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她是穿越過來的這一點,還是從她吸收天地之氣的種類這一點,都只能說明月晚是不屬於六界之中的。月晚的心情有些複雜,這不就是說明,她在這裡是沒有同類的嗎。
“解決了這件事,陪我打一場。”
月晚一愣,又很想笑,扶乩果然和重樓很像,只是性格上有差異。“好啊!”自從三百年前月晚在人界見過扶乩,回到魔界之後,扶乩就按約定來找她了,然後兩人打了一場。而當時魔界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爲了朝歌的魔界,月晚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用的人才,於是就把重樓當做誘餌,把扶乩騙了過來當將軍,順便把以前殘餘的魔界將軍的力量再次削弱。
扶乩不喜公事,月晚也沒有強迫他,只是在需要上戰場的時候叫上他一起去打架。月晚一如既往的聒噪,但也正因爲這樣,月晚纔會是所有魔將中和扶乩關係最好的一個。
打完之後,月晚和扶乩一同坐在一個湖邊休息。三百年前,月晚就又開始了她追尋變強的路,不論是什麼方法,在她看來有效,她就會不惜一切的去做,當然它是保證不會太大的傷害到自己的情況下,因爲她不能讓她的那一羣死黨擔心。
但是重樓他們一直都知道,也想法設法的讓她停下來,不要老是想方設法的變強,然後傷到自己。嘛,重樓的方法還真是讓她鬱悶,每次逮到她都要把她拎回去批公文,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批公文這種東西了。拓達他們還好在勸說無效的情況下,就只是規定了她不能傷害到自己就一切由她,也不再限制她,知道她害怕批公文,還會幫她躲着重樓。
老實說,重樓幹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爲她找到了一個很會用絲絃的魔,然後讓那個魔教她使用絲絃。
說起重樓,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每次不是躲就是逃,見面的次數急劇下降,哎呀,害她現在好想念小樓樓啊,算算這幾天重樓還在魔宮,她還是很想去見見(?)重樓的。“扶乩,好久沒有見到重樓了,我想回去一段時間呢。”
看着月晚臉上的奸笑,扶乩很有理智的選擇沉默,見過許多次重樓被整,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扶乩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嗯。”
“嘻嘻,那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重樓並沒有刻意的壓制自己的魔氣,因此,月晚在很遠的地方就已經確定了重樓肯定是在魔宮的。然後月晚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和扶乩一起向魔宮趕去。要是不收斂氣息,鐵定還沒有回到魔宮就被重樓拎回去了,那也太丟臉了,雖然她已經被拎過無數次了。
“砰”的一聲,月晚踢開門(三百年來,依舊沒有改變)衝了進去,“小樓樓,倫家好想念你啊~~”結尾帶着莫名的顫音,月晚朝着重樓飛撲過去。因爲那一個顫音的影響,重樓沒能躲過月晚的魔爪,被撲了個正着。
“混女人,下去!”重樓反應過來,黑着臉呵斥。
“不要不要,纔不要,人家和小樓樓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
瞄到周圍幾隻魔全都停下手裡的工作開始看戲,重樓額頭上爆出了兩條青筋,狠狠一甩手臂,將月晚甩了出去,習以爲常的月晚熟門熟路的在空中旋轉,然後平穩落地。“誒呀,小樓樓的表達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倫家知道,小樓樓也是和倫家一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是呀,小樓樓,太害羞還是不好的~~”
她又要玩什麼,重樓黑着臉看着發出莫名顫音的月晚,然後爲了避免再被那一羣不知道何爲迴避當戲看,重樓瞪着看戲的一黨人,“出去!”
幾魔恍然大悟,然後依依不捨的走出去,重樓看見他們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頭上又爆出了一根青筋,他們是斷定了被整的人會是他(難道不是?)是吧?
衆人走到御書房外,然後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但他們還是沒有走開,反而是全都趴在門邊上偷聽。
只聽見裡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有時不時傳來月晚的驚呼,衆人臉色各異,難道這次被整的人是小晚?
瀧華甚至黑着臉捋起袖子,打算就此衝進去了,發出這樣的聲音,難免會讓別人有些遐想。就在這時,門被大力撞開,幾個偷聽的也被撞翻在地,就見御書房的大門變成碎屑,飛得到處都是。幾魔愕然,被撞翻在地的瞬間,他們只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衝出去了,然後門就變成了碎屑。幾魔看了看紅影消失的方向,就被御書房裡發出的爆笑吸引住了,進到御書房,看到的就是雜亂的房間,除了文件之外,許多東西掉在了地上,沒有文件的桌子也翻倒在地,而主人公月晚正笑得在地上打滾,時不時還忍不住的使勁捶地。
衆魔面面相覷,不是月晚被整嗎?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月晚笑了不知多長時間,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出御書房,時不時還夾雜着“嘿嘿”的詭異笑聲。
火娣和拓達眼角抽搐,瀧華還好,面部沒有抽搐,只是臉色發青而已。
小晚中邪了?
扶乩面無表情的看着變成碎屑的門,看來這門又要換了。
鎮守南天門的飛蓬老遠就感覺到了重樓的氣息,於是就飛快的來到重樓面前,本以爲又可以好好的打一場了,卻發現此時的重樓有些不正常。臉色黑裡帶青,偶爾還有一閃而過的紅色。於是,我們單純的飛蓬童鞋茫然了,什麼東西能讓重樓露出這種臉色?“重樓,你怎麼了,臉色如此……差。”飛蓬實在找不出能有什麼詞來形容這樣的臉色,只能找了個折中的詞。
“哼!”重樓重重的哼了一聲,堂堂魔尊,難道還能把這種事說出來不成。
看重樓如此反應,飛蓬也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八成又是那個丫頭乾的好事。飛蓬不禁笑出聲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看月晚已經朝這邊來了。以往無數次被整的經歷告訴他,看着她證人很有趣,但是千萬不要是被整的那一個。
“小樓樓~”月晚的聲音依舊很彪悍,不僅能讓重樓和飛蓬的臉瞬間變色,還能傳得如此之遠,如此有穿透力。
在重樓變色的瞬間,月晚已經巴在重樓的身上了。重樓臉色愈發青黑,真是到哪裡都不放過他……
飛蓬立刻明哲保身的與重樓拉開一段距離,這種事一向都“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只見月晚一臉嬌羞,“小樓樓呀,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雖然說害羞不好,但是人家就萌這個,小樓樓是因爲知道人家萌這個,所以才一直都這麼害羞的嘛?誒呀呀,小樓樓真是壞誒,明明人家是女生,小樓樓還要人家主動,真是的~”說着還扭了扭腰,全然不顧,重樓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
“不過呀,小樓樓臉紅的樣子真是迷人呀,那種欲語還休的感覺真是……要是小飛飛也能看到該多好啊!”月晚瞄了一眼臉色有點僵的飛蓬。叫你躲,你以爲躲得掉嗎?
飛蓬臉色僵硬,果然還是逃不掉嗎?不過,重樓會臉紅?顧不得月晚的後招,飛蓬詫異的看向重樓。難怪……
當臉色已經無法再黑下去的重樓恰好看到飛蓬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時候,重樓爆發了,召喚出自己的兵器就朝兩人攻了過去,全然不顧自己一個人不會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接着就是三人混戰。
月晚還好死不死的美名其曰:給兩人制造機會。然後在混戰的時候,找空隙讓兩人撞在一起。雖然兩人都是高手,不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但是有月晚這個狼女在就說不定了。於是就有了這一幕,飛蓬和重樓被月晚作弊弄得撞在了一起,栽倒,恰好是飛蓬在上。
而月晚在一旁流着口水,眼冒綠光的看着,嘴裡還喃喃:“小飛飛終於反受爲攻了,在上在上,哦耶耶~”
飛蓬尷尬的撓頭,忙從重樓身上爬起來,而重樓兩眼冒火,恨不得把月晚撕成碎片。飛蓬見重樓亮起兵器就要去砍了月晚,連忙阻止道:“小晚還小,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生那麼大氣……”還沒說完的話就在重樓滿含怒火的一瞪之下消音了。
“哦哦~多麼有愛的一眼啊,小飛飛真是小樓樓的賢妻良母誒!!”
飛蓬的臉一僵,“砍了她吧,砍了吧!”
“哇啊啊!!”此音蕩氣迴腸,迴音嫋嫋,不絕如縷……
南天門的兩個天兵莫名的一抖。剛纔他們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沒聽說過還有女鬼能來到南天門啊,難道是因爲飛蓬將軍不在的原因?飛蓬將軍,你快回來~~我二人承受不來~~
此後月晚安安份份的在魔宮裡處理了兩個月的公文,每天必見的就是流着兩行寬淚的月晚。
而兩個月後,魔宮裡就再找不到月晚的影子了。只剩下重樓的爆吼:“月晚!!!!”死女人,又跑掉了!
當飛蓬回到自己的寢宮的時候,就看到月晚正坐在他的牀上東看看西看看,讓他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走對了,忍住再走出去確認的想法,飛蓬淡定的走進自己的屋子,“你怎麼來了?”
他們都說過她身上的氣息似仙,似魔,似人,所以只要隱藏起身上的的魔和人的氣息,那就很容易混進仙界來了,就像以前玩遊戲時,景天他們從神魔之井去仙界的時候一樣,所以月晚也沒有被發現。
“當然是來找小飛飛的了!”
飛蓬面無表情的吐槽:“你是因爲來我的寢宮,重樓找不到你吧。”
“嘿嘿,就是這麼來的啊,哈哈……”
“哼,你別忘了,上次的氣本將軍還沒消呢。”
“是啦是啦!小女子知錯了,堂堂神界大將軍,怎麼會和我這個小孩子慪氣呢,對吧!”月晚諂媚的看着飛蓬。
“哼。”雖然還是不怎麼爽,但是他堂堂一個將軍怎麼會和一個小女孩生氣。
“小飛飛,神界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呀?”
飛蓬睨了她一眼,“如果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看的話,沒有。”
“哎哎,小飛飛到底是怎麼想人家的啊,人家明明很正常的說……小飛飛覺得好玩的地方就帶我去玩玩吧。”其實她是想去看看夕瑤來的。
飛蓬皺眉想了想,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神界大將軍,但是神界他還真沒去過多少地方,一直都在鎮守着南天門。他唯一比較熟的地方就是神樹,因爲他經常去那裡養傷。但是神樹對神界來說是極爲重要的,帶月晚去會有些爲難。飛蓬又看了一眼月晚,“我比較瞭解的就只有神樹,你要去看看嗎?”
月晚眼睛一亮,“要去要去!”她雖然不太喜歡唐雪見,但是不討厭夕瑤,反而有些喜歡這個默默等待的女子。能夠等待那麼久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