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叫割腎掏腸小匕首,不過這也太噁心了吧?徐九稚,你沒事吧?”
本來正在追逐徐九稚的怪臉大蜘蛛被刺中腹部,沉重的身體從白色蛛絲網上墜落下來,砸的整個空間似乎都震了三震。
“啊!”
雖然周奕只是用割腎小匕首劃了一個口子,但這怪臉大蜘蛛腹部卻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把黑綠髮臭的腸子,被穿了個透心涼的右側腎臟,位於中央的一顆黑心都給粗暴的拽了出來。
“我竟不知蜘蛛也有腎臟,不愧是割腎小匕首。”
周奕瀟灑的甩掉小匕首上的幾滴發綠的血液,輕巧的跳離了蜘蛛三尺遠。徐九稚用手一撐,直接從兩米高的懸梯上跳了下來。
被割腎掏腸的大蜘蛛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發出尖利刺耳的嚎叫,這慘叫似乎化爲了實質性的音波,直接震盪開來。
兩個純白的蠶蛹也被徹底的震裂開,露出滿身都是粘液的劉燁和趙梓明兩人。
“呸呸呸!”
剛被解救出來的劉燁張開嘴哇哇的吐了起來,地上全部都是被唾液浸溼的白色蛛絲,他的嘴巴里也都是透明的蛛絲。
趙梓明更慘,滿頭滿臉都是白色的蜘蛛網,甚至全身都爬滿了淺綠色的小蜘蛛,他一動,身上就有無數個螞蟻般大小的綠色蜘蛛掉下來,密密麻麻看的人慎得慌。
“看我不燒死你們!”
趙梓明氣不打一出來,手掌心猛然竄起一簇明亮的火苗,在他盛怒之下,這火苗竟然生出了意外的威力,把趙梓明整個人都被點燃了。
所幸,火苗認主,只會燒死這些爬滿趙梓明全身的蜘蛛,並不會傷害到趙梓明。不一會兒的功夫,烤肉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所有的小蜘蛛都已經被捎着成了焦黑的灰燼。
越燒越勇的趙梓明大喝一聲,“那該死的大蜘蛛呢?!!老子要燒死這王八蛋!”
周奕伸出手默默的指了指還在地上痛苦劇烈翻滾的怪臉大蜘蛛,由於腹部的腸子和心臟已經被脫垂了出來,純白的蛛絲沾染了黑黃色的不明液體,臭味兒順着空氣飄了過來。
那怪臉上凸起的兩顆眼泡已經被徐九稚再次戳爛,這次卻沒有復原,只是兩個爆掉眼漿的皮肉從頭頂上像糖稀一樣耷拉了下來。
那張橘皮似的臉上,大嘴咧到耳根,似乎整個臉只有一張嘴了,只有建立的牙齒泛着森森的白光。
“去吧,勇士!帶着你堅韌不拔的意志和這滿腔的怒火,勇敢的上啊!”
周奕退後幾步,生怕那骯髒的液體沾染到自己身上。
趙梓明:“……我還是遠程燒死他得了,畢竟近戰不是我的強項。”
“我說你們倆就不能不廢話!”
射手唐莉是個暴脾氣,直接射出一簇帶着火焰的巨箭,破空精準的射到了蜘蛛的頭部,熊熊烈火開始燃燒,整個空間便開始抖動,本來白色蛛絲織成的堅固無比的網格也都被燒燬了許多,幸虧衆人的站位都很往前,在他們跳下來的那一片區域,支撐的白色蛛絲已經全部消失,而且是瞬間消失。
可以想象,如果剛纔他們還站在那個地方,絕對會猝不及防之下全部落入深淵。
“快爬上去!”
周奕和徐九稚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在支撐他們的白色蜘蛛網徹底燒燬之前,順利的爬上了懸梯。
周奕在前面探路,這梯子似乎是真的很長,一眼望不到邊際,如果人趴在梯子上不動,這白色的蜘蛛網做成的梯子便會消失在空氣中,只有震動的時候纔會顯形,實在是爬的人很絕望。
他們前方就是暗灰色的空氣,似乎整個人都被壓在了下面,一股無形的壓抑的絕望的氣息籠罩在衆人的頭頂。
“周奕,你確定我們順着這個梯子往上爬,就會到寂之獄的第二層嗎?”
周奕爬的賊快,一會兒便落了第二名劉燁三米之遠,他右手圈在嘴邊做成話筒,遙遙地喊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個場景很熟悉嗎?”
趙梓明幾乎破音的大聲吆喝,“周奕閉嘴,每次你說話的時候我都要倒黴!”
“該說不說,趙梓明你的運氣還真是黑。”
唐莉在趙梓明後面,不耐煩的說道:“加快速度,否則我的複合弓不長眼。”
走在最前面的周奕顯然是不想放過趙梓明,他高聲說道:“從前有個老道士和他的徒弟在集市上賣藝,敲鑼打鼓一陣吸引來衆人圍觀,老道士搭建了一道通往天際的階梯,讓他的徒弟爬到梯子上去天宮偷桃,趙梓明,後來你猜怎麼着?”
趙梓明:“……”
這他媽誰不知道!
後來那個徒弟腦袋被從空中扔了下來,四肢也被扔了下來。最後老道士騙取了衆人的錢財之後,那徒弟才從箱子裡整個人走了出來,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個戲法。
曲非煙恍然大悟道:“周奕哥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爬上這個梯子會有危險嗎?”
“想多了,氣氛太緊張,給你們講個故事而已,現在是不是不緊張了?”
衆人: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講這個故事會讓氣氛更加緊張啊呸!!!
開始是驚心動魄的,過程是啼笑皆非的,結果自然是一帆風順。
終於在衆人鍥而不捨,艱苦卓絕,奮發圖強,不懈奮鬥的努力下,這長到看不見盡頭的梯子終於有了終點。周奕第一個從梯子上跳了下來,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節節白玉鋪成的階梯,這裡的環境與第一層牢獄完全不同。
天空不再是灰沉沉的暗黑,而是如同剛被藍月亮洗衣液漂洗過,瓦藍一片,一朵朵純白的雲彩被風吹散又重新聚合。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寂之獄第二層?”
劉燁身穿黑色戰甲,習慣性地摸着自己正明瓦亮的大光頭。從漢白玉階梯上一步步走下,便出現了一面十分規則的圓形鏡子,這鏡子把每個人都給映照了出來,除了周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