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小鬼醒了,二叔,教訓一下她吧。”我剛想對許良序說一聲謝謝就被他的一句話嚇得臉色蒼白,教訓我?是打我嗎?嘴再次被封住。
“嗯。”刀疤男應了一聲後便朝胖子遞了個眼色,胖子走過來踹了我幾腳,我疼得動彈不得,轉眸卻見許良序冷漠的看着我,我咬緊牙關忍着全身各處的疼痛。
幸好胖子只是踹了我幾腳並沒有做其他事情,他們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專門的綁匪,或者是僱主的授意,他們除了踹我幾腳和讓我餓肚子以外並沒有怎麼爲難我,甚至見我凍的瑟瑟發抖時,許良序還將他那破爛的大衣脫下蓋在我身上。。
當天色越來越暗時,外面傳來動靜,我驚喜的看向外面,有人來救我了嗎?在安靜的夜晚,警笛聲響得有些刺耳,胖子臉色一變看向刀疤男。
刀疤男眉頭緊鎖朝我看來,我緊張的握緊手,手心傳來的痛感讓我的理智稍微回到大腦。許良序走過來拾起他的大衣穿在身上。
刀疤男最後決定撇下我潛逃,我想這應該是最不負責的綁匪了,他們不是應該把我當人質帶走什麼的麼,後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很多年以後的許良序,他狠狠的瞪我一眼:還不是因爲你不值錢!!
那個時候我和許良序都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一起挽着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差點就可以相濡以沫的過完下半生。那時他只是個偶爾兼職綁匪的無業遊民,而我也只是個寄人籬下的鄉巴佬。
當他們把我丟下潛逃不久,倉庫大門被打開,顧念年從黑漆漆的夜色中走了進來,躺在地上的我忍不住的就紅了眼圈。
警察並沒有來,顧念年說他只是將這附近都尋了一遍,最後才把目標鎖定這個廢棄的舊倉庫,用手機放了個警笛的聲音才把綁匪嚇走。我唔唔唔的朝他亂叫,他卻不急着過來給我解開繩子,反而蹲在我面前眼神複雜的看着我。
我氣惱的想瞪他,眼淚卻填滿我的眼眶,他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一聲意味不清的輕笑後,顧念年終於將我扶起並解開後面的繩子,手一得到放鬆我便想趕
快撕開膠布。
可是顧念年卻突然按住我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我不解的看他,我眨眼擠出讓我視野模糊不清的淚水,顧念年用手擦着我臉上的污漬,擦着擦着,臉卻在這時附了過來。淚水終於擠出,顧念年的臉卻離我越來越近,最後他的脣停在我脣上……的膠布上。
他脣間的溫度隔着薄薄的膠布傳在我的脣上,然後逐漸往上移,吻掉我的眼淚。他的氣息噴在我臉上,癢癢的。我嚇得屏住呼吸,顧念年……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回過神之後,我狠狠的推開他,他猝不及防的被我推倒在地,看起來有些失態。我趕緊撕掉膠布,撕的有點急,脣間傳來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識的抿住嘴。
他從地上起來一手攬住我,他將臉埋在我的肩頭,我掙了一下,卻動彈不得,他似乎笑了一下,“嗯,沒事就好。”
我愣住,他的口氣帶着些慶幸和擔心,猶豫片刻,我回抱住他。不管是他出現時對我那奇異造型的嘲笑還是他低頭親我的舉動,我都忘的一乾二淨,只記得他失而復得般抱住我,他在擔心我。
是司機先生的輕咳聲讓我回了神,我尷尬的推了推他,他倒是聽話的鬆開手。我將手撐在地上準備起來,手卻按到一個硌人的東西。我垂眸,是一個吊墜。我不動聲色的將吊墜收入口袋。
從地上站起來時帶着些眩暈,顧念年伸手扶了扶我。我順勢抓住他的手臂,他的手臂比以前有力些,他似乎沒以前那麼瘦削了。
踏出倉庫大門時,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據顧念年說,我不過是被關了一天,可我卻覺得自己在這待了很久。
顧念年說,車開到半路後拋錨了,司機和他決定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會修車的人,他那時看我睡得熟便沒有叫醒我,只是沒想到我被綁匪盯上了。
我和顧念年一起坐在車的後座,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車裡很安靜,所以顧念年那帶着挪移的話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他說:我以爲你會哭。我尷尬的笑,我知道他指的不是綁架的事,而是那個吻。想起剛
剛那個隔着膠布的吻,我羞紅了臉。
我和顧念年在小時候是親過一次的,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我便覺得顧念年好像從小就有些腹黑。
那是在我們讀三年級的時候,我十歲,他十一歲。我和顧念年、李煜海幾個人一起窩在溫著名家看電視。就在我們聚精會神的看電視時,電視屏幕上出現了男女接吻的畫面。李煜海手疾眼快的跳起來關掉電視,我和溫著名都不滿的瞪他,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顧念年的眉頭都微微皺起。
李煜海紅着臉一本正經的向我們解釋:這個是兒童不宜的畫面。
我有些不懂的問他爲什麼,他眼神複雜的看着我,半天才嘟囔出一句:親親是會懷小寶寶的。而看別人親親是會長針眼的。
我嚇得睜大了雙眼,一臉感激的看向李煜海,我可不想長針眼呢!雖然不知道針眼是什麼東西,但我也知道一定是不好的東西。但是,我卻很困惑爲什麼親親會生小寶寶,我們都是因爲父母親親而生下來的嗎?
回去的時候我還在困惑,我停下腳步回頭看顧念年,他比我聰明,一定知道爲什麼親親會生小寶寶的。我把困惑告訴他,他淡淡的瞥我一眼說:你想知道嗎?
他的聲音帶着些蠱惑,我呆呆的點頭,他歪頭想了想後走近我,“那我們試一下吧。”
他快速的用手托起我的臉,涼涼的脣碰了一下我的脣後又快速離去。我面無表情僵在原地很久,他皺着眉搖了搖我的手臂。
我哇的一聲哭出來,他怕別人聽見趕快用手堵住我的嘴,他似乎有些羞惱,悶悶的說了句不會懷小寶寶的,我不信哭了一路,害怕自己懷上小寶寶,奶奶說前幾天錦安溪的王嬸懷了小寶寶,然後在生寶寶的時候死了,我害怕自己也像王嬸一樣。
回到家後我仍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奶奶疑惑的哄着我,我不敢讓奶奶知道哭的原因,奶奶不知道我在哭些什麼,最後竟急了問我是不是闖禍了,我很少哭得那麼慘的。
而那個讓我哭得那麼厲害的肇事人卻若無其事的喝着奶奶給他盛好的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