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一路領着安舒往三樓最深處的小西安走去,越走越黑,甚至可以說漆黑一片,小西安根本就沒有燈。
安舒心裡一個咯噔,不解的開口問道:“趙秘書,這宴會廳像是沒在營業,你確定是這兒嗎?”
“安小姐自管跟上來便是。”
安舒的心裡依舊是直打鼓,總覺得這個博希臣說要整她。
趙蘇領着安舒到了最深處的小西安,輕輕的推開了門,安舒不解的看着裡面漆黑的一片,腿都發麻了,就是不敢進去,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啊!”安舒突然被人從外面拉了進去,正在安舒驚魂未定的時候,整個宴會廳的燈光都亮了起來,而她正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安舒狐疑地擡頭,驚訝的看着那張帶着笑顏的俊臉:“顧澤西,你,怎麼?”
再想想不大對勁,他剛剛拉了自己一把,他的腿,安舒緊張的低頭看着顧澤西的兩條腿,他的兩條腿筆直的立在那裡,像是健康的沒事人一樣。
安舒想,也許說因爲有她的支撐,所以也沒有想太多,而就在這時,顧澤西竟然俯下身吻住了她的雙脣,安舒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一段悠揚的音樂響起,突然四面八方響起了歡呼聲,以及禮花炸開的聲音,安舒感覺無數的禮花落在了她的頭髮上,肩上。
而顧澤西的吻更是纏綿悱惻得讓她腿一軟,顧澤西立即伸手護住了她,安舒想到顧澤西需要自己的支撐才行,所以強迫着自己站直身子。
“天啦!這怎麼回事兒?”被顧澤西吻的七暈八素的安舒,趕忙推開了顧澤西,將自己從他纏綿悱惻的吻中解救出來。
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宴會廳不止她們兩個,而且說有數不清的人在這裡!
顧長青、嶽華微,甚至是顧澤南也回來了,還有顧家上下所有的人,以及博希臣、黎淑雅,還有之前醫治過顧澤西雙腿的所有醫護人員,還有顧澤西的戰友們。
另外還包括今天還在公司褒獎她的林帥,八卦她的曹小紅,以及其他所有的同事!
禮花漸漸的落滿了一地,而宴會廳裡還設置了一個大舞臺,舞臺上的幾個大字,頓時然安舒瞪大了眼睛,太過於激動的她立即捂住了嘴。
只見舞臺上幾個大字赫然寫着:“顧澤西@安舒結婚一週年紀念日”,另外還有一行小字寫着“顧澤西康復感恩盛宴”。
“康復?”這怎麼回事?安舒這才意識到她剛過一時激動,已經鬆開了攙扶住顧澤西的手,這都已經好幾分鐘了。
以前她只知道顧澤西可以站立最多一分鐘,而現在,還有還有,他剛過拉了她一把,明顯走了十幾步路才讓她置身於宴會裡面來的,他居然都沒有摔倒?
顧澤西微笑着看着安舒那一臉震驚的模樣,心裡一陣喜悅,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裡,他必須對安舒表達他所有的心意,他要讓她知道,這一年來,他對他不僅僅只是感激,還有愛情。
安舒回頭看着顧澤西:“你,你到底怎麼回事兒?”
顧澤西輕笑,拉着安舒的手沒有說話,只是牽着她,十指相扣,緩緩地朝着舞臺上走去。
安舒一開始是想要護着顧澤西的,可是後來她發現那傢伙簡直已經跟沒事人一樣了。
“顧澤西,顧澤西。”安舒激動的呢喃,看着前方拉着自己的顧澤西,他的腳步一步一步鏗鏘有力地落在地面,那麼有魄力,那麼矯健地朝前走去,直到她淚眼朦朧,直到她啜泣出聲,顧澤西才停住了腳步,回頭,輕輕的擁住了她。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感染了,安舒突然大哭出聲,這種喜極而泣的感覺她發揮得淋漓盡致,她踮起腳尖一把攬住了顧澤西島脖子。
“顧澤西,顧澤西。”
安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這麼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仿若她只有這樣喊着,才能感覺到真實。
“我在,傻瓜,我在。”顧澤西緊緊的擁住安舒,這一刻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激動,都要緊張,他打過無數的勝仗,唯有這一年的戰鬥是那樣的椎心蝕骨,是一種讓他永生難忘的煎熬,只因爲有安舒在,他纔有更大的勇氣去面對所有的痛。
顧澤西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安舒感覺到顧澤西在顫抖,意味他快要站不穩了,忙鬆開他,緊緊的攙着她。
“顧澤西,顧澤西,你有沒有怎麼樣?”
顧澤西搖頭,他只不過是在剋制哭泣,他是軍人,有淚不輕彈,可是這一刻,他卻終究沒能忍住,他仰起了頭,自嘲:“對不起,讓你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笨蛋,你脆弱的時候纔不是這個樣子,你脆弱的時候,是最開始你咆哮,你怒吼,你撕心裂肺地以爲自己不會再站起來的時候,現在的你,是英雄,是我一直以爲的英雄!”
安舒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她終於找回了當初那個顧澤西,沒錯,即使他現在哭了又怎樣?他就是她的英雄!
四周的賓客們統統都鼓起了掌聲,安舒知道自己一直這樣哭哭啼啼的不太好,所以拉着顧澤西的手,朝着只差那麼幾步的舞臺走去。
兩人走上舞臺,調整了一下情緒,看着舞臺下那些熟悉的臉龐,顧澤西抓起了麥克風,和安舒相視一笑,對大家說道:
“謝謝大家今天一起準備的這個宴會,趁今天和安舒週年紀念日,我想要謝謝在我受傷之後,所有對我不離不棄的親人、朋友、戰友、還有醫生們,是你們讓我重新站了起來,等我完全康復之後,我希望我可以再次回到戰場!”
顧澤西一向話不多,但是這一年多來,卻變得開朗了許多,話也變多了。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他有太多太多想要說的話,想要分享給所有人聽。
安舒聽到顧澤西說要回到戰場,心裡一緊,手心也忍不住握緊,顧澤西像是對她的擔心瞭然於心,回握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