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
“簽字吧!”易軍南把律師起草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推到了安錦慧的面前:“易氏百分十之十五的股份,離婚後,你還是股東!”
安錦慧拿過那份協議書,一把撕碎,丟在了易軍南的臉上。
易軍南一滯,碎屑滾落在地上。
他面無表情,又拿出一份,再度推到安錦慧的面前,道:“你最好是簽字,否則,等到最後,你連百分之十五都沒有!並且,可能入駐精神病院!”
“你!”安錦慧整個人驚呆,心有不甘,瞪着眼睛,“你別想威脅我,我就是不會讓你好過!”
易軍南微微一笑,又拿出一份文件,這個文件是複印件,他推到她面前,道:“這份文件只要出具,你以後就只能在精神病院呆着了!”
安錦慧又是一愣,一把抓過來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驚呆!
易軍南笑笑:“三十年前的住院證明,我都能找到,安錦慧,你一個精神病者,這些年欺騙我,還不夠嗎?還想再繼續欺騙?”
安錦慧一下子如同抽走了靈魂一般。
“這些年,說一點事動不動就暈倒,你一個精神病,就只會這樣吧,精神不好,去住院,別在外面瘋!”易軍南是認定了要離婚了,一心一意的離婚。
易安白在樓梯上站着,看着客廳裡的這一幕。
他終於還是開口:“還不想簽字嗎?媽,百分之十五,對你來說真的很公平了!”
安錦慧擡眼看了一眼易安白。
易安白眉目清俊,站在那裡,是支持離婚的!
安錦慧猛地搖頭。“不要!就不離婚!”
說完,她把所有的文件都撕了!
易安白看她還是如此固執,心中嘆息,走下樓梯,往外走去,丟給他們一句話:“隨便你們吧,我也懶得管你們!”
易安白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他一點睡意都沒有,甚至不知道去往何處,自從惹上了司橙之後,易安白就再也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寂寞!
一直以來,他都沒想過自己不是安錦慧的兒子,而是安穎的兒子,這種戲碼沒想到會在自己家上演!
母親哭了一整天,易安白以爲她想明白了,可是沒想到她還是堅持不肯離婚。
驅車一個人在街上緩緩地駛過,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車子終於在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吧前停下,易安白鎖了車走了進去。
只是剛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檯邊舉着高腳杯的女子,他微微蹙眉,暗沉的光線裡,那女孩竟然有點面熟,穿了一件極其性感的黑色短裙,皮草就在身側的高腳椅上放着,她身邊坐了一個男人!
女子姣好的臉恰在這時轉了過來,眉目如畫的側臉,一下子撞到了易安白的眼中心底!
司橙?
易安白忽然有點生氣,她居然跟人在酒吧裡喝酒,還穿的這麼清涼.
但是,易安白也只是遠遠地看着,並沒有動。
司橙此刻跟一個外國男子在喝酒,那個男人長得很正,屬於洋帥哥,他們聊得很是親密,一直在說話,不停地說,好像說的還不是中文。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十一點鐘,司橙看了一眼表,拿了皮草,跟男子一起往外走。
易安白在暗角處,司橙跟男子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易安白。
他們朝着外面走去,很快,進了停車場,一輛輕便的甲殼蟲小汽車停在那裡,嘟嘟兩聲解鎖的聲音傳來,司橙笑着清那人上車!
這位外國男子是她遊學時候認識的朋友,如今來了中國,司橙很是熱情的招待了他,兩人在酒吧喝完酒,司橙送他去酒店。
男子上了車子,司橙開車,駕駛車子駛入了街道。
易安白立刻上了自己的車子,緊跟在甲殼蟲的後面。
車子很快進入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易安白看到了司橙跟男子一起步入電梯,他也跟着走去,當看到電梯去的樓層是總統套房的時候,易安白忽然覺得自己心跟着擰了起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跟蹤一個人,尤其還是個女人!
很快,易安白也進了另外一部電梯,按了剛纔司橙他們去的樓層。
幾分鐘後,電梯停穩,易安白進了走廊,一眼看到走廊盡頭,司橙跟隨男子一起進去房間的身影!
易安白只覺得呼吸都要喘不過氣來了,肺部也跟着氣炸了!
易安白忽然想起來那天下午,他們在他的公寓纏綿了一天一夜的醒來後,他譏諷了她,說:“司橙,你倒是真的隨便,不過我喜歡這種隨便!”
司橙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都是蒼白的!
他看她蒼白的臉色非但沒有停止繼續說她,反而有恃無恐:“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我的牀,圖什麼?易家的財產?”
“易安白,你真是讓我失望!”司橙丟下一句話,收拾自己的衣服,轉身離開。
易安白沒有留她,反而繼續道:“以後想要睡,可以打我電話!我們在那方面如此契合,什麼角度你都能配合我,的確讓我眷戀不已!”
“易安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背對着自己,司橙一字一句地說完,就決絕的離開。
那天以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面。
如今,易安白站在總統套房的門口,裡面有司橙,跟陌生的男人,她果然不是什麼好女人,居然跟陌生的外國男人走進一間套房,她簡直隨便!
他內心叫囂着,可是,即使這樣認定,卻還是忍不住想要一腳踹開門,去裡面把那個女人拉出來,問問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作踐自己!這樣真的很下賤!
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過了十五分鐘。
易安白終於忍無可忍!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手擡起,終於一下一下堅定而沉穩的敲打在門上。
屋裡,司橙正指着地圖給戴安介紹風景名勝,敲門聲響起,司橙道:“戴安,先這樣,明天我就帶你去這些地方,你現在先消化一下我說的,有沒有你特別想去的,明天我來的時候可以告訴我,我帶你去!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不着急,司司!”戴安擺手。“可能是客房服務!”
“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司橙看看錶,都十一點半了!
“那好,我送你!”戴安站起來,送司橙。
當門打開,易安白已經被熬得沒有耐心的樣子映入司橙眼簾的時候,她先是一愣,接着整個人眼睛瞪大,錯愕地看着易安白,“你,你怎麼在這裡?”
謝天謝地,衣衫整齊!
易安白心底鬆了口氣,可是面對司橙,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難道說自己來捉姦的?
可是,自己有什麼理由?
這種尷尬時刻,易安白一伸手拉住了司橙的手腕,將人整個扯進了自己的懷抱,對着她道:“當然是來接你的,太晚了,該走了!”
說完,看都不看外國人一眼,拉着司橙就走。
戴安嚇了一跳,立刻制止:“司司?”
“沒關係,我認識的人,戴安,明天見!”司橙擺擺手,被易安白拉出了很遠。
戴安這才鬆了口氣。
很快,司橙就被易安白拉到了電梯裡。
狹窄的空間裡,易安白聞着司橙身上淡淡的酒香味,頓時不悅,道:“酒駕啊你?能耐了?”
“易安白,你什麼意思?”司橙很是意外易安白的突然到來,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是不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走了就跟那捲毛睡了?”易安白忽然質問道。
司橙愣住,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容劇烈的絞痛着,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壓抑住那啃噬心扉的痛苦,他居然那麼認爲自己!
司橙冷冷一笑道:“易安白,你別這麼噁心!你走!永遠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他跑來突然出現,居然還這麼羞辱自己,憑什麼?
當她突然看見易安白出現的時候心裡是狂喜的,可是,他一張口,她忽然就徹底失望了,因爲他直接的判了她死刑。
惦念了這個人這些年,只要想起,她的心就很難受!
本來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情出現的,可是,幾個回合下來,司橙發現自己的內心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強大。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一樓,門打開。
“不要跟着我!我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你!”司橙吼了一聲,大步離開。
易安白的手微微一顫,耳邊甚至迴響着司橙那絕情的怒吼聲。
看着司橙決絕離去的身影,易安白到口的話又吞了回來。
司橙飛快地跑,易安白在後面跟着!
司橙覺得她已經脆弱的經不起任何的傷害了,一口氣跑到了車裡,車門關上的瞬間,司橙無力的癱軟在了座位上,終究是放手了,在淚水從眼眶裡墜落下的瞬間,她快速的抹了一把,她自己找的,沒有權利脆弱。
發動車子,剛要走,前面突然站了一個人影截獲住她離開,當看到易安白就當在車前面的時候,司橙溼潤的目光劇烈一痛,宛然又看見了希望,只是片刻,就自我否決!
倒擋劃入,司橙一踩油門,車子一個旋轉,從後面飛快地到處,漂亮的動作一氣呵成,車子從後方駛了出去,毫不留戀,乾脆的讓人扼腕。
看着離開的甲殼蟲衝入了扯到,易安白冷峻的臉上不再有當初的孤傲自負,反而是無法壓抑的痛,該死,怎麼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