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機場內,趙陽、高森寬、端木鴻、簡寧、俞晴與展揚,他們眺望着遠處。
事情結束了,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不過,卻是不辭而別,是的,他沒有告訴展思,沒有告訴他們一家。
展揚封印了展思一些記憶,悄悄去看了一下袁小蓮,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對於他們詢問這一點,展揚沒有回答,因爲,在他心中,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捨得。
展揚瞥向簡寧,微微一笑:“我們走天經地義,你呢?你去哪?”
簡寧一愣,哈哈一笑,“去見識一下你們的傳奇。”
“不知死活。”展揚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
“呃,沒、沒什麼,對了,說好的請客呢,我請,下次,下次我一定請。”
“這還差不多。”
“走吧。”趙陽露出了笑意,雖然最後展揚並未說出幕後者是誰,不過,想來憑展揚,一定不會放過對方。想想也就釋然了。“飛機快起飛了。”
但是,高森寬頓足了,他看展揚。
展揚嘆息一聲道:“高森寬、趙陽留下,至於其他人,你們隨意吧。”
是該了結一些事的時候了。
兩名微微一愣,默然呆立。
端木鴻看了看兩人,沒有雨開口。
簡寧很是奇怪:“你想將他們怎樣?”
俞晴很簡單,道:“我呢?”
展揚看了俞晴一眼,道:“飛機,你們自己坐吧,我要安排好他們。”
說完,展揚一探手,抓住兩人,消失不見蹤影,三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俞晴怔了半晌,道:“我們也走吧。”
一座大山前。
展揚、趙陽、高森寬站在山腳下,仰起頭,看着山巔,展揚道:“這就是峨眉山了。”
“來吧。”高森寬深深呼了口氣。
展揚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了無牽掛,有什麼可說的,好了,不要廢話,來吧,要我怎麼做?”高森寬直截了當。
展揚不再說話,高森寬已經有了覺悟。
趙陽疑惑:“你們怎麼了?你們沒事吧?”
下一刻,展揚動手了。
手訣牽引,峨眉山爆發出轟隆隆大響,峨眉山裂開了,展揚大喝一聲,一甩手,將高森寬扔了進去。
片刻後,一切才恢復如常。
趙陽早已嚇得癱倒在地,一臉震驚地看着展揚。
不!
怎麼回事?展揚居然真的動手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展揚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小鬼他已經拖其他人寄回去了,想來會很安全的送到雷珏手中,所以,他的確沒有任何牽掛。”
“你……”趙陽大叫着撲了過來,他心裡很不爽,爲什麼?爲什麼一言不發就對高森寬下手?
展揚甩手,將他震出很遠,冷聲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趙陽一呆,慘笑搖頭:“那我呢?是不是一樣?”
“不,我要送你去崑崙。”
趙陽沉默。高森寬自己的選擇,他決定認命了,而自己呢?會留在崑崙嗎?
展揚沒有開口,一揚手,兩人消失在原地。
當他們出現時,站在了崑崙上空。
趙陽冷漠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展揚並沒有理會,他落在一處山頂上,摘掉了眼鏡,手輕輕一揮,黑氣散發。
很快,便有兩人出現在眼前。
展揚將趙陽推向他們,道:“我把他交給你們了。”
兩人點頭。
他們按住趙陽,一人開口:“我們大人要見您。”
“我知道。”
“喂喂,你們不能這麼做,不能這麼對我。”趙陽大喊大叫,然後,被兩人帶走了。
展揚一個人轉身看向遠方。
他深深呼了口氣。
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宮殿內。
這座宮殿空蕩蕩的,沒有生氣,唯獨前方,一個巨大的東方巨龍石像。
崑崙,號稱仙家聖地,是唯一能登天的地方。
其實不然,這裡雖然不凡,但是還沒有到達那種界限,充其量,不過是一些修煉者聚集的地方罷了。
“出來吧。”展揚凝視着石像,淡淡開口。
東方巨龍微微散發出奇光,一個人影走了出來。這人是一個年齡半百的老者,一身綾羅古裝,高貴無比。
老者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再來的。”
“……”展揚感覺真沒有跟這傢伙有什麼好說的,自己知道這裡,是因爲當年追殺一人,重傷垂死之下,偶然進入此地,被這老傢伙所救。
也就是在那時,展揚真真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不同。
一面又一面。
世間不同的一面。
“聽說你找我。”展揚並不想與這傢伙糾纏,開門見山。
老者爲之一鄂,搖頭苦笑:“要不要這麼見外。”
本來就不熟。展揚心中暗道。
老者手輕輕一揮,場景忽然一變,卻是兩人出現在內室,老者率先坐了下來,道:“坐吧。”
眼前,只一個茶桌,上面擺放着精緻的茶具。
展揚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迷上這東西了?”
“這是祖先留下的奇珍。”
“……”展揚無視,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老者見展揚臉色,知他有了一些不耐煩,一邊煮茶一邊道:“我請你來,是想讓你罷手的。”
“嗯?”
“你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很多,在這麼下去,世間遲早因爲你而崩潰。”
“哦?”展揚不解。
“你還沒有自覺嗎?你已經影響到了這個世界。”老者爲其倒茶,邊說道:“每一件都有他各自的規律,而你,或因自身,又或因爲親人朋友關係,屢屢涉及,屢屢改變,就如你養父一事,展建鵬經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這次是一個死局,偏偏因你插手……”
老者擡頭瞥了他一眼,道:“你擁有着舉世無雙的力量,可以改變很多,但是你如今所爲,都是因感情,你割捨不掉,註定會因此而自毀。”
展揚默然。
這一點他並非沒有想過。或許,老頭子也看透了這一點纔會給自己一年的時間處理私事。
或許,一年是老頭子能堅持的極限也說不一定。
老者微微一笑:“看來你心裡很明白。”
展揚點頭:“你就是爲了與我說這個?”
“對,我就是要勸你,雖然我已經沒有資格,但還是不想看着你被自我毀滅。”老者喝茶,“當年你煞氣無雙,戾氣沖天,我早已預料,你必死無疑,但是後來的一些事我才發覺,有些命數不得不改變。”
展揚面露古怪道:“你都知道?”
“嗯。”老者點頭,微微一笑,道:“天下事對我們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不要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只要你放寬心,哪一件事你不能得知?”
展揚默默點頭。
憑着自己的能力,只要摘下眼鏡,只要鋪開三卷畫,天地萬物,皆在眼中。
這點很容易做到。
不過,展揚並沒這麼做。一來是隱私,二來,展揚也不屑這麼做。
老者笑了笑:“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展揚道。
“知道就好。”老者露出了一絲欣慰,“趙陽那小子不錯,我會幫你照看。”
“謝謝!”
“不必謝我,這是他應得的,他有着難以估計的潛力,不過,警察這個身份,讓他有些嫉惡如仇,他必須經過千重劫磨練,纔能有所成就,說到謝,我應該謝你將他送到這來。”
展揚並未表態,拿起杯子喝茶。
老者也不再言語。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寂。
淡淡茶香嫋嫋,充斥着整個房間。
短暫的沉默後,展揚見他不說話,只能再度開口,問道:“這次來,我除了送趙陽來,另外還有一事。”
“嗯?”
“是關於妖。”展揚將知道的事娓娓道來。
老者聽完後,沉默了下來。
展揚道:“因他在崑崙,我不便干預,但是他的存在,必將成爲一大威脅。”
“我明白了。”老者嘆息一聲,“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不要顧慮我們的感受。”
“多謝。”
“來,喝茶。”
事後,展揚離去,他出現在一座深山內,這裡是崑崙境內深處。
亦是那人躲避修煉之所。
展揚目光掃視,然後出現在竹林內,輕聲道:“我知道你在,現身吧。”
啪啪啪!
伴隨着清脆拍手聲,一個帶有邪意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看着展揚,微微笑着。
“不愧是幽君,我做的這麼隱秘,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對方絲毫沒有懼意。
展揚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人很年輕,很英俊,不過,讓人看了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是妖異。
展揚冷漠問:“你不怕死?”
死?
年輕人一愣,笑着搖頭,反問:“你會殺我?”
“會。”
“爲什麼?”
“因爲你該死。”
“我一沒殺人,二沒偷盜,我哪點該死。”
“……”展揚凝視着他,居然回答不上來。是啊,僅僅因爲這人盯上了自己妹妹?
年輕人邪邪笑了:“說話啊。”
“我處置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展揚眼中寒意越來越盛,冷冷道:“你確實不該死,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崑崙。”
年輕人一怔,面色陡然一變。
因爲,他發覺,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不禁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