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大門口牆上忽然噴出了兩道火舌,四五個半成品栽倒在地,其他人都被封鎖火力壓得擡不起頭來。
這道大門,學員們平時也曾進出,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現在卻是露出了猙獰的面孔,那兩道火舌並不是從牆頂上射出的,而是牆後面。
平時光滑的牆面上開了兩個射擊口,像是兩個暗堡一般,一左一右,封死了進出的道路。
羅夫凝出盾牌,頂着機槍的火力衝了上去,轟轟,兩邊混凝土構築的暗堡牆面被羅夫鐵拳轟塌了,羅夫又順手丟了兩個“地瓜”進去。
隨着一連串的爆炸,大門口厚重的營牆坍塌成一堆廢墟,羅夫也被爆炸掀了出去。
羅夫爬起來,心想,難不成裡面還存有更多軍火不成,“地瓜”的爆炸不可能有這麼勁爆。
但無論如何,大門的路通了,那扇依然鼎立的鋼鐵大門有些諷刺,因爲兩邊的牆面塌了,就好像又開了兩扇門一般,那唯一的大門便成了擺設。
隨着暴動,教官們在羅夫和半成品的擊殺下,死傷慘重,現在看到大門口也被突破了,於是槍聲逐漸熄滅。
剩下的那些教官們都不知道撤退了還是藏那裡去了。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看在錢的份上,再加上大多都是些亡命徒,順風的時候也許悍不畏死,但是一見事不可爲,大多的想着只是保全自己。
對組織其實沒有多少忠心可言。
半成品們衝出營地之後,大多數人都像是獨狼一般,一個個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們在每天的殺戮之中,早就不再信任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有共同目標時候,倒是能夠合作,但是一旦目標消失,他們爲了自己的安全,便會選擇獨行。
羅夫在門口看着那些消失的人影,冷冷地笑着。
雖然出了訓練營地,但是這是一座孤島,何況島上還有五百多亡命徒以及剩餘的教官們。
他們想要逃出去,恐怕並不容易,大多隻能成爲獵物罷了。
羅夫在營地裡並沒有找到老溫叔,他打算下一站去找駝子,那個一直弓着背的年輕人。
是的,駝子聽名字便以爲是一個駝背老頭。
羅夫卻是從薩亞那裡知道,駝子並不老,只是比薩亞大了幾歲的樣子。
只是大多數時候都弓着背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薩亞有幸見過一次,那是他們見紅姐的時候,駝子擡起頭,看了紅姐一眼。
不過很快便低下了頭。但薩亞卻是從駝子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那是一種有着愛慕,憎恨,厭棄等種種情緒的目光。
駝子心裡藏着一頭野獸,薩亞相信,如果可能,駝子會將紅姐吞得骨渣都不剩,就像他曾經用過的那些女人一樣。
能夠留有全屍的少之又少,更多的像的被野獸撕咬過一般,殘缺不全,鮮血淋漓。
不過駝子需要女人的時候不多,這也讓給駝子提供女人的薩亞心裡有了那麼一點安慰,因爲這些可都是錢,駝子那樣的變態用過之後便沒了。
不像其他人,用過之後依然是活着的,依然可以賣錢。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薩亞已經變成了羅夫的一份子,老溫叔又找不到,而羅夫現在便打算去島的中部那裡,找駝子。
南邊是訓練營所在的地方,東邊港口是薩亞的地盤,盤踞着大多數的快艇和武裝人員。
而中部島上那些天然地溶洞便成了駝子製毒製造軍火的地方,然後在通過東邊港口散往世界各地。
就在羅夫打算動身的時候,剩下沒走的十幾個半成品中,有一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走上來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有什麼我們能做的請儘管吩咐!”
羅夫打量了一下週圍十幾個年輕男男女女,看向了東方年輕人:“你叫什麼?”
年輕人說道:“李樹人。”說完補充道:“他們都跟我想的一樣,能幫忙的絕不推辭。”
羅夫對李樹人的感官好了許多,懂得感恩的人大多都不會很差。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好名字。”這句話羅夫是用中文說的,李樹人聽到後有些激動:“你是中國人?”
羅夫點點頭,李樹人激動說道:“我也是,我。。。我謝謝你!”
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李樹人這個東方人在這裡總是見到了羅夫這樣一個老鄉,訓練營雖然有其他國家的人,譬如韓國人,日本人,但是都跟李樹人不是一路人。
更何況,每天的殺戮生活,讓每個人都對身邊的人十分警惕,說不定捅刀子的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但獨狼也肯定活不長久,所以儘管不信任,但他們活下來的,總會形成一個又一個小圈子。
這種比較鬆散的聯盟性質的圈子,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那就是沒有強制命令的情況下,成員們會選擇一致對外,以保證他們小團體的存活可能。
李樹人自然也不能例外,這十幾人大多都是跟他走得比較近的,也就是說世界觀價值觀以及生命磁場都比較相近,能產生共鳴的人。
所以他們自然也隱隱形成了一個圈子。
羅夫忽然想到,自己雖然不能帶着這些人,但是東邊港口那裡還有被薩亞關着的數千人,他們大多都是一些被騙來的人,暫時沒有賣出去的。
一部分被當做苦力,在島上做雜役,大部分女人便成了那些亡命徒的玩物。
在這裡,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死亡是經常性的事情。
但是薩亞卻是約束手下不得過分,玩女人可以,但絕對不允許玩殘廢了,或者玩死了。
在薩亞看來,每個人都是一沓移動的鈔票。
雖然薩亞負責走私和人口貿易,但是賺到的錢大多都要上繳給紅狼組織,所以薩亞在錢上面便有些鐵公雞,每死一個女人,薩亞都覺得損失了一大筆鈔票。
所以誰玩死了一個女人,薩亞便會將那人以同樣的方式玩死。當然除了駝子,其他人沒有人敢忤逆薩亞。
羅夫說道:“東邊港口那裡,看見了沒。”
李樹人望着海灘那裡一大片明滅不定的燈火,點頭說道:“看見了。”
羅夫說道:“那裡關着大概有三四千的普通人,都是被騙來的,我希望你們能夠放了他們,並帶着他們暴動,殺光海盜。”
李樹人疑惑道:“海盜?”
羅夫看着什麼都不懂的李樹人,解釋道:“這裡是一個基地,你們剛剛出來的那裡是訓練營地,港口那裡關着的是販賣的人口,而中間那裡是他們的製造軍火和毒品的地方。”
李樹人有些目瞪口呆地聽着羅夫的介紹,他們來的時候都被蒙上了眼睛,直到他們站在營地操場上的時候,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裡真的是一個功能齊全的罪犯天堂。
於是李樹人說道:“放心吧,交給我們。”
羅夫說道:“港口那裡大概有三四百人的武裝,你們能辦就辦,不能辦就別勉強。”
李樹人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羅夫,畢竟十幾人對四百人,從數量上聽着就差距過於懸殊。他問道:“你去那裡?”羅夫伸手朝中部一指。
兩夥人在黑夜中向着各自的目標奔去。
島上中部卻不像是港口那邊燈火通明,而是一片黑暗。羅夫隱去身形,他現在只想知道駝子。也只有這種負責的頭目人物,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之前吸收了狙擊手和十幾名教官,都沒有找到老溫叔的下落,讓羅夫有些沮喪。
隨着接近,羅夫卻是發現了草叢中,岩石後那些或躺或臥的武裝人員。
看來,他們的守衛雖然安排得比較密集,但是長期的安逸讓這些人都失去了警惕性,大多都抱着槍在打盹。
羅夫吞噬了一名落單的武裝人員,找到了進溶洞的線路。
前面的路都比較昏暗,有些地方更是漆黑無比,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肯定會摸不着路 。
轉過幾個拐彎之後,羅夫終於來到了一個比較大的溶洞空間,到了這裡,羅夫終於見到了燈光。
只見在日光燈的照耀下,六臺機牀不停的發出轟鳴聲,各種鋼管零件堆滿了溶洞的一邊,原來這裡是製造軍火的地方。
一些成品便被人搬運着進了另一條通道,估計是搬去另一邊存放。
羅夫看着一名頭目模樣的人坐在紅皮沙發上,摟着一名濃妝豔抹的女人。
女人坐在頭目的腿上,含着一口酒餵給了那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頭目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地上,並一腳蹬在女人肚子上。
女人半天都沒哼出聲來,那頭目不解氣一般抽出腰間的手槍上了膛,對着女人就要扣下,卻是被手下壓了下來,並在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頭目有些悻悻罵道:“敗興!”揮了揮手,手下便將那蜷縮在地的女人拖了下去。
羅夫悄悄跟上了頭目,向着其中一條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