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蘇州之前,林落白和蘇絮兒見了一次面。
素面朝天的蘇絮兒看起來很精神,雙目散發出的明媚光芒讓林落白懷疑她是不是戀愛了。
她沒問,但蘇絮兒卻絮絮叨叨地講開了自己的近況,趙武被抓獲歸案,判了六年,她找了份照顧老人的工作,每月兩千塊錢,這個年她不回家過了,她給父母買了兩套保暖服,讓林落白替她捎家去。
林落白應下了,蘇絮兒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問:
舉“落落,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林落白笑着否認,卻掩飾不掉大眼睛裡的落寞:“沒有。想家了吧。”
也許離開上海,就可以暫時逃避一段時間。
還現在她睜眼閉眼,腦子裡縈繞不絕的全是赫連獨歡,她悲哀的想,中毒了。
中了赫連獨歡的愛情毒。
蘇絮兒永遠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她遇到趙武,遇到季楓,而後臨陣放棄景中越的利誘,她的落落,也不會扯進這一番糾纏。然命運如此,不早不晚,恰巧趕上,良緣孽緣,從此不已。
林落白最後一個離開的宿舍,鎖好房門,她剛提着幾包行李走到宿舍樓下,就聽到有人在喊她:
“落白,我聽說你今天回家,我去車站送你。”
是在樓下逡巡了良久的林家宇,他跑過來接過林落白的行李箱拉着,又要幫她拿雙肩揹包:
“這麼多東西,你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怎麼拿得動?沒有護花使者怎麼行?”
林家宇開着玩笑,爲了等林落白,早該回家的他一直等着離校。
林落白微笑着說:“謝謝,我習慣了,不重的。”
“落白家在蘇州市嗎?”
“嗯。”
“姑蘇多美女,果然不虛言。”林家宇是北方人,性格直爽,爲人熱情,也健談,從林落白的成績說到長相說到文筆,言辭之間愛慕之意不掩半分。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林落白說:“我自己打車吧,謝謝你,不用送了。”
林家宇說:“這怎麼行,人家梁山伯和祝英臺還十八里相送呢。”
話說完才覺突兀,林落白的臉已經紅了,男孩訕訕的,剛想說開個玩笑,就被一陣刺耳的車笛聲打斷。
赫連獨歡從寶馬車上走下來,眉眼是冷的,脣角卻彎着笑:
“落白,怎不等着我接你,就自己跑出來了?哦,這是你同學吧。”
淡淡掃向林家宇,林落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隱怒,有點故意的,她笑着指着林家宇:
“我們班的才子班長,林家宇。”
“哦,幸會。”赫連獨歡說着幸會,目光卻冷的沒有溫度,連握手的動作亦沒有,只隨意地從林家宇手中接過行李箱,又動作自然地取下林落白肩上的包,拿去放到了汽車的後備箱。
林落白一臉尷尬地立在原地,林家宇問:“落白,這位是?”
她不知該怎麼介紹,該死的赫連獨歡,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地,每次都這麼高調,害的她丟死人了。
赫連獨歡拉住林落白的手往車邊走:“落白,走了……怎麼了?”
“落白,原來你有男朋友啊。”林家宇乾笑着,林落白垂了頭,一番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