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走進了屋子,屋子裡光線十分昏暗,一名老婦人背對着羅夫,坐在椅子上。
羅夫問道:“嘿,是你在呼救嗎?”
老婦人慢慢地轉過了身子,抱着懷裡被破布包裹的嬰兒站了起來。
她將孩子裝作要遞給羅夫樣子,口裡說着:“救救我的孩子。”
羅夫卻是冷冷地看着她,並沒有去接老婦人遞過來的孩子。
就在羅夫的注意力被老婦人吸引的時候,後腦勺便捱了一悶棍。
“咔嚓”一聲,棍子斷裂成了兩截,也將偷襲的人給嚇住了。
而老婦人張大了嘴,手裡的嬰兒也掉在了地上,破布散開,從裡面滾落出來一個橡皮娃娃。
羅夫轉過身,發現偷襲者有兩名,都是十分強壯的年輕的男性,其中一人手裡的棍子斷成了兩截。
羅夫的強悍讓兩人十分驚慌,他們還沒有見過誰捱了這麼一下子能夠安然無恙的。
只是再怎麼驚慌,該做的事情依然要完成,木棍完好的男子呼喝一聲,便舉着棍子向羅夫掃來。
羅夫輕輕一揮手,男子便飛了出去,衝破了屋門,砸在了外面空地上。
羅夫並沒有要男子的性命,所以飛出去的男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
現在羅夫對於力道的把握熟練了很多,能夠做到收放自如,舉重若輕。
另一名男子看到羅夫並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沒事後,連忙丟掉了手中的半截木棍,打躬作揖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只是想要點食物而已。”
羅夫冷笑說道:“是這樣麼?”
他開啓了生命掃描之後,便發現了三個強度差不多的生命白光,而且三個生命體並沒有在一起。
彼此之間有着一段的距離,所以當看到老婦人抱着嬰兒的時候,羅夫便知道了不妥。
就算懷疑嬰兒已經死了,羅夫也想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鬼。
所以他捱了那麼一下子,現在的羅夫,別說普通人的一棍子,就算是格鬥者全力一拍,羅夫也能夠不動神色接下。
當羅夫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的時候,他也就不再客氣,揮手擊飛了另一名男子。
老婦人也急忙討饒道:“是的,是這樣的,他們倆是我兒子,求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麼都沒有了!”
羅夫繞過老婦人,向着屋子裡間走去,嘭地一下,羅夫一跺腳,裡間的地板下面便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洞口。
入口被破壞後,羅夫便沿着臺階往下走去,從土質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地下空間完成的時間並沒有多久。
前面有兩個不大不小的空間,有牀鋪,有一些生活用品,可以看出生活使用的痕跡。
看來老婦人一家子能夠躲避活屍和變異怪物,便是因爲他們藏在了地下。
只是當羅夫進入了另一個好像廚房的空間之後,裡面的情景讓羅夫非常不適。
想必諸位都見過或者能夠想象屠夫殺豬宰羊的情形吧,放血,褪毛,取出內臟,然後沖洗乾淨,便可以割肉入鍋了不是。
但是,如果將這些放在同類的身上,是不是就太恐怖了呢。
羅夫所見的,便是真的如果。
那些沒有分割完的血肉,表明着,老婦人一家子是靠什麼過活。
如果不是如此,三個普通人憑什麼在物資匱乏,活屍遍地的時候,能夠生活這麼久呢。
當羅夫退出了地下密室的時候,便發現老婦人和兒子扶着另一名受傷的兒子,三個人向着遠處逃走。
他們知道羅夫一旦發現了他們做的事情,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們也沒有辦法與羅夫對抗,只能先逃走了。
“吼”,一聲嘶吼,穿透了方圓幾公里的範圍,這是羅夫發出的吼聲。
他在召喚那些遊蕩的活屍和變異怪物,他想讓老婦人一家子也嚐嚐被當做食物的滋味。
雖然說,爲了生存,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羅夫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這一關的。
老婦人一家子雖然已經離開羅夫很遠了,可是他們怎麼可能會逃出活屍的包圍呢,四面八方的活屍都向着三人涌來。
羅夫聽着在屍羣中三人乍然響起又戛然而止的哀嚎,並沒有感覺到暢快。
轟轟轟,羅夫釋放了全身聚集的能量,將空無一人的小村莊夷爲平地。
釋放了力量之後,羅夫稍稍平靜了一些。
這種事情,又該如何評判對錯,活着是沒錯,可選擇錯了,用錯了方法,並不是誰都能夠接受的。
每個人都有選擇,羅夫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將老婦人一家送進了屍羣中。
羅夫重新展開速度,向着北方飛奔而去,儘管天色已晚,但這並不影響羅夫趕路。
因爲羅夫能夠夜視,所以白天跟黑夜,對羅夫來說都一樣,他要全力奔跑,來忘記剛剛見到的那些黑暗畫面。
而失去了羅夫威壓的那些活屍和少量變異怪物,沒有了目標之後,重新變成了凌亂狀態,四面遊蕩着散了開去。
奔跑了一夜的羅夫,終於來到了曼徹斯特地區的外圍。
雖然體力上並沒有多少消耗,但是精神上卻是感到了疲憊。
羅夫打算找個地方美美地睡上一覺,不是說有什麼煩心事,睡個好覺,起來之後便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麼。
羅夫自然也不例外,他向着遠處一片建築走去,想找個安逸舒適的房間休息,這是作爲智慧生物的本能。
正因爲我們有着追求安逸的惰性,纔有了代步的車輛,有了洗衣機,洗碗機等等,有了各種各樣的代替人工的機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懶惰使人進步,並不是悖論。
羅夫接近建築物後,放開了生命感應能力,他得確定周圍有沒有什麼威脅。
儘管不論是人類,還是變異者以及變異怪物,輕易都不會威脅到羅夫,但誰也不想睡覺的時候被突然叫醒,睡眠被打斷的無名火,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那些活屍和變異怪物有的話,羅夫便打算全都驅逐出去。
儘管羅夫能夠控制他們,但是睡着了的羅夫也不知道那些活屍和變異怪物還能不能聽話,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清空周圍環境。
羅夫掃描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紅光,卻是有幾個白光。
“有人?”這是羅夫的第一反應。
雖然白光只代表着正常生命體,而紅白相間的光代表着變異者,紅光代表感染體。
但是羅夫還是第一時間將生命體和人類聯繫了起來,因爲羅夫在陸地上,根本就沒有見過正常的動物,不知道它們是全都變異了,還是去了那裡。
繞過了建築,羅夫便看到前面草地有着一個集裝箱,一名白人女子坐在集裝箱前面的條凳上。
看到羅夫,那名女子瞬間便堆起了笑容:“嘿,帥哥,從那裡來呀。”
如果僅看身材,女子倒是十分有料,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短短的熱褲和露出外套的抹胸將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
只是她發黑的眼眶和略顯浮腫的臉龐讓她的性感打了幾分折扣。
羅夫看了一下自己消瘦的身材,倒也跟“帥”沾了一點關係,只是他知道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並不是這女人覺得羅夫有多帥。
羅夫問道:“你一個人嗎,你在這裡多久了。”
女人走到羅夫跟前,挑逗似的晃了晃噴薄欲裂的胸前,笑着說道:“是呀,帥哥,你有沒有食物,只要一點點,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說着便轉過身,背對着羅夫,做了一個向下拉熱褲的動作,只不過是虛的,卻摺疊出了誘惑的背影。
羅夫對於女人的挑逗和心思能夠理解,在生存面前,什麼都不重要,唯有填飽肚子纔是真的。
雖然羅夫全身上下除了一套衣服,並沒有揹包,但羅夫依然肯定地回答道:“有。”
聽到羅夫的回答,女人顯得更加開心了,她向着集裝箱走去,一面回頭招手讓羅夫跟來。
雖然羅夫懷疑女人並沒有說實話,但他仍然跟着女人走進了集裝箱。
諸位看官請不要懷疑羅夫的人品,他還不至於飢不擇食到如此地步。
羅夫之所以走進去,是因爲羅夫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是真的因爲食物又或者想搞別的什麼鬼。
如果真的是因爲食物,羅夫不介意在睡醒之後,幫她找到一些物資,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帶她去伍德蘭。
女人能夠安全生活在這裡,很顯然,附近是安全的,沒有活屍和變異怪物。
所以羅夫也不介意在這裡休息一下,睡一個好覺。
羅夫也不覺得一個普通女人對自己有什麼威脅。
進了集裝箱之後,一個桌子,一張牀,還有些不知道有沒有食物的包裝袋像垃圾一般堆積在角落裡。
桌子上擺着一盞昏黃的油燈,罩子裡黃豆大小的燈光照亮了集裝箱不大的空間。
女人見到羅夫進來之後,便伸手向羅夫說道:“吃的,一點點就可以。”
羅夫剛想說沒有,卻忽然想起兜裡還有着幾個巧克力。
這是羅夫從馬丁那裡要來的,馬丁經常給小珍妮帶一些小玩意,自然包括了巧克力這種奢侈品。
羅夫喜歡小珍妮,同樣沒有忘記小蒂娜的存在。
他剛剛從馬丁那裡拿到,金便來了,後來羅夫便去了市政中心,而跟着拉絲迪諾的小蒂娜卻是沒有見到,於是巧克力便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