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針擺滴滴答答的穿透着靜謐的午夜,我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可是南小天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心裡七上八下的,握着手機卻不知道可以聯繫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兩點半時,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我一喜,從沙發上跳起來,就看到了一個我最不想看見的人---楊明扶着醉熏熏的南小天走進來。

心裡一陣怒火中燒,壓也壓不下去,我把南小天從他懷裡接過來,看着楊明:“你可以走了!“

楊明臉色看起來極差,陰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我打一個寒顫,拿出自己認爲最具有威懾力的樣子道:“你要是敢對她怎樣,我不會放過你!“

楊明頹然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齒:“舒曉曉,有空多管管自己!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一怔,看着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恍惚,看看懷裡醉死的南小天,腦海裡有聲音在盤旋着問爲什麼?爲什麼?

這天早晨醒來,只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氣息,我睜開眼睛,透過被微風輕輕掀開一角的窗子,看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心裡有些歡喜和傷感,連自己也說不清,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來到了。

南小天今天意外的興奮,在廚房裡忙碌着,嘴裡哼着情歌,可是那天生的大嗓門卻把好好的一首情歌唱出了民歌的味道,我輕笑,自從那次醉酒回來,她就一直抑鬱着,不出房間也不說話,該吃飯還吃飯,該睡覺睡覺。我差點以爲她魂丟了,再也回不來了!難得見她心情好!

“起來了,快去洗漱吧,吃早飯!”她聽到我的聲音回過頭來,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

我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吶吶的應了聲。

等洗漱回來過,南小天已經坐在桌邊等我,看我出來,笑嘻嘻的道:“吃吧!都快涼了!”

我看看面前的盤子,煎雞蛋和烤吐司片!這是她會做的唯一的東西。心裡不禁又忐忑起來,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我何時見過這樣的她?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我看着南小天,她也看着我,我是等她開口!她好像也等我問。可誰也不願開口,最後還是我抗不過,問道:“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南小天用手撐住下巴,看着自己餐盤子未動的食物,開口道:“曉曉,我要離開了!”

我臉色慘白的看着她,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的流!爲什麼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承擔啊!

南小天搖搖頭輕笑:“想哪去了,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我這才釋然,一把抹掉眼角的淚,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的大小姐,說話不帶這麼大喘氣的!“

她只是笑。

我有些心慌:“去哪?我們一起去,明天我就去請假!“

南小天拿起叉子劃拉着荷包蛋,一字一句道:“我想自己去,我已經退學了!”

我一驚,有些驚怒:“退學?爲什麼不告訴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曉曉,原諒我,這裡有太多痛苦了!”

我沉默,不知該用什麼話回她,是啊,這座傷她最深的城市,離開了也好,可心裡還有些期待:“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不說話,起身站在窗邊,左顧右言他:“雪是最聖潔的東西,可是終究會化爲一灘水,流進污水溝!”

我只覺得這句話異常傷感,但沒有深思,卻導致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挽回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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