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橙心中苦笑,那是因爲口是心非也是有理由的,一切的理由都是因爲易安白你!
司橙心酸難耐,連舌頭都被自己咬疼了,味蕾都泛起了苦澀的滋味。
易安白爲什麼就早一點說呢?
哪怕今天發生這件事之前,他說了一句,她也會考慮繼續把自己低到塵埃裡。
可是,他卻是在分手後!
司橙越想越心疼,心底涌出的酸澀轉化成了晶亮的淚珠,沾溼了眼角。
她呆站了好久,眼底的薄霧才漸漸散去。
這世間有時最遺憾的是我愛你的時候你不理我,我選擇結束遠去的時候你愛上了我!
可是,有些事已經無可挽回,有些人已經不必等待!
等待,深愛,也不過是徒增傷感。
在毫無指望的暗戀裡前行了太久,已經遍體鱗傷,再也沒有了勇氣繼續走下去。
司橙閉了閉眼,使勁把眼底的晶瑩給吞下去。
等到淚霧散去的時候,司橙才輕聲道:“已經結束了!易安白,我不想說話了,我肚子疼!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我決定了的事情,再也不會回頭。”
司橙說完,就從易安白的身邊繞過去,再度走開。
易安白終於忍無可忍,直接跑上去,一把抱起了司橙,朝着自己的車子那邊跑去。
“放開我!”司橙幾乎沒有力量跟他反抗,她的掙扎顯得那麼無力,一掙扎肚子就疼的要死,冷汗冒出來,她乾脆不動了,只是眼底的決絕那麼明顯。
“送你回去!”易安白的語氣也是那麼的無力,他似乎第一次處理這種情形。
從來,還沒有女人這麼無視過自己!
司橙被抱着,沒有掙扎。
她如泣如訴的聲音在易安白的懷裡響起來:“易安白,我已經決定結束了,無論和你什麼樣的關係,以後都不會再有繼續,請你放下我,我們各自走各自的!”
司橙掙扎不動,只能這樣低聲的開口,甚至有了一點祈求的味道。
易安白卻不鬆手。
他抱着司橙把司橙弄上了車子,然後送回了她的住處。
抱着司橙上樓,司橙一句話不說,已經覺得多說無益。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易安白,幾乎是黑着臉,即使是抱着自己不撒手,也不說話,眸色黝黯的幾乎深不見底。
司橙從沒有見過這樣失態的易安白。
她幾乎可以相信,他是真的對自己有了感情。
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已經不在意了!
易安白把司橙抱到了樓上,司橙開門,易安白跟着進去。
司橙冷冷地開口:“請你離開吧!”
易安白不說話,徑直走到了廚房裡,開始燒水,然後打電話讓人送什麼衛生巾,什麼保暖產品,什麼暖子宮的,紅糖,燕窩什麼的,他在廚房打電話,然後燒水端了一杯水進了臥室。
司橙已經躺在了上面,一句話不說,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她的眼神很平靜,像是塵埃落定的感覺。
易安白在牀邊坐下來,一手託着司橙一手拿着杯子。
司橙沒有拒絕,起來,喝了一點熱水。
易安白也不說話,做完這些,門口傳來敲門聲,易安白看了眼電話,去開門。
之後,他把人送來的東西都給司橙放好。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易安白就坐在臥室的椅子上,也不說話,人也不走。
廚房裡的竈臺上,還在燒着補品。
司橙見易安白還是不走,實在忍不住了,開口:“易安白,你走吧!”
“不走!”易安白道。
“你爲什麼要這樣?”司橙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就開口了。
“我特麼要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就不用在這裡了!”易安白開口就罵上了,還自嘲的一笑:“我這種視女人爲草芥的人居然會栽在你的手裡!司橙,你真是行!我上心了,你特麼退宿了,我憑什麼說準?”
司橙閉了閉眼睛,兩行淚從眼角劃過,他一字一句地開口:“易安白如果你是對我流產心存愧疚的話,那真的不必了!”
“誰特麼對你心存愧疚了,我是對你心存恨意!”易安白說完忽然懊惱的耙了下頭髮,又改了口:“對!我是對你這件事心存愧疚,你猜對了!但是,我更恨你,你讓我變得不像我自己!我特麼動心了,你卻不動心,我就不準!”
司橙苦澀一笑道:“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愛你,愛了你很多年,很多年!”
司橙的視線並看易安白,而是看着天花板。
易安白卻整個人怔住。
司橙繼續開口:“你已經忘記了!也不記得我了,可是我還記得你,也恪守着當年的諾言。但是現在,易安白,我已經不想再繼續了,以前你沒有錯,你不愛我,一切都是我上趕着,所以我活該!怨不得誰!你不用自責,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是蓄意,我只是因爲太愛你,所以愛的不顧一切,沒有尊嚴!現在我累了,再也愛不動了!”
易安白整個人錯愕着,完全不理解司橙的意思。
司橙只說:“你是一個不懂得愛的男人,愛上你的女人註定了一生孤苦。陳靜安願意給你生孩子,她比我更愛你,去珍惜吧,易安白!我不夠愛你,我做不到爲了愛情生下所愛的男人的孩子,我沒有那麼義無反顧,沒有那麼勇敢!”
“關陳靜安什麼事?”易安白嗤笑一聲:“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我走!”
易安白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易安白道:“自己保重!”
這一次,易安白是真的走了!
司橙躺在牀上,一動沒有動。
易安白回到了家裡,什麼事情也沒做,把自己關在了公寓裡。
司橙躺了一整天,這一整天裡,一夜一天裡,她特別安靜,直到清歡來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你沒吃飯?”
司橙還是昨天那身衣服,她起來,安靜地靠在牀上:“我昨天流產了,易安白的,肚子疼,起不來!”
“你流產了?”司橙一臉的不敢相信和心疼。“司橙,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怕你會阻攔我!”司橙看向清歡,虛弱的一笑:“清歡,我知道告訴你,你一定會勸我,可是姐姐我犯賤太多年了,這一次,想要高傲點,哪怕像孔雀一樣驕傲,我也願意!我不能再這麼犯賤下去了!”
清歡很是痛惜司橙,依然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清司橙,她沒有想到司橙會如此的絕決。
可是,到了此刻,她還能說什麼呢?
清歡已經無法勸了!
易安白跟陳靜安的那個孩子。
即使司橙愛了很多年,也不一定有勇氣。
這種事情,就像是當初自己知道靳威嶼跟童愛那個所謂孩子,自己還不是差點完了。
但是那個是假的!
可是,這個孩子呢?
那麼酷似易安白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別人的,這絕對不會是假的!
清歡憐愛地看着司橙,“司橙,你怎麼那麼傻呢?”
“清歡,你不傻嗎?”司橙看着清歡。
兩人四目相對,幾乎是瞬間,就都明白了彼此心底的想法。
清歡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是詞窮的。
是人都知道易安白是怎樣的花心,愛上易安白這種男人,註定得不到迴應!
清歡嘆了口氣。
“清歡,我沒有你的勇氣,我自己做不了單親媽媽,所以不如不給機會兒,我怕有一天我對這個人還心存念想,這樣逼迫我自己去忘記,實際上是對未來負責!”司橙輕聲道。
清歡明白司橙的感受,“司橙,我什麼都不說了,我懂你的意思!我走這樣一步路,到今天驗證的都不知道是錯與對,我又步入這樣的後塵,再度懷孕,依然是未婚先孕,我沒有教訓,把人生走得一團亂。我甚至也不知道錯對,我也給不了你很好的建議!我只是心疼你遭罪!”
“聽說女人都會那麼遭罪!”司橙笑笑,似乎不以爲意:“很多女人愛上男人,會在成全男人的一時痛快之後獨自去忍受人流的痛苦,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在愛上男人的時候不懂得保護自己,只會一味讓自己受傷!”
清歡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打算怎麼辦呢?以後?”
司橙一怔,輕聲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會再回頭了!”
“這樣也好!”清歡再度嘆氣,爲司橙發愁:“易安白不是良人!你愛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得到迴應!”
“清歡,有件事,你聽了會覺得好笑的!”司橙打斷清歡的話,“易安白他迴應我了!今天,我打胎,出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易安白和易安白的母親,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察到了我流產,一再逼問我,最後搶了我的包從裡面發現了單據,他告訴我說,他喜歡上了我!清歡,好笑吧?易安白居然在我徹底放下決定忘記的時候告訴我,他喜歡上了我!”
司橙只說了幾句,便有些哽咽,她強忍着激動的情緒,說完最後幾個字。
清歡呆呆的坐在一旁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此時內心受傷的好友。末了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司橙,他喜歡上了你,你也沒有白愛一場!無論如何,他迴應你了!只是,他實在不是良人,中間還隔着陳靜安和孩子,還有不知道什麼人以後會不會抱着孩子上門來,所以,既然你決定了,那就不要回頭了。”
清歡是真的想要司橙好!
但是幫人做決定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
“嗯,決定了,不會再回頭!”司橙認真的開口,語氣堅定而憂傷:“即使疼死,即使這輩子再也找不到男人,也不會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了!太特麼傷了!愛了那麼久,他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愛有什麼用,又不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