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顧辛回答道。
那一次是劫難,她和翟少卿可謂是死裡逃生。
她是怕極了。
恨不得能讓這個男人永永遠遠地消失,可自己卻又無能爲力。
那種襲遍她全身的恐懼感到現在想想還是能體會的到。
而且現在,很有可能就是陸笙所說的那樣,翟御指不定派了多少人在‘通緝’他們,那個傢伙簡直就是惡魔,是變態,報復心和佔有慾極強。
這樣一想,顧辛也陷入了沉思。
的確是有些冒險,不如還是算了吧。
她這麼做,只是希望能減少一些罪惡感。如果真到了上天要懲罰她和少卿的那一天,就來懲罰她好了。
“今晚我們就去醫院看看Joe,怎麼樣?”男人突兀的提議讓顧辛小小的吃了一驚。
“今晚?”
“嗯,但是需要準備一下。”男人很喜歡抓過她的手放在嘴邊吻,她的手軟軟的,親起來就像是在品嚐着一份美味的甜點一樣,總是會讓男人“愛不釋口。”
顧辛自然也是很享受地被他親吻着,呢喃地問道,“要準備什麼?”
“不被發現的裝備。口罩帽子之類的。”瞥了一眼顧辛的孕肚,男人微微蹙了下眉宇,沉吟片刻,又道,“還需要一件寬鬆點的衣服。”
雖然這麼打扮起來很不符合她顧辛的形象,但好歹是能去醫院探望Joe了。
別墅的車庫裡分別停放着N輛各種款式以及來自不同國度的車子,翟少卿選了一輛相對保守的黑色,上車後輸入導航,驅車直奔Joe的醫院。
顧辛是在擔心她們的行蹤會被暴露,可是到了醫院,詢問Joe的病房時,發現自己的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了。
“你們……”小護士擡起頭,一邊翻着記錄,一邊不解的看向他們夫婦,確定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是這位小朋友的親生父母?”
“是我一位好朋友的孩子……”
得到允許,護士小姐帶着他們去病房探望Joe
。小傢伙還穿着一身病號服,背對着他們坐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算是門開了發出聲響,顧辛走過去叫住她的名字,Joe依舊毫無任何反應。
顧辛很是感激地看向護士小姐,“謝謝你,我能在這裡多呆一會陪陪他嗎?”
“當然可以。”護士小姐微微一笑,退出了房門。只是關上門轉身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忽然間凝結了。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立刻向院長彙報:病人家屬已到。
不出幾分鐘的時間,翟御也收到了這條消息。他和鍾漢庭除了做了一筆商場生意上的交易,還有另一件。他幫鍾漢庭找到他的親生女兒,而鍾漢庭只需要做的便是用一點點小手段讓大多數人知道Joe的存在。
只是一試,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效果。
危險,再一次一步步地朝着顧辛二人逼近。
翟少卿站在顧辛的背後,目光始終不離開她,只是當護士離開病房的時候,他邁步走到顧辛的面前,抓起顧辛的小手便準備往外走去。
步伐匆匆,好像在躲避着什麼似的。
“少卿……怎麼了?少卿?”顧辛一頭霧水地望着他。
“翟御很快就會過來。”
“翟御?”聽到這個名字,顧辛的小手猛地哆嗦了一下。
“別擔心,他們安排了人,我們也有安排。”翟少卿目視着前方,長臂屈伸,摟着顧辛,防止她摔倒。
她的雙腿都在發抖,男人能感覺的到。
她的女人,男人心裡頭清楚,不撞南牆這女人是怎麼也不肯回頭的。
還好陸笙那邊比翟御行動的要快一些,恐怕這會兒在翟御趕來的時候,醫院裡已經被安排了人手,一是爲了阻攔翟御跟隨他們的行蹤,二是,趁亂將Joe帶出來。
他們走了醫院的安全通道,西側的樓梯,然而不成想,剛走了一層,樓梯處就站着一個穿着黑大衣的男人。
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檐遮住了男人的面容,看不到他的
臉。
可是那周身散發的邪氣,能讓人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他就是翟御。
“好久不見。”
樓道里是陰森森的白光,配上翟御低森的嗓音,顯得這裡更加瘮人,就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幽靈一樣。
幽靈,他也只能是幽靈。
因爲翟少卿知道,配當地獄閻王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當翟御擡頭衝着翟少卿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時,翟少卿亦是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笑容令翟御稍稍有一些吃驚。
第一次看到翟少卿會對他笑。
“叔叔,你一直跟我說要我還你一份大禮,彆着急,從今天開始。一天一種禮物,而且從來不會重複,直到……”
翟少卿忽然不說話了。
因爲樓道的安全門忽然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快有十多個衣着暴露、打扮靚麗的女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到翟御的面前,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翟御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人就已經被那些女人攔住,眼睜睜地看着翟少卿帶着顧辛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想用蠻力,結果那幾個女人竟然各個會武術,會功夫,還有一個女人,竟然長得很像曾經的季柔!
“季……柔……”他怔怔地看着季柔向自己走來,她的妝容同那些光鮮亮麗的女人不同,她穿着純白色的長裙,一頭烏黑的長髮,遮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眼。
其餘幾個女人離開了。
只有這個白衣女人,一步一步地朝着翟御走進。
她的喉嚨裡發出一陣類似哭聲的哽咽,低低地訴說道,“翟御……我死得好慘……翟御……”
“你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翟御的瞳孔驟然一縮,隨即額頭上開始冒着絲絲的涼汗,不斷地後退。
“少卿……他是沒法兒救我,可如果不是你見死不救,我怎麼可能會如此慘死?翟御……拿命來!”白衣女人一邊說着,一邊赫然伸起一雙手,朝向他脖頸處的喉嚨扼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