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們是一家人

尹爸爸和尹媽媽回來的那天,顧言之、尹藝禾和尹千塵都回家吃飯了。

三人到家的時候,外婆和媽媽在廚房做飯。

尹爸爸看到尹千塵和尹藝禾的時候,眼角潮溼。

他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差點在也見不到自己的骨血了。

“藝禾,千塵,來 爸爸抱抱。”尹爸爸此時還坐着輪椅。

尹千塵也好久沒見父親,看着消瘦的父親,”叫了聲爸爸。”就撲進了尹爸爸的懷裡。

尹藝禾遲疑了很久,只是走過去叫了聲爸爸,握住了尹爸爸的手。

尹爸爸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還是沒有走出那個陰影,也沒責怪尹藝禾。

外婆在廚房出來的時候,拉過來尹藝禾,“來,外婆看看,上次見面,外婆都沒仔細看看你的臉臉。”外婆看着眼前白淨的尹藝禾,“我們小寶胖了啊,看了言之把你照顧的很好呀。”

尹藝禾不由分說的抱住了外婆,她好久沒見外婆了。

顧言之看着尹藝禾,笑了。

他真的很少見尹藝禾在一個人面前這樣,在自己面前,也是很少的偶爾撒一下嬌而已,在尹家父母名下,尹藝禾更是不會做這樣的舉動。

“言之,辛苦你了。”外婆拉住顧言之的手。

顧言之的手上還有一道傷口,是前些天做飯不小心菜刀切了。

外婆看着顧言之的手,不由得眼眶紅了。“阿婆抱抱你,言之,我的孩子。”

在外婆懷裡的顧言之,也不由得紅了眼。

尹媽媽聽到聲音也出來,看到尹藝禾的臉,明顯比她們在的時候好了很多。“言之,以後就在這吃飯。阿姨每天給你們做你們愛吃的。”

顧言之點頭道“好啊。”

尹家爸媽回來後,尹千塵也沒在住校了。

顧言之和尹藝禾也每日回來吃飯。

外婆也準備回老家,出來很久了。

回的那天,她又拉着顧言之說了很久的話。

除了他倆,沒人知道說了什麼。

天逐漸冷了,顧言之嫌尹藝禾冷,就對尹媽媽說:“阿姨,咱們這邊距離學校太遠了,而且天也冷了。我想,以後就週末回來。上學的時候就和藝禾,千塵就住我家。你看可以嗎?”

“可是,言之,那樣你又的每日做飯,阿姨…”尹媽媽說着眼淚出來了,“言之,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把我當成你媽媽,不要客氣。”

“我也沒客氣,阿姨。我是…”顧言之還沒說完,尹千塵就開口了,“媽,言之嫌藝禾冷。”

顧言之的臉一下子紅了。

尹媽媽的心,再一次因爲這個男孩子動容。

“那我每日過去給你做好飯再回來。”尹媽媽態度很堅決,顧言之也沒在反對。

那天以後,尹媽媽每天起牀,陪着尹爸爸鍛鍊的功夫,到了顧言之家,給幾個孩子做好飯,收拾家。

推開二樓的房間,尹媽媽就看見尹藝禾和顧言之在一張牀睡。不過,看着兩牀被子,沒有任何逾越的情況下,尹媽媽放心的把們關上。

中午三人回來吃了飯,休息一會,再次出發去學校。

下午回家,尹媽媽也把飯做好,只是尹媽媽和尹爸爸回去了。

一直到放假,尹媽媽每天如此。

顧言之也在沒做飯。

只是給尹藝禾洗衣服的活兒,還是包在了顧言之的身上。

尹媽媽一直以爲尹藝禾的衣服包括內衣都是自己洗的,拉着尹藝禾說:“藝禾,以後衣服你別自己洗了,媽媽給你洗。”

尹藝禾一聽納悶了,“媽,我沒洗啊!”

“顧言之洗的。”尹千塵看了尹藝禾一眼。

尹媽媽這才知道,尹藝禾的所有東西包括貼上衣物,都是顧言之給置辦的。

而自己每兩天就會看到藝禾的晾曬的乾淨內衣,都是顧言之給洗的。

尹媽媽突然覺得,怎麼補不起顧言之的恩情了。

放假後,大家就全都搬去尹家住了。

尹爸媽一個臥室,顧言之和尹千塵一個臥室,尹藝禾一個臥室。

而尹千姿今年高三,要晚放假20天。

尹藝禾總算半夜跑去顧言之的房間,顧言之嫌吵尹千塵,就跟着尹藝禾去尹藝禾的臥室睡。第二天在早早回到尹千塵的房間。

一晃快過年了,顧言之的心情悶悶的,尹藝禾知道,過年都是跟家人一起過,但是顧言之沒去處。

那天吃完飯,跟尹媽媽說了聲,就拉着顧言之上街了。

顧言之依舊拉着尹藝禾。

“顧言之”

“嗯”

“過年你陪我過好嗎?”

“你不是可以和你爸媽過嗎?”

“顧言之,你知道,我…心裡,除了我外婆和外公,你是最親的。”

顧言之停了一下腳步,“我畢竟是外人,過年還在你家,會不會不好?”

“顧言之,我好討厭你說你和我是外人啊!”尹藝禾說完生氣的放開了顧言之的手。

“好好好,一家人好不好啊!”顧言之秒慫。

聽到顧言之這樣說,尹藝禾就開心的笑了。

顧言之想,我這輩子,大概都被她吃的死死的吧。

“那,我們一起過年好不啊。”

“好,去辦點年貨吧?”顧言之說完就拉着尹藝禾去置辦年貨了。

顧言之給尹藝禾買了紅色的貼身衣物,紅色的連衣裙,紅色的褲襪,紅色的鞋子,紅色的外套,還有家裡每個人一雙紅襪子。

“顧言之,你眼光怎麼回事。你打算嫁我啊,把我穿成這樣。”

“你出嫁我肯定讓你穿的全世界最美,尹藝禾。”

那天,顧言之拉着尹藝禾,給尹家每人買了一件衣服,包括尹藝禾的外婆外公。

尹千姿在放假前,去接外婆外公一起來市裡過年。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三天就過年。

外婆買了紅紙,是用來寫對聯的。

誰寫的好,就貼誰寫的對聯。

尹千姿,尹千塵,尹藝禾,三個寫了很久,練了很久,都寫得不滿意。

最後顧言之大手一揮,寫的比他們好太多了。顧言之的字,按照尹爸爸說的,就是像個書法大家寫的,蒼勁有力,磅礴有氣勢。

尹藝禾嘴一撅進了臥室。

最後,門上還是貼了尹藝禾的不怎麼樣的對聯。

貼對聯,貼窗花,大掃除後,終於迎來了除夕。

大年三十那天早上,顧言之把給尹家人買的所有衣服都拿出來。

尹媽媽一下子就知道顧言之爲什麼。

大家試衣服的時候,尹媽媽拉着顧言之進了廚房,“言之,你還小,也沒錢,買那麼多衣服,花了多少錢?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所以纔買這些東西。我本來想跟你說讓你在咱們這過年,但是藝禾就要她說。”

尹媽媽嘆了口氣,又說道:“言之,在我們走了幾個月的時間裡,你一直照顧藝禾,阿姨心裡當時是很過意不去的。後來我想,怎麼去彌補你,我想,就用我們一家人的親情彌補你,我們是一家人,以後不要客氣好嗎?”

顧言之聽到尹媽媽的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原來,他們也一早就接受了自己,並不是只有阿婆一人接受了他。

“好,阿姨。買都買了,您試試,好不啊。”顧言之說着就拉着尹媽媽出來試衣服。

所有人的衣服都剛好。

只有尹千塵的有一點小。

“那你穿我的,我穿這套。”顧言之把自己的衣服遞給尹千塵。

尹千塵試了試,果然剛好。

除夕夜,尹家一家人,外婆外公,還有顧言之。一起吃東西看春晚,氣氛其樂融融,顧言之的心暖了暖。

沒多久,外婆就拿出四個紅包,說:“一人一個。”

顧言之怎麼都不肯要,說外婆年紀大了。

外婆拍了拍顧言之的肩膀說:“言之啊,以後別叫阿婆阿公了,叫外婆外公。早叫晚叫都是一樣的,說不準,我也等不到那天。”

顧言之明白外婆說的話,準確的說,除了尹藝禾,大家都明白其中的意思。而,大家都可以接受。

“外婆,謝謝外婆。”顧言之收下紅包,臉紅紅的。

“顧言之,你以後外婆給紅包就要拿着,外婆說了,這是壓歲錢,她的錢,壓住我們的歲,她纔不會老的那麼快的。”尹藝禾說着,大家都笑了。

外公也每人一個紅包。四人齊刷刷的,“謝謝外公。”

外公捋了捋白白的鬍子,哈哈笑了。

爸媽每人一個紅包。

收完紅包,尹千塵就說:“言之,這麼多紅包,我們打撲克,誰輸的最多,明天請客看電影。”

“好啊,你可別賴賬啊!”

“顧言之,你瞧不起誰啊,你哥我是那種人不?我好賴是你的長輩。”

尹千塵把長輩二字拖了很長的音。

顧言之說:“好好,長輩,長輩行了吧。”

一家人又都笑了。

“千塵,你既然知道你是大的,那你就要照顧藝禾和言之。別總讓言之照顧你,知道嗎?”外婆說道。

“外婆,哥纔不會照顧我們。顧言之每節課都來看我。可是,半年了,我哥只來看過我兩次。”尹藝禾趁機告狀。

此時顧言之的手機來了條短信,顧言之看後,就把手機給了尹千姿。

“外婆,那是言之每節課去,我覺得我沒必要去,是不是言之?還有人比言之擔心藝禾?”尹千塵對顧言之使了個眼色。

“尹千塵,你別讓言之替你打掩護。言之看我跟你看我能一樣嗎?是不是外婆。”

“喂,尹藝禾,我是不是你親哥啊?”

“你看你是我親哥嗎?”

“行行行,犒勞你倆,外婆給的紅包,我給你兩平分,我愛不愛你們?”尹千塵說着把紅包給了顧言之。

尹藝禾眼疾手快就把紅包拿走了。

尹千塵欲哭無淚,他本來是想,顧言之推脫一下,他就拿回去了的。結果,失敗了。

外婆哈哈笑了,“千塵啊,言之以後和你的兄弟一樣,知道嗎?”

“知道了外婆。”

尹爸媽也是這樣告誡尹千塵。

顧言之覺得,自從媽媽離開後,頭一次感覺到除了尹藝禾之外的溫暖。

窗外的風,放肆的吼着。

但是顧言之的心裡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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