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八玲瓏會很快就追過來,甚至...還會聯動夜幕的人一起。”
易經摩擦着下巴說道:“尚公子,無論你的心裡對於那個人有再多的猜測,亦或者是猜測過後覺得多麼的不可思議,但...事實總歸是事實,哪怕它真的讓你不敢置信。”
“我明白。”深吸一口氣,嬴政平復了自己內心躁動的情緒,再度恢復到之前那般平和的模樣:“引得這一次的混亂,我深感抱歉,八玲瓏之局,亦也要多多希望諸位擔待了。”
“夜幕的舉動很快,之前我們能夠從驛站離開,有心算無心,利用了姬無夜的謹慎心理,但是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八玲瓏之危迫在眉睫,眼下...”韓非的話語還未說完,卻見紫蘭軒的大門被人扣響,發出了悶悶的迴盪聲。
韓非的聲音在這瞬間消停了下去,蓋聶與衛莊隱隱圍住了大門的倆邊,而易經則是腳步錯開,擋在了弄玉的面前,大拇指微微將凌虛劍推出來一點,若是有不對的情況,只怕凌虛便是當頭一擊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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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王上急招您入宮。”
尖細的嗓音響起,帶來的消息卻是這般的平靜,既然並非八玲瓏,那麼所謂的警戒也就自然不存在了:“王上說,希望您能夠儘快入宮,找您兒有急事。”
“看來,宮裡似乎還有些門道東西在等着我,一場大宴,就少了我這麼個開啓的人。”摸着鼻子笑了笑,在嬴政的面前這般展露出自己在韓國的尷尬處境,韓非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雖然嬴政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我待會會洗漱沐浴之後過去的,我想,父王也不會希望我帶着一身的汗臭入宮的吧。”
“希望九公子快一些。”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再也無法聽到,蓋聶與衛莊握住劍的手這才放鬆了下來,而易經也將凌虛劍推送回了劍鞘內。
“對了,不知道尚公子對於李斯,是有什麼樣的看法。”韓非轉過身看着嬴政,笑意盈盈的臉上帶着的是玩世不恭的調皮:“這一次出使大秦的使者,爲秦國謀劃利益的大臣。”
“雖有智謀,但爲人權勢,雖才學出衆,但識勢不明,雖可用,但卻不可爲大用,在眼下的秦國裡,沒有他的立身之地。”嬴政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見過李斯,但是他的評價確實是對了很大一部分。
看來就算是李斯這個初入秦國的小臣,亦也會進入到嬴政的視線中。
“若是他甘願拋棄現在的身份,倒戈相向,願意成爲尚公子的入幕之臣呢?”
韓非朝前幾步走到了紫蘭軒的內部,微微側頭說道:“李斯才學驚人,智謀亦也不差,相信尚公子得此助力,武有蓋先生,文有李斯,再加上尚公子的人品霸氣,豈不是兩相併益,更取良善?”
“李斯固然不錯,但我有更好的選擇。”那眼眸裡釋放出來的是無與倫比的狂熱,之前只不過是讀韓非的著書,嬴政便已經神往已久,眼下親眼見到韓非其人,更是百般佩服。
嬴政相信,若是有眼前之人所助,這天下共治,關中六國不過爾爾,一統天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千秋萬代,存於一國,嬴政要將七國並一,更是要一直合併下去,決不允許出現分裂的情況。
“遠在天邊的白雲,現在還是觸摸不及的距離,未曾達到它的所在,便是可望而不可用之,汲取眼前近在咫尺的所求,豈不是更能讓自己平步達巔?尚公子,相信我,眼下,李斯是你最好的選擇,當不必再有其他。”
“若是先生所言,李斯當真有如此本事,那我也不介意給他一個機會,只要他能親自來找我,這一個機會,我就是讓與他也無事。”嬴政淡漠的一揮手,冷絕而又霸氣的說道。
“如此,韓非多謝尚公子了。”爲了李斯之後的道路,韓非是真的一步步將李斯送到一個位極人臣的位置上,對於李斯的態度是萬分的友好,或許,這就是師兄弟之間那種特殊的感情了吧,對於韓非而言。
“衛莊兄,八玲瓏既然以入新鄭,那麼我希望他們在什麼地方,我們能夠得到一些消息。如此,就拜託衛莊兄了。”
“哼,你還是處理好你入宮的事情吧,此次前去,約定的十日破案期限便會以至第五天,你若是在這最後一天給不瞭解決,就沒有那般簡單了。”
至於爲什麼說這是最後一天,那當然是五天前解決的話,秦國就會按照協議上的割地,但是你指望秦國割地,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想激怒大秦的話,儘可去試試。
韓非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五天之前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動作的,而過了第五天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韓國就都要割地給秦國,而無論是多少,終究還是屬於韓國單方面的付出,這一點,或許韓王會同意,但韓非絕不認同。
所以這第五天,便是他之心中所定下的最後一天。
衛莊知道,易經也知道,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紫女姑娘,不介意的話...與我走走?”挑了挑眉毛,韓非看着紫女,那一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是細微的感情,很渺然,也很隱蔽,但紫女本就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哪怕韓非隱藏的很好,她亦也是能夠察覺得到的。
素手輕動,腳步輕移,兀自站在韓非身邊的紫女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韓非出離的笑着,很是寬慰,也很是瞭然,就像是已經沒什麼包袱了一樣。
“你不是要沐浴更衣,準備進宮?”
“耶,我都說了,一身汗臭味的時候,才需要沐浴更衣啊。”帶着搞怪的語氣說完這句話,韓非挑着眉毛說道:“所以,我這不就需要出出汗嗎。”
“哼,油嘴滑舌。”
而就在韓非和紫女一同離開以後,蓋聶隱晦的目光也與衛莊碰撞在一起,在衛莊略微點頭示意之下過後,蓋聶直接上前一步,將自身凝結而又浩大的劍意完全迸發出來,這一股攻擊性極強的劍意在爆發出來的這一瞬間,就將周圍的空氣都給變得鋒銳起來。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下,皮膚都好像是被針扎着一樣。
衛莊死死的壓抑住自己的劍意,讓其不會因爲這樣的挑釁而產生反擊,同時他也將目光投注在了易經的身上,眼下這位他所熟知的易經,他已經不知道他到達了何種程度了。
尤其是在和血衣候白亦非一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