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老也太高看我了吧,這麼多高手誒,一人一口唾沫就把我給淹了,哪裡還用得着他們出手啊。我看,不如商計商計,派出一個代表和我單挑,除了您老之外隨便他出哪個,我都接了,怎麼樣。”‘花’飛霖不願意放棄這樣一個機會,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的利用各種不是機會的機會了。
“要知道我現在還受着重傷呢,難道這麼多宗教聯盟的高人,除了您老,他們就一個一個的沒有點卵蛋了麼?”‘花’飛霖不介意用着狠毒的話語嘲諷着宗教聯盟的高人們,反正早就是鮮明的敵對關係了,沒必要留什麼情面。
宗教聯盟的高人們看着‘花’飛霖的眼神一個一個的很是憤慨,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沒有被一個人如此的小瞧過了,這簡直就是在扇他們的臉,如果不是現在有着宋真人在那裡說話的話,他們絕對會不用分說的狠狠的與‘花’飛霖對罵了。
宋真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花’飛霖,嘴角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冷清了下來:“怎麼了,難道我說的話就不算話了,你說的纔算數麼?我給你指出的路子就擺在那裡,願不願意走就是你的事情了。”
‘花’飛霖的臉上原本的一絲喜悅之情立馬煙消雲散了,原本還想着是不是能夠通過刺‘激’宗教聯盟的人來改變這次打鬥的方式,如果僅僅是出除宋真人之外的宗教聯盟的一個高手,‘花’飛霖相信即便是自己現在是重傷之下,但是憑藉着自己的本領不定還能夠慘勝,可是宋真人偏偏不隨他的意思,這樣就變得麻煩了。
宋真人看着猶豫的‘花’飛霖搖了搖頭:“原本還以爲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也就這樣!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還沒有想好,那老夫我給你指出一條道路來。”
‘花’飛霖臉‘色’變得慘白,重重的呼吸了幾口氣,將自己身體裡如同沸騰般的血液給壓制了下來,看了看宋真人,又看了看滿眼怒火的各宗教聯盟的高人們,長嘆一口氣說道:“好了,也罷。時也命也,老子我也活了這麼久了,也活夠了,這輩子吃喝玩樂都已經享受過了,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被你包圍着原本就應該沒有了逃脫的希望,既然現在承‘蒙’老人家大恩,給我一條几乎不可能的生路,那我就應承下來了。不過,您說的是真的麼?我和這些宗教聯盟的高人們對上三掌,沒死就能離開?”
宗教聯盟的人都是一愣,宋真人也是一愣,宋真人原本的話裡可沒有這意思啊,要麼與宋真人對上三掌,要麼宋真人就不管了,任憑‘花’飛霖與這些宗教聯盟的高人們打鬥。不過此時聽到‘花’飛霖如是的說着,看了看‘花’飛霖那樣慘淡的臉‘色’,宋真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有些殘忍的笑容,他點點頭說道:“嗯,好,隨便你挑選哪種,我都應承了下來,不過你和他們打得他們出人,不然你挑上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打鬥,那可就弱了你的氣勢了。”
‘花’飛霖點點頭,肯定的說道:“那是自然,不過……”‘花’飛霖似乎隨口說着,但是身子卻是毫無知覺的朝着宋真人撲了過去,那樣迅捷的速度哪像是受了重傷的人啊,迅疾如風不留一點情面。而宋真人此刻似乎在那裡挑尋着要找哪些人來與‘花’飛霖對掌,卻是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花’飛霖的舉動。
唯有周圍的那幫原本憤憤不平的宗教聯盟的弟子們發出一陣吸氣聲,他們也是根本沒有料想到‘花’飛霖竟然敢這麼樣的衝着宋真人出手。‘花’飛霖剛剛說話的時候調息了一陣,已經將身上的傷勢給壓下去了,攢着氣勢突然的襲擊着宋真人,他只想着要趁着宋真人沒有注意的當口直接將宋真人擊成重傷,‘花’飛霖算是明白了,今天要想能夠全身而退,只有將這些人給‘弄’‘混’了,原本他準備用着“種魂大法”作爲‘誘’餌將一衆人‘弄’得稀裡糊塗逃走的,但是有着宋真人在一邊壓陣,這個計謀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只有將宋真人給打倒或者打死是更好了。
只要宋真人受重創,這一幫在‘花’飛霖眼中算是烏合之衆的宗教聯盟的人就會頓時‘亂’了陣腳,而他也可以逃出生天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他所受的,他只要逃脫出去就有着足夠的時間來一一報復的。而且‘花’飛霖還敢肯定只有他逃了出去,絕對會報仇成功的,這些人也許能夠防備他一時,但絕對防不了他一世,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花’飛霖對自己時機的把握很是滿意,在他的眼中以及手掌的觸覺之下,似乎已經能夠觸‘摸’到宋真人衣服的柔軟了。直到此時,‘花’飛霖也是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對於他而言,宋真人實在是太過於強勢了一點,先前兩下太極,讓他直接的沒了脾氣。現在這個機會可是難得的機會,也許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了,‘花’飛霖可不會那麼傻的大喊大叫着提醒着宋真人,這不是所謂的決鬥,而他也不是那中世紀的騎士。
但是很快的,‘花’飛霖就又絕望的感受到那種時間空間的停滯了,就那麼一絲絲的距離,卻彷彿隔着千山萬水,讓他的雙眼都快要瞪出來了。‘花’飛霖自己的動作似乎停止了下來,整個人在空中彷彿就被那克塞爾號來了個時間停止,但是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宋真人擡起頭來看向了他,然後朝着他‘露’出了頑皮的可惡的笑容,然後緩緩的用着在‘花’飛霖眼中絕對是公園裡那些練太極拳的老大爺們般遲緩的速度在他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六個耳光,然後才收回了手,退出‘花’飛霖的攻擊範圍了。
等到宋真人的身子站定了,‘花’飛霖才覺得自己的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種停滯的感覺也才消失掉,什麼都沒有變化,只有宋真人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外,而他臉上的灼熱的感覺提醒着他剛纔發生的一切。
‘花’飛霖雖然之前碰到過兩次宋真人的出手,但是還是感覺到無比的玄幻,神乎其神。‘花’飛霖甚至敢肯定,之前宋真人絕對是真的沒有覺察到他的出手,卻是偏偏在最緊要的關頭感知到了他的動作,而且宋真人的動作近乎神技,根本不用準備什麼的,彷彿就是天生的一種本領。
‘花’飛霖環顧四周,此時衆多宗教聯盟的高人們的驚呼聲伴隨着斥責聲才傳了過來,一個個大罵着‘花’飛霖不要臉,各種方言到處‘亂’飛,倒是顯得熱鬧極了。不過‘花’飛霖也看出來這些宗教聯盟的人並沒有自己剛纔的感受,他們彷彿並不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僅僅只是以爲着宋真人躲避開了‘花’飛霖的一記偷襲。
如果不是‘花’飛霖的臉上一陣陣的灼熱的火燒的感覺,恐怕‘花’飛霖自己都會以爲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腦子出問題了。但是即便是凌‘亂’的長髮擋住了他的臉頰,讓旁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紅腫,但是那種火熱的燒燙的感覺卻不因此而消散。
‘花’飛霖不由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臉蛋,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剛剛宋真人那不輕不重的幾個巴掌卻是打得他嘴裡的嫩‘肉’與牙齒髮生着碰撞,黏膜受損了,嘴裡面又是彌散開來一股血腥味道了。宋真人臉上依舊是那樣的毫不在意的微笑,衝着‘花’飛霖說道:“嗯,看樣子你是選擇我做對手了,也好,我這把老骨頭很久沒有鬆弛過了,希望你能夠讓那我舒坦點。好了,第一掌過去了,還有兩掌!”宋真人說着還伸出自己的手掌仔細的看了看,甚至還小心的吹了吹氣,旁邊的一衆宗教聯盟的人並不清楚宋真人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花’飛霖看在眼裡卻是無比的記恨,卻是偏偏又什麼話語也說不出來。
‘花’飛霖乾脆的盤膝坐下來打坐調息起來,面對着這樣的一個宋真人,他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落了敗績了,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爲了提升自己的存活機率,任何一點點的可能都要把握住。‘花’飛霖也算是明白了,宋真人根本就是在那裡貓戲老鼠,要是宋真人願意,剛纔那幾個巴掌不用多的,只要是蓄力的一巴掌,‘花’飛霖個腦袋絕對會像一個西瓜般“砰”的一聲炸開了。
‘花’飛霖甚至清楚得很,第二掌下來他絕對還活着,也不會受重傷,但是第三掌的時候他就會受到致命的打擊了。即便是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花’飛霖還是想要去拼上一拼,因爲他已經沒有後路了,另外一邊,楊坤正已經被楊木衣給控制住了,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了賭注了,只是一個輸紅了眼睛的賭徒。
如果沒有宋真人在這裡,也許‘花’飛霖還能保留下一條‘性’命,也許還可以有機會活命,畢竟一幫人都眼紅着他的“種魂大法”,但是有宋真人在這裡他就無計可施了,在這樣的人眼中,他的‘性’命,易雅馨的‘性’命,都只是浮雲,就更不用提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白穎與蕭麗華了,在他們這幫人眼中更是塵埃一般。
宋真人並沒有去理睬‘花’飛霖在那裡臨陣磨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盤坐在那裡閉目調息的‘花’飛霖,在這樣的當口明知道死路一條的時候,還能夠如此沉心靜氣的人真的不多了,如果不是太過於忌憚‘花’飛霖那樣的‘性’格,宋真人還真的有幾分興趣將‘花’飛霖拉到身邊做個徒子徒孫什麼的呢,至於旁人的看法,從來不在宋真人的眼裡。
不過宋真人也是明白‘花’飛霖其實就是一條毒蛇,現在這條毒蛇被人拿捏住了七寸,所以纔會沒法子反咬一口,但是如果他將這條毒蛇抱回去的話,那他也得提防着這條毒蛇。雖然宋真人相信‘花’飛霖不可能在短暫的時間裡面超過他,但是‘花’飛霖卻有着比他強大的優勢,那就是年輕。宋真人絕對相信,如果自己將‘花’飛霖給救回去了,‘花’飛霖絕對不會因此而感‘激’萬分,而是會隱忍下來,一旦他出點什麼事情,壓制不住‘花’飛霖的話,那麼結果註定是一個悲劇。
宋真人不相信憑藉着自己的勸善就可以讓毒蛇自動拔掉毒牙,變成佛教徒,他也沒有那樣的資本來揮霍。雖然宋真人已經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但是武當這個道統還存在,宋真人可不希望自己一時的興趣將武當這個道統都給滅了,那他還真的就無法去面對九泉之下的歷代先師了。
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花’飛霖已經調息完成了,基本上短暫時間可以壓制住的都被他控制住了,剩下的就不是短暫時間可以搞定的了。但是‘花’飛霖還是在那裡閉目不起,腦子裡還在那裡不斷的思索着逃脫的方法,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一切其實都看在宋真人的眼中。
宋真人對着閉目不語的‘花’飛霖說道:“好了,別裝模作樣了,老夫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這種只能騙騙三歲無知小兒的把戲就別耍了,你已經調息完成了,就速度出掌吧。別拖拖拉拉的一點也不爽快,不會是俯身在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身上,你也變得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了吧。”宋真人的話語讓‘花’飛霖不滿的睜開了眼睛,同時也讓一幫宗教聯盟的人臉上紅潤了不少,宋真人所說的只能騙騙無知小孩的把戲卻是騙過了絕大多數的人,他們一直以爲‘花’飛霖還在那裡抓緊時間調息體內的真氣靈力呢,誰知道根本就是在那裡欺騙他們。
‘花’飛霖看着渾身放鬆看不出一絲絲高人氣息的宋真人,腦子裡迅速的轉動着,然後咬着牙說道:“你是不是說真的,只要我能夠接下你剩餘的兩掌,就放我離開。”
宋真人點了點頭,不滿的說道:“老夫還會騙你不成,快點動手,婆婆媽媽的真是一點也不爽快。”
‘花’飛霖卻是不依宋真人所說的,而是環顧着四周的宗教聯盟的高人們說道:“我是相信您老,但是我信不過這些人啊!我如果從您手下逃過了一劫,那也絕對是九死一生了,最多隻有一口氣的存在了,如果到時候他們反悔了,我還不是一樣的死麼!”
宋真人眼中‘精’芒閃爍,看着‘花’飛霖不懷好意的笑道:“喲呵,小不點兒還喘起來了啊!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花’飛霖看着宋真人的眼睛,知道宋真人是動了真怒了,如果有可能‘花’飛霖絕不願意惱怒這樣的一個老怪物,但是現在卻是由不得他。‘花’飛霖只好裝作沒有看見,繼續的說道:“嗯,如果我僥倖的逃出了一條‘性’命,我希望您老能讓這幫人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不再找我麻煩,當然我也知道他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不會放過我一輩子的,只要過了十二個時辰,我估計也躲藏好了,到時候如果被誰找到了那也是我的命不好了。”
宋真人哈哈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宗教聯盟的神‘色’各異的高人們,點了點頭,自傲的說道:“好,這個條件我應承了下來,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了。”一衆宗教聯盟的高人們在宋真人的視線之中集體的低下了頭,不願意與這個江湖地位極高的人做對,他們有不少人的心中還在那裡期盼着宋真人將‘花’飛霖給打成重傷然後再讓他跑掉,這樣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花’飛霖給抓住了,至於情面上,他們都在這裡陪着宋真人,‘花’飛霖被抓住那是他們底下不明真相的弟子的所作所爲,與他們無關了。
宋真人豈能看不透這幫人的小心眼,不過他根本就無所謂,宋真人已經看透了‘花’飛霖的實力了。‘花’飛霖的實力的確很高,即便是在重傷之下也不是好處理的,但是那要看是誰來對付了,宋真人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輕鬆取掉‘花’飛霖的‘性’命,而顯然,‘花’飛霖已經成功的勾起了宋真人這顆沉澱太久的心了。
看着‘花’飛霖擺好了架勢,宋真人嘴裡念道:“好了,現在第二掌了,你小心了。”宋真人說話間右手虛握着朝着‘花’飛霖打了過去,‘花’飛霖原本只想着躲避開這一拳就好了,他可是沒有絲毫要與宋真人硬碰硬的念頭。但是‘花’飛霖卻是鬱悶的發現,一股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覺得到的強大的吸引力拉着他的身子衝着宋真人的拳頭撞了過去。
這個看在外人的眼中,卻是‘花’飛霖一鼓作氣,一個直衝拳朝着宋真人擊打了過去。看着宋真人那個有些乾枯的拳頭在自己的視野裡不斷的放大,‘花’飛霖心裡無比的焦慮,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最後只好硬着頭皮將自己的拳頭對了上去。
明明那是一個瘦小的乾枯的拳頭,但是卻是如此的硬。‘花’飛霖竟然控制着自己的力量角度,但是等到最後,卻還是聽到一聲“咔嚓”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