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還會再繼續愛着柳明川,也從來沒想過柳明川心裡能不能想起她。之所以來這裡,她的目的真的很單純,就是想要來關心一下他。可她這樣冒冒失失的走進柳明川的病房,還那麼近距離的站在柳明川的病牀邊,縱然鬱向微再寬容大度淡然,她還是會擔心給鬱向微造成誤會。
鬱向微宛然一笑,輕聲道,“謝謝琬茹小姐的關係,我很好,明川也很好。回來的時候醫生已經幫忙檢查過了,沒有受什麼傷,性情緒也已經恢復了,讓琬小姐擔心了。”
“我……”雖然琬茹是除了鬱向微之外的唯一一位和柳明川走的很近的女生,可鬱向微並沒有看到她對柳明川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就把她當作是一般的普通朋友,沒有太多的關係,也沒有過多的芥蒂。
“琬小姐,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鬱向微微微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滿眼真誠的說道。
鬱向微越是這樣的太多,就越是琬茹感到不是很舒服,心裡越是覺得有愧於她,“鬱小姐,其實我應該向你道歉,是因爲我才讓你們受到這些無妄之災,真的,我很抱歉。”
鬱向微緩緩的走到牀頭櫃上,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琬茹,帶着淺淺的笑容道,“琬小姐,明川剛睡,不過他睡的很淺,估計很快就醒過來了,要不你留在這裡等他醒來?”
琬茹擺了擺手道,“我不喝水,謝謝。鬱小姐,我只是覺得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們,既然你們很好,我 也就放心了。我不是特地過來看柳先生的,所以不需要在這裡等他醒來,那我先走,你們早點休息。”琬茹擔心自己說話會驚擾到柳明川休息,壓低聲音輕聲的和鬱向微說道。
對於柳明川而言,現在的她終究是個外人。柳明川關心她是真心的,她關心柳明川也是真心的。可那又如何?她對他的愛是不能表現出來的,柳明川能夠有現在這樣的幸福真的是來之不易,她不希望也不能去打擾他們的幸福。
一出柳明川的病房門,琬茹就看到袁惟倫手插褲兜,雙腿交叉的站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
“你……你一直都在這裡,等我?”琬茹腳步隨即頓住,擡頭問道袁惟倫。
“是!”袁惟倫換了個姿勢點頭答道。
“哦。”琬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心情卻是更加的複雜,低下頭道,“那我先會病房了。”
“好。”袁惟倫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簡潔的回答了一聲。
兩個人便一同回了病房,兩個人再次待在一個房間裡的時候,袁惟倫的臉上的表情好像十分的沉重,沒有了昔日的調皮打諢。琬茹只覺得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便和坐在她身邊的琬袁惟倫說道,“很晚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袁惟倫緩緩的擡起眸子,打量這面前的這個女人。琬茹的臉色給外的平靜,她去看了柳明川,碰到了鬱向微,當她遇見鬱向微後臉色依然平靜。此刻看到看着他也是非常的平靜。他現在坐在他的身邊,她卻讓他早點去休息,這不明擺着想要將他趕出去嗎?
琬茹怎麼會這麼淡定?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好不保留的表現出對別的男人過多的擔心,還一臉的坦然;現在將自己的男人趕出房間,依然是一臉的坦然。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袁惟倫眉頭依然蹙成一團,臉蛋也是緊繃繃的,琬茹已經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某個東西真準備蓄勢待發。他很生氣!她就說,袁惟倫那麼小氣的人今天怎麼可能這麼大度,以前她和猴子手句話,他都接受不了在哪裡生氣,現在她當着他的面明目張膽的去關心柳明川他怎可能什麼反應都沒有?不過琬茹一臉平靜的等待着袁惟倫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琬茹,我跟你說過,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保護你一是我一輩子都需要做的事情。現在吳達鍾和方暮陽不僅沒死還從我們手上逃跑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守着你,不能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琬茹並沒有從袁惟倫身上等到她想象中的狂風暴雨。
說完,袁惟倫平靜的起身,將病房裡的可摺疊陪睡牀給打開,二話沒說,躺倒陪睡牀上便閉着眼睛睡了起來。
對於袁惟倫的行爲和動作,琬茹是呆愣了幾秒。現在的袁惟倫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了?見他已經在陪睡牀上睡好,她索性也不管他了,也躺倒牀上。
沒過多久,琬茹就聽到陪睡牀上的袁惟倫發出均勻有規律的喘息聲,而躺在牀上 她則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
躺着實在難受的琬茹,從牀上下來,穿着拖鞋走到窗前。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一彎皎潔的上玄月高高的關在天空散發出幽幽的銀光。肅州的夜晚極其的安靜,靜的你閉上眼睛就彷彿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琬茹準頭看向睡着不遠處的袁惟倫身上,銀色的月光細細碎碎的灑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是那安靜。睡的那麼沉,今天的他應該累壞了吧!
今天是事情,琬茹想要從心底去感謝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除了一聲謝謝之外,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多餘的話了。
對於袁惟倫爲她做的這一切她是真心的感動,感動袁惟倫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默默了爲她做了那麼多事情。感動袁惟倫救了她,還幫她找出隱藏多年的真相。
每次他總跟她說她要出差幾天,總是出差幾天,可每次回來之後就是一身酸臭味,就是一身的疲憊。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每次出差其實是來天州調查關於吳達鍾和方暮陽的事情。
琬茹忽然記起有一次她和柳明川在廣場上散步,袁惟倫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上來就抱着她。吳達鍾在社會上形成的小團伙,袁惟倫和張謙其實是去抓他們的,一定是當時袁惟倫遇到了像今天一樣驚心動魄的局面。可那個時候的她哪裡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覺得她很討厭那樣的袁惟倫,這件事上她誤會她了,這種誤會的讓琬茹倍感內疚。
其實袁惟倫一丁點都不壞,就是沒能從一而終的愛着她一個人。
其實她也不是很挑剔,就是在感情上容不得別人三心二意。
如果人生真只如初見那般該多好。
袁惟倫還是從年那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袁惟倫;她還是以前那個生活低調清醒寡淡的琬茹。也許只有那樣,他們才能生活的更好。
“老婆大人是不是覺得老公很帥?”睡的很酣的袁惟倫驟然睜開了雙眼,一本正經的問道。
琬茹頓時花容失色,袁惟倫明明說的那麼沉,難道他都是在裝的?她這麼一直盯着他看,也一定被他發現了。琬茹忽然覺得臉熱的發燙,就好像是做什麼虧心事被別人給發現了似得。
袁惟倫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伸長臂將琬茹攬入懷中。
肌膚之間的觸碰,那種溫熱感直接傳到心頭。惹的琬茹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迅速的將自己從袁惟倫的懷裡抽離。不想,她這微微一動,只能讓袁惟倫將她越摟越緊。
“琬茹,別動!”袁惟倫低頭脣瓣貼在琬茹的耳邊沉聲說道。
琬茹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身體僵硬的被袁惟倫摟在懷裡。
袁惟倫伸出修長乾瘦的手指將和琬茹十指相扣。袁惟倫如此曖昧的動作,琬茹臉色平靜不怒不喜。
“琬茹,今天嚇壞了。”袁惟倫重重的吐了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
“還好。”琬茹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
“我是說我被嚇壞了。”袁惟倫笑了笑道。
琬茹低頭看着腳下,只覺得沒勁,無形中又被袁惟倫給逗了。本來以爲袁惟倫在這個時候應該來點煽情的,應該關心她,沒想到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琬茹,我今天被嚇壞了。當時方暮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我被嚇得手心全是汗。我是現在我手心也都是汗,你摸摸。”袁惟倫的眸子落在琬茹的臉上,握着琬茹的手更加的緊了緊。
是不是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總是會讓人有特別心動的感覺?被袁惟倫圈在懷裡的琬茹只覺得腦袋有些懵懵的,爲什麼袁惟倫的話聽起來會這麼的讓人感動呢?
“琬茹,你知道嗎?今天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驚心動魄的一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方暮陽會傷害你。我害怕當時的我說話力度不夠,我更害怕我說的話力度太猛。”不夠力度,刺激不到方暮陽的,方暮陽就不會那麼輕易瓦解。力度太猛了,就擔心方暮陽受了刺激會會失控。
“袁惟倫謝謝你!”當時的情況,害怕的何止是袁惟倫一個人。其實她也很害怕,只是她沒有告訴給任何人,當時被方暮陽抓着的時候,她的腿都在發軟,所表現出來的從容和鎮定都是強裝出來的。
“琬茹,我也謝謝你。能讓我可以再次這樣抱着你,能讓我能再次握着你的手。現在,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你也不用再感到害怕 ,吳達鍾在社會上的惡勢力已經被我和張謙給拔的差不多了。他們想要東山再起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吳達鍾能活幾天都還不知道,所以對我們是不會有什麼威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