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南星指揮着衆人,熬製着藥水,旁邊擺放着好幾只大大的木鳶,上面有着兩隻大桶,經過這幾日的試飛確定了這是可行之計。
凌也帶着人將鎮子裡的水溝弄通了。
這日他帶着幾人在林中找水源,他們順着潮溼的痕跡往前走,後面總算找到了,他用林中大竹做了一些連接,水引下山了。
木鳶飛過鎮子時藥水從天而降,鎮子地各個角落都迎接着純潔地洗滌。
果然這是個好方法,自這天起疫病真有了起效,但白礬還是讓他們三天下次藥水,直到沒有疫情。
周圍有疫情的地方,紛紛效仿他們的法子,很快疫情全都控制下來。
病好的鎮民站立兩旁,拜別救他們性命的恩人。
“公子,你們一路保重啊!”凌和白礬身後跟着一羣人,本想悄悄離開,不曾想他們早就等在此地了。
“老翁回吧,不必相送。”
“白姑娘,謝謝你,要不是你老朽活不到現在了。”一位鬍子花白的老人淚眼娑婆地說着。
“是啊,謝謝姑娘。”
“……”
周圍一片感謝聲。
“各位鄉親,這是我身爲醫者的本職,你們不要這樣。”白礬被這一片熱情弄得招架不住。
“嗚嗚嗚嗚。”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哭聲。
白礬轉頭看到牆角倦縮着一孩子,那孩子哭得很傷心,穿着破爛的衣服,抱着腿,垵着頭。
聽着小孩的哭聲,白礬心中悸動,擡腳走過去,蹲在小孩身邊。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小孩擡起亂糟糟地頭,臉上髒得看不清模樣。
“我沒有不舒服。”
小孩聲音冰冷讓人不舒服。
“那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哭?你家人呢?”
白礬也聽出冰冷,只覺他應該太傷心了才這樣,她拿出手怕輕輕地,給小孩拭掉臉上淚水。
“好孩子,別傷心了。”
“我父親被人殺了。”
白礬一愣。
“前斷日子我母親也死了。”
這孩子,真可憐。
“我知道是誰害了我們!”小孩緊緊盯着白礬,手悄悄放進懷裡。
“是你。”
小孩雙目圓瞪刺中白礬。
“小心。”
凌看到不對勁出聲提醒已來不及。
白礬看着胸前的匕首,這匕首看着不是尋常人家的,可她記不起那裡留了禍。
小孩冷冷一笑“我也姓白。”
原來是她,白礬苦笑着,心軟真不是自己該有的東西。
“阿礬。”凌衝上前一腳踢飛小孩扶着白礬。
“阿礬,阿礬,你怎麼樣了。”凌叫着昏昏欲睡的白礬。
“抓住她,別讓她死了。”凌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小的人兒,卻如此心毒。
凌抱起白礬奔向最近的一間房屋。
待士走到小孩身邊,只見小孩雙眼圓瞪,滿臉血污,猶如破布娃娃沒了氣息。
農家小院中,血水一盆盆從屋中端出。
“陶闕,她怎麼樣了。”
陶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公子,匕首已碰觸到白姑娘心脈,臣下不敢拔匕首。”陶闕滿鮮血,一老門子汗,身子微顫。
“那怎麼辦?你是醫者,趕緊給我治,不然我讓你們全家陪葬。”凌急得如熱鍋螞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讓她活!她不能死!
“臣下該死,公子饒命。”所有醫者被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黑暗,無盡地黑暗包裹着白礬,她不停地奔跑,永遠找不到出口,跑着跑着白礬看到前面站着一羣人,她慢慢走過去。
“母親,父親?”自己死了嗎?怎麼看到父親和母親了,還有那些侍從。
她伸手去抓母親,可她們卻後退着,白礬怎麼也抓不到。
“子茗,你在幹什麼?”冷,冰冷地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你怎麼在這裡。”
耳朵好痛。
“你不應該在這裡!”
“小姐,你忘了我們了嗎?”
“你真的忘了我們?”
白礬看着這些熟息地人說着刺耳地話語,捂着耳聲音還是一絲不落地鑽入耳中。
“你不該忘記我們。”‘他們’突然變成了血人,渾身是血,連地上都是血。
“不,我沒忘,我沒有忘記你們,我一直都記得,一直都記得。”白礬雙目通紅,嘶聲力吼。
白礬睜開雙眼,我不能死,我還沒做完我該做的事。
看到白礬醒了過來,一把拉開陶闕。
“阿礬,阿礬。”除了叫她名字,他不知道能說什麼!
“幫我準備一些艾草灰燼。”白礬平靜地說着,好似這刀沒紮在她身上似的。
“快,趕快去準備,多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