
一直吻了很久,他才鬆開了她。
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有些喘,他啞着嗓音說:“等你能出院了,我們就去結婚。”
這一驚可不比剛纔那一驚要小:“什……什麼?”
“我們去結婚。”他平靜的複述,“一直這樣把你放着我心裡很不安,只有結婚了,那張紙把我們束縛在一起,這樣我才能踏實。”
葉蓁蓁結結巴巴:“太……太快了吧。”
葉邵譯皺眉:“不快。”對於她的反應有些不高興。
“葉家剛出了這樣的事,而且,父親去世才一個多月,這麼早就辦喜事……”葉蓁蓁垂下眸子,“媽肯定不會同意,而且爺爺也……”
葉邵譯一瞬不瞬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葉蓁蓁不擡頭都能感受得到他目光傳來的灼人光芒,被他盯的頭皮發麻,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葉邵譯緩緩開了口:“嗯,你說的對。”
葉蓁蓁鬆了一口氣。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起結婚這件事了,葉蓁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收拾垃圾,幾次張嘴都把喉嚨裡的話嚥了下去,她躺在病chuang上看着他的英俊的側臉,悶聲:“你又生氣了嗎?”
葉邵譯淡淡:“沒有。”
“我不信。”
“……那就當我在生氣好了。”
“你看,你果然生氣了。”
葉邵譯終於忍不住氣笑了:“是,我是生氣了,是被你的邏輯氣的。葉蓁蓁,我想娶你是真心實意,你如果拿這個藉口那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結婚,母親不會送給我們祝福,是不是一輩子我們都不可結婚!”
葉蓁蓁半靠半坐在病chuang上不知所措:“我……沒有不想嫁給你,從我十八歲喜歡上你的時候,這個一直是我的心願。”
“那爲什麼不同意?!”他壓低了嗓音逼問。
葉蓁蓁被他問的一怔。
“爲什麼不同意,嗯?”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幾步來到她身邊,微微俯身去看進她的眼底,“爲什麼不同意?是不是因爲那個姓傅的。”
“當然不是!”葉蓁蓁立刻辯解。
“那是爲什麼?”
“你都沒有求婚!”
此話一出,葉邵譯有片刻的錯愕,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懊惱的笑了:“就是因爲這個?”
葉蓁蓁耳梢紅了紅,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彪悍,把那樣的話都吼了出來。
“咳……”她轉移目光,“那什麼,今天天氣好像很好的樣子。”
葉邵譯纔不給她機會左右而言了,伸手過去扳回她的下巴,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好,等你出院,我就求婚,記着你說的話!”
葉蓁蓁都快被自己給蠢哭了,她怎麼常幹這種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事呢。
下午的時候,葉蓁蓁的病房裡來了一個意外之客——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