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下決心離開後,穆晴語就從沒想過有一天她還會回到這個地方,回到當年她和他的愛巢,位於沐晴軒的公寓。
顧君臨帶着她下飛機後就直接到了這。
這間公寓很小,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總共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平。
穆晴語跟着他走進去,沒想到,所有的擺設還是她在時的模樣。她,不是不震驚的。不過,心中泛起的是濃得化不開的苦澀。
顧君臨從把她帶到這就一直留心她的情緒波動,看到她臉上越發明顯的暗嘲,所有的期盼消逝不見。他帶她來這,是希望她能記起兩人曾有過的美好,然後,慢慢的,一點點的恢復曾經對他的愛!看來,他是奢望了。她,真的太決絕。
他眼中晶瑩閃動的希望,一點點滅了下去。不再看她一眼,他轉身,往陽臺的方向走去。如同變戲法般,掏出一根菸,點燃,靠着陽臺圍欄抽起來。煩躁,將他籠罩。
穆晴語其實能猜到他的用意,不過,事到如今,又能怎樣。她,早已不愛他。
她走到以前住的房間門前,伸手,擰開。整個房間都是藍色的海洋,因爲她喜歡藍色。
走進去,看到淡藍色窗簾前的書櫃,上面有着那時候她上課用的書,還有一些財經雜誌。那些財經雜誌上面,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本雜誌的封面都是那時候的顧君臨。
她走上前,抽出一本,是一本叫做“每日財經”的雜誌,封面上,是並排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的顧君臨和沈涵。看着笑得一臉燦爛幸福的沈涵,穆晴語輕聲呢喃,“原來,我們都一樣!”眼中,已是一片溼潤。
雖然,當年她的離開有一部分是因爲沈涵的關係,不過,她並不怪她。她會離開,說到底,不過是想要一份同她一樣全心全意的愛情罷了。
她把它放回原位,轉身,是一張雙人牀,鋪着淺藍色的牀單,被子和枕頭也是淺藍色,一切,和她離開時一樣。
她環顧一週,甚至連梳妝檯的桌子上還放着她以前用過的乳霜。
她搖頭苦笑,再沒辦法看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整個房子有點小,她一眼便看到陽臺上倚着圍欄的顧君臨。
輕身走過去,走到他的旁邊,和他並排站立,也倚着圍欄,稍扭頭,看着他被煙霧籠罩的側臉,眸中,閃動着未乾的水花。
“你…又是何必?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顧君臨拿煙的右手一頓,“我知道,過去的無法挽回。不過,我不要過去,我要將來!”
他的聲音雖然低啞,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強勢和久違的霸道。
說完,轉身,目光如炬的定定看着她。
穆晴語一怔,多了幾分不知所措。
過了許久,她才轉身,也望向他。不過,目光卻多是放在他垂在身側,指尖夾了煙的右手上。煙,已快燃到他的手指位置。
“即使,將來會讓你失望呢?”她不看他的眼,就平靜的問出了這句話。
顧君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右手一鬆,菸蒂,已落在了地上。他垂眸,看着火光一點點熄滅,心中的疼痛,愈發清晰了。
他俯身,脣觸到她小巧的脣上,也不進攻,也不侵佔,就只是脣貼着脣,穆晴語不懂他的意思,眼瞼微擡,目光平淡,落在他的臉上。
顧君臨漆黑的眸將她的無動於衷看在眼裡,順着她臉蛋的弧度,脣離開她的,滑到她的耳邊,溫柔無比卻也是暗藏劇烈風暴的說出這麼一句話,“那麼,一起下地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