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個團員

許多年後,吟遊詩人們,大多都會提到一個叫奇安達的男爵,因爲是他,令一代傳奇的身邊,有了一個最忠心的夥伴。

雷薩將事情經過敘述完後,很是生氣卻又無奈地道:“顯然他不想認賬了。”畢竟對方是男爵,這種事太正常了。

而雷薩又一臉焦急之色,繼續道:“我要用酬金去教會買藥,給我娘治病,我娘現在已經無法起牀了,再不治癒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艾斯本就和貧民走得近,他又是個孤兒,聽說雷薩要用錢救他母親,艾斯的強烈的同情心,已經轉化爲對奇安達男爵的痛恨。

艾斯走到奇安達男爵面前,道:“奇安達男爵是嗎?我要和你決鬥!” 決鬥二字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

奇安達笑了笑,看了看艾斯和其身後的雷薩,輕易就已瞭然情況,不過看到還是少年,身高只到自己脖頸的艾斯,笑道:“我去年就已是中級戰士的級別,你確定要和我決鬥?”

艾斯不耐道:“少廢話,你敢嗎?”

“我贏了我要你給我做奴隸,你敢嗎?小子!” 奇安達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亮出了胸前的標誌,一把利劍,三個六角星,中級戰士的標誌。

雷薩拽了拽艾斯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成爲奴隸那艾斯一生的命運就掌握在奇安達手裡了。艾斯回頭對雷薩小聲道:“相信我!“

轉頭又對奇安達道:“我贏了,你就要把酬金還給他,還要給我三個金幣,不,我要五個,怎麼樣?”

奇安達笑了笑,轉頭對侍者道:“我們需要用決鬥場!” 斯維特爾不愧是蓋斯特最好的酒吧,連決鬥的地方都有。

奇安達和艾斯隨侍者走到另一個空曠的房間,周圍擺買了木質兵刃,少年和其他很多人也都跟了進來。侍者的一聲‘開始’,貴族和貧民的決鬥打響。一方是爲了自己的貴族身份,另一方是爲了討回公道。

看着艾斯拿着木劍,走進場地,一旁的雷薩敢動不已,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肯爲他出頭,也就在此時,一代最偉大的獵人,認定了自己的團長。

奇安達雙腳錯開,左手上揚,右手持着木劍平舉,起劍勢很規範,顯然是受過訓練,而艾斯左手握拳,右手將劍橫於胸前,一副和野獸對打的姿勢。

奇安達笑了笑,突然上前出劍,艾斯慌忙抵擋,奇安達又一劍攻艾斯腰部,艾斯後退,奇安達滑步上前,木劍緊隨而至,艾斯閃身躍到一側,奇安達的木劍碰到了艾斯的大腿。

奇安達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笑道:“抱歉,不小心割到了你的大腿,不過接下來就是咽喉了。”

艾斯剛纔自然是在試探,心裡已經瞭然,這個傢伙不出事先自己所料,其實艾斯決定和他決鬥,且賭注還是自己的人生自由,並不是頭腦發熱。就像艾斯所說,他只是會在歐德面前,表現的粗心大意,頭腦簡單的一面,實質上,艾斯也有細心謹慎的一面。

艾斯事先已經觀察了一下,注意到了奇安達的身體,根本沒有什麼力量,一雙手更是白皙細嫩,端着酒時露出的掌心更是如此,那根本不是常年握劍的人,至於中級戰士的稱號,艾斯早就聽說過貴族考級別並不是用劍,而是用金幣,就算是中級戰士稱號,真實實力或許連初級戰士都不如。

艾斯笑了笑,身體微躬,後腿猛蹬,身體突然竄了過去,迅猛的氣勢,嚇了奇安達一跳,令其一驚,就這一驚艾斯已把握住了機會,左手成拳打向奇安達,後者揮劍,艾斯看準機會一把抓住了奇安達的手腕,右手劍立即橫在奇安達脖子上,瞬間,勝負已分。

周圍有很多人,奇安達不好違背約定,況且違背決鬥之前約定,是一種會被人肆意嘲笑的恥辱。

雷薩得到了酬金,自然非常高興,艾斯同樣如此,不僅幫了少年的忙,還得到了五個金幣,所以他決定要請雷薩大吃一頓。教會晚上也都關門了,雷薩請教會僧侶人員,也要等到明天,所以就接受了艾斯的邀請。二人買了許多肉串,又買了兩瓶蜂蜜酒,圍着火爐開始吃喝起來。

由於年歲差不多,都是貧民,所以二人的聊的很是愉快,甚至可以用相見恨晚形容。

“雷薩,你和我一起當傭兵吧,我們組建一個傭兵團,怎麼樣?” 艾斯的夢想就是成爲傭兵王,成立聞名大陸的傭兵團,而他決定雷薩就是他的第一個團員。

雷薩卻低頭沒有說話,艾斯疑惑問道:“你不願意?不想和我在一起做傭兵?”

“不是的,我非常願意!” 雷薩立即解釋道,“只不過我母親她臥牀不起,需要我照顧,所以雖然很想,但我不能離開她和你去。”

艾斯拍了拍雷薩,笑道:“原來是這樣,沒關係,我們還小,等你娘病好了,你去找我,我就在朗普瑞斯,我等你!”

雷薩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的興奮。隨後毫不猶豫道:“天神在上,我雷薩•埃拉斯今天向天神起誓,從今天起艾斯就是我的團長,我將終身跟隨他。” 艾斯有些驚訝,沒想到雷薩竟然如此鄭重。

雷薩看到了艾斯的驚訝,隨後笑了笑,認真道:“我今年十四歲,但貧苦的生活早就磨練出了我一顆成熟的心。就在你爲我決鬥的時候,我已經認定以後要跟隨你了,況且從小就打獵的我喜歡探險,我想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探險,那一定是很有意思的生活。”

吃飽喝足後,小傭兵艾斯和小獵人雷薩一起回了後者的家,一個典型的貧民區,雷薩的家也是典型的貧民屋,屋裡只有一張牀,躺着雷薩的年邁母親。艾斯不禁詫異雷薩只有十四歲,怎麼他的娘就像五、六十歲一樣,或許貧苦人操勞所致吧。

被褥已是補了又補,一張破舊飯桌放着兩塊乾癟的麪包,還有一個壁櫥,之後就再無他物。當晚,兩個少年就擠在同一張獸皮上,身上蓋了一個破被,睡的卻是很香甜。

深夜,蓋斯特城城門打開,飛出一匹快馬,通體烏黑,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朗普瑞斯的夜晚,異常的安靜,四下一片漆黑,就連肖金酒吧也已經安睡。一個人影進入了傭兵會,直接來到了一間房屋之中。

屋中早已有人在等待着,手裡拿着一個並不高檔的菸斗,聽到有人進來,坐着的人並未回頭,只是淡淡道:“布拉德將軍,請坐!” 來者身高體壯,一臉威武之氣,正是蓋斯特守衛軍的統領,布拉德。

布拉德沒有立即坐下,而是恭敬行了一禮,道:“末將布拉德參見尊敬的宮廷魔法導師,偉大的歐德大師!” 參見二字一般都用於對有爵位的人稱呼,而宮廷魔法師並沒有爵位,但地位恐怕連伯爵都比之不上。坐着的人起身,轉頭,正是這個小小傭兵會的會長,歐德•曼。

“將軍看到東西了?” 歐德所指當然就是艾斯所送之物。

“是,鄂倫城暗中的魔法炮位置佈置,已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魔法炮威力強大,但製成後卻無法改變方位,鄂倫城東南西北四座城門,西側沒有魔法炮。” 怪不得當初沃德執意不肯讓艾斯送信,果真是一個重大的軍事機密。

“準備何時進攻?” 對待布拉德,歐德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和煦,而是很認真的表情。

“三天後!”布拉德回答的很堅定。

歐德眉頭稍皺,看了看布拉德,後者立即解釋道:“今天護送隊伍遭到了魔法師的攻擊,我怕遲則有變,蓋斯特已做好準備,帝國的紫炎軍已在途中。” 伊特帝國的黑炎乃是重甲騎兵,而紫炎則是步兵,據說最差的戰士也有中級戰士的級別實力。

“五年了,這一天終於要來臨了嗎?” 歐德有些唏噓。隨後又道;“你來我這裡,除了知會我一聲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吧!說吧!我們都是爲帝國服務!”

“帝國的將士可以出生入死,但不能送死。北側的正面大門必須有人進攻!” 鄂倫城北側的大門算是正門,那也是防備力量最強的地方。

歐德瞭然,隨後道“明天開始招募傭兵,傭兵最喜歡戰爭了。” 戰爭就是傭兵的春天。

布拉德躬身道:“多謝歐德大師。另外末將這裡有封信,是要送給帝都家人,就是普通的家書,還勞煩歐德大師找一個傭兵,跑這一趟。” 歐德感激地看了看布拉德,並未挑明,但二人都很是明瞭,這信自然是特意爲艾斯準備的。

因爲這一次傭兵的任務,不是和對方火拼,而是去送死,火拼還有生存的希望,送死那就是死定了。

不過好在布拉德特意準備了一個送信的任務,讓艾斯錯過了這次送死的任務,可事實上會按照預料進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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