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蘇莫若,你是蘇莫若!”林落白開心地笑起來,一雙眼睛盛滿清亮的喜悅:
“難得你還記得我,當年你給我畫了幅畫,到現在我還留着呢,我是林落白。”
“林落白。”蘇莫若低頭淺思了幾秒,擡頭微笑:
“對,那個憂鬱的白衣少女,你很適合入畫。只可惜……”
舉他看着她,眼底黯淡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悄然收斂,抿脣只收拾東西,林落白看他要走的樣子,忙問:
“你……我聽絮兒說你去了西藏墨脫……”
“嗯,回來有一陣子了。”
還他的表情那麼疏淡,連輕笑都是懶洋洋的,林落白跟在他的步子旁一邊走一邊追問:
“那裡很美吧。”
“嗯,很美。美得令人心碎。”
並肩出了地下通道,夜風習習,溫柔的霓虹閃爍在街道上,穿着黑夾克的蘇莫若揹着吉他站在一個公交站牌下,身上不經意就散發出一種桀驁散漫的藝術氣質。
林落白覺得他定有什麼心事,當年的他陽光健康,而非現在這般憂鬱落魄。
她亦步亦趨地跟他立在站牌下,瞧着他的動人的側臉小心問道: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說話了?”
“?”他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她一眼,然後笑了,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燦爛,聲音也很溫柔:
“沒有啊,我只是肚子餓了,想早點回去吃飯。”
“噢,這樣啊。”林落白的臉一下舒展開,聲音提高好幾度:
“我也餓了,今天我請你吃飯好吧,剛纔白聽你唱了好幾首歌呢。”
她在附近找了一家麥當勞,裡面燈火通明,吃飯的年輕人很多,林落白點了兩份套餐,和蘇莫若在樓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吃飯的時候可以看到夜色中的東方明珠塔。
他說餓了,但吃相卻很優雅,畫畫的手修長乾淨,林落白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彈吉他,唱歌的聲音也那麼好聽,於是饒有興趣地問東問西,蘇莫若話不多,但很有禮貌,說話的時候必定停下來吃東西。
結果一頓快餐吃了好長時間,林落白問:
“你現在一個人嗎?女朋友有沒有從西藏回來?”
“回來了。”他淡淡的答,清明的眉目間卻似染了一層落寞,脣角挑着自嘲的淡笑:
“但是跟別人跑了。”
林落白一愣:“呃,對不起,我話太多了。”
他又笑了一下,無比憂傷。
“那你現在還畫畫嗎……”話剛問出口,身旁跑過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端着一份咖喱飯迅速地跑過去,結果摔了一跤,人和食物全跌在地上,小孩哇哇大哭,林落白顧不上衣服被濺了湯漬,彎下身去扶起那小孩,一股濃郁的咖喱湯汁味道竄入肺腑,林落白胃中立刻一陣噁心的翻涌,她疾疾丟下小孩,捂着嘴跑到麥當勞的洗手間去嘔吐了一番。
妊娠反應越來越強烈了,再這麼下去,早晚會被人察覺的。
林落白吐完用清水洗了把臉,鏡中的自己面白如紙,身上的湯漬怎麼擦都擦不乾淨,黃黃的幾片站在腰際和胸前,煞是難看,林落白懊惱地轉身準備回去,擡頭看到帥帥的蘇莫若拿着她的包站在面前。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