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爲玩家刻畫法陣,燦岷的工作量將會很大,爲提高效率,他在屋內佈設法陣,豎立一個寫有口訣的牌子。玩家站在屋內,選擇身體某處刻畫法陣,心念口訣,小法陣便會自動刻畫在該處。
排了大半天隊,接過任務,陰天一行人又馬不停蹄的前去怪區。在這之前陰天他們深入藤蔓區不到百米,如今大橋附近百米範圍內已無藤蔓,也就是說現在他們要去的是全新區域。
陰天他們仍是沿着大道前行,新區域同樣是鋪天蓋地的藤蔓。不過新區域的藤蔓跟之前的相差甚遠,進入藤蔓區不會失去力氣,而藤蔓的攻擊方式也截然不同。新藤蔓區的藤蔓大如手臂,攻擊速度和防禦能力增強了不少,攻擊手段也豐富了許多。最駭人的是其隨時會伸出十公分左右的倒刺,倒刺如彎刀,不僅尖銳還鋒利無比。
新藤蔓區人山人海,陰天一行人還未進入就見到一名玩家不小心被藤蔓纏繞住身體,藤蔓纏住玩家後伸出無數倒刺。扭轉纏繞之下,倒刺如同絞肉機,將人活生生絞成肉塊。這遊戲越來越血腥暴力,即便是膽大包天的陰天也看的觸目驚心,幾個女生更是毛骨悚然,顫抖不止。
“MD,現在的怪區都是血肉橫飛的,這破遊戲遲早要完。”雪天常態不改,似乎對血腥暴力的場面習以爲常。看他這架勢,就是陰天也沒敢問他緣故,生怕他說出一些駭人聽聞的故事來。可楊雪這隻好奇的小貓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心中的好奇:“雪天,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怕?”
“身爲一個鐵血硬漢,無論如何都不能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表現出膽小的樣子。”雪天將左手搭在婷婷的左肩上,氣勢十足的說道:“特別是在她感到害怕的時候,更加不能。”意外的是婷婷沒有立即掰開他的手,也沒有開口謾罵,而是在他講完之後抖了抖肩,將他的手從肩上抖下來。
“那你是根本就不怕還是表現的不怕?”楊雪追問。
“我根本就不怕。”
“爲什麼?雖然說人被殺死幾秒後就會消失,但血肉橫飛看起來還是非常的恐怖,而且還常常能看到。”楊雪指了指陰天:“你看,他都看到滿頭大汗。”
“其實我…”陰天還待解釋卻被雪天洪亮的聲音打斷:“別拿弱者跟寡人相提並論。”
“靠!”陰天朝雪天的大腿狠狠的踢了一腳:“這種場面,只要是正常人,多少都會有些害怕的好嗎,除非是不正常的變態。那變態,我問你,你爲什麼一點都不怕?”
“這遊戲是假的,就是一堆數據。正常人,我現在問你,你爲什麼要怕一堆數據?”
雪天這個問題竟將陰天問倒,沒錯,不管死相多麼恐怖,那都是數據,並非真實存在,只要明白這點就不應該害怕。這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可又好像哪裡不對,一時之間陰天也說不上來。
晴天在欣欣的耳邊低語幾句後,擡頭對大家說道:“煩高說的對,都是假的,我們根本不用怕,走吧,快點多殺一些怪,看看能領到什麼武器。”
老大稱呼不改,晴天說話仍有分量。無人反對之下,一行人就各持武器踏入了新藤蔓區。新藤蔓區的藤蔓綜合實力大增,一行人打起來非常吃力。吃力的原因並不只是藤蔓增強,更多源自於沫沫和欣欣這兩個女人。
欣欣戰鬥力低下,晴天需要貼身保衛她的安全。晴天是隊主力,因爲欣欣,隊伍失去了一個主力。這都還不算什麼,關鍵是晴天心神不寧,頻頻遇襲,導致隊伍中另一個主力楊雪要花更多的精力去保護他,這一來就失去了兩個主力。
如
果只是這樣,陰天還能夠有所發揮,可是作爲輔助肉盾的雨天卻總是有意無意的保護另一個弱者沫沫。最後就剩下一個雪天,僅憑雪天一人根本保護不了陰天和婷婷這兩個法師。二選一之下,他毫不猶豫的割斷友誼之繩選擇了婷婷,最終導致陰天無人保護。
如果陰天是戰士那還沒那麼鬱悶,可他是一名法師,在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只能憑藉矯健靈敏的身軀上竄下跳,左閃右避。饒是如此,陰天也苦苦支撐了半個多小時,半個多小時之後他終於無力支撐倒地身亡。
楊雪看到陰天倒地,驚慌的跑了過去,可還沒走到陰天身前,他已經消失無蹤。楊雪看着陰天消失的地方百感交集,心口傳出一陣陣刺痛。記得,第一次和陰天一起打怪的時候是殺野豬,那時陰天手無縛雞之力,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只是不要命的抱着野豬不放。而後殺狼王,也是如此,雖然很拼命,但卻很弱。
此後,陰天專攻法術,可法術又長時間沒有任何的進展。因此,往後的戰鬥,楊雪更多的是留意以及保護陰天。但隨着大戰羊王,陰天在楊雪眼中不斷改變。如今,陰天在楊雪的眼中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不需要保護,至少不需要太多的保護。
直到她看到陰天倒地身亡的一剎那,她發現她錯了。陰天現在雖然很強大,但他仍然是一個法師。法師與戰士最大的區別是,法師只有攻擊並無防禦,戰士則不然,戰士可以隨時隨地進行攻防轉換。
“爲什麼有危險你不說?”藤蔓悄悄纏住呆立原地的楊雪,她似乎沒察覺到,言語中充滿愧疚。
“小雪,小心!”婷婷百忙之中揮出一把火焰劍朝楊雪飛射而去,可終究晚了一步,火焰劍飛到楊雪身上時,楊雪就如被擊破的鏡子,變成一塊塊碎片散落在地上。
“靠!統統撤出去,下線。”陰天不在,話事權本由晴天接手,可這時下達指令的卻是雪天。不顧其他人是否接受他的指揮,拉起婷婷的手飛快的往安全區跑(士兵駐軍區)。
婷婷下意識的想甩掉雪天的手,可卻發現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手上力氣巨大,將她的手抓的生疼。回到安全區,臉色鐵青的雪天放開婷婷後立刻下線,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婷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晴天帶着其他人回到安全區,帶着幾分質問的語氣問婷婷。婷婷怒視晴天正要開口,卻被雨天搶了先,一向面無表情的雨天變得怒容滿面,低沉的說道:“下線!”
雨天說完就消失,晴天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雪雨兩人的態度上看肯定不是小事。他並未像雨雪二人那樣,二話不說就下線,而是跟欣欣交代了幾句,讓她也下線或者去聯繫她哥哥來接她。更令婷婷感到意外的是,晴天竟然還跟她也說了幾句,讓她別衝動跑進去藤蔓區殺怪,最好就先下線,後續上線會通知她。花了幾分鐘等待靈劍的人接走欣欣,晴天才與婷婷她們點頭下線。
直至晴天下線,不明所以的沫沫纔開口發問:“婷婷,他們怎麼了?”
“他們怎麼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陰天不在場,他們三個人的關係很一般。就拿之前陰天死了的那一週來說,煩高和那個雨天經常表現的對晴天有意見,可他們卻不說。雨天本來就不愛說話,他不說不奇怪,奇怪的是什麼都亂說一通的煩高也一句話都沒講,根本就沒有好兄弟什麼話都能說的味道。再加上這次陰天“被”殺,更可以肯定,晴天在他們兩人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及陰天。”
“不對啊!陰天又不是第一次死,之前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反應啊!”
“不一樣,以前陰天是被怪物打死的,這次可是他們三個人聯手打死了。”婷婷想了想道:“剛纔我還不知道爲什麼煩高的臉色會那麼難看,現在想想,他在打怪的時候,臉色就不好看,還時不時帶着微妙的怒火看向晴天和雨天。而且他好幾次都想去幫陰天,可惜最後都沒有去。陰天身上的傷口每增加一個他的難看的臉色就增多一分,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婷婷意義不明的笑了笑,不作回答,反問另一個問題:“你不覺的陰天今天的行爲更奇怪嗎?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見到這種場面也不說話,死扛到底,有什麼用意?這點我沒想明白,我們還是先下線吧!”
煩高下線後,急忙拿掉頭上的遊戲頭套坐了起來,環顧整個宿舍也不見陰天的身影。去哪裡了?煩高下牀在宿舍走了兩步,見凱子從牀上坐了起來,他臉上瞬間充滿了怒容,大步走到凱子牀邊:“NTMD,有本事就大膽的告訴全世界,你喜歡那個沫沫,不要在這裡遮遮掩掩的。”煩高雖是怒罵凱子,但實際上他最氣的人是自己。在婷婷和陰天之間他選擇了婷婷,他可以說是眼睜睜的看着陰天死而坐視不管。
陰天死亡的原因,凱子走到安全區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心中充滿愧疚的他沒有反罵煩高,而是看了看整個宿舍,低聲問道:“陰天去哪裡了?”
“我TMD也想知道。”煩高轉身走到對面的辦公桌前,一拳砸在辦公桌上:“不知道他今天搞什麼飛機,那種情況他明明可以講出來的,可是TMD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就TMD的不講。”
“發火有用嗎?說說你剛纔看到了什麼,可能有些我沒有留意到的。”凱子下牀站起來說道。
煩高將他見到的東西非常具體的講述了一遍,凱子擡手抵着嘴巴,低頭來回踱步,許久之後才道:“會不會是被我們氣的沒話說?”
“楊雪一直在保護老大,這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煩高不否認凱子的猜測,轉頭看向譚自清的牀,見譚自清還躺在牀上,又一次怒上心頭,衝到譚自清的牀前:“TMD,他居然還沒有下線,那個女人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藥,連兄弟都不要了,老子撕了他的頭套。”
“喂喂喂!”凱子見煩高真的伸手要去拿掉譚自清的頭套,急忙上前將他拉住:“別亂來,會死人的。”
“靠!”煩高掙脫凱子的拉扯,朝譚自清的牀狠狠的踢了一腳,凱子拉着他往辦公桌走去:“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還用想嗎?當然是找到陰天那個神經病了。”
“找陰天,找到他又怎樣?找到他能解決問題?現在最關鍵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那麼反常,我們要做的是搞清楚這一點。仔細想想,可能不是因爲楊雪,就算是吃醋也不至於。再說了,他跟老大什麼關係?會爲這點小事吃醋?應該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心事,所以他才什麼都沒講,你又不是不知,那傢伙就是這樣的。”
兩人坐在辦公桌前思考良久,譚自清才下線,他同樣是第一時間尋找陰天的身影,見陰天不在,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找陰天。煩高見到他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他不理會煩高的罵聲,分配工作,讓大家將整個校園搜尋一遍。
晴天與他們兩人不同,他並沒有愧疚之意。他認爲陰天的反常舉動是因爲楊雪。自從見了楊志堅他就變了,後面公開了跟楊雪的交往關係,表面上看好像沒什麼,但面對一個龐大的家族,他怎麼可能不發愁,只不過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