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內一片繁華,雖然這些名義上都是屬於我的東西,但我卻不能佔有他們分毫。
高出不勝寒,中秋之夜已然將近,在我的內心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惶恐,我發現自己現在無比的孤獨,難以言喻的寂寞,我的心中,自姐姐逝去以後,我已然不能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水冰月端着水盆走了進來,並服侍我洗漱,我只是有些傷感的說道。
“這些是下人做的事情,你何必呢?”
水冰月將水盆放下,唯唯諾諾的走了過來。
“服侍公子是冰月的本分,自從決定追隨公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生死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她虔誠的行了一個禮,看着她莊重的身姿,頭上的飄帶微微的垂在胸前,我的心不禁有些感觸。
水冰月被我攬在了懷裡,一面的驚愕。
而我只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我冷,讓我抱抱你。”
她緊束的雙手便緩緩的放下了。
天心因爲在修養階段,所以雲州城的事情暫時由我來代理。
我查看了雲州的內政和軍政,發現都被天心治理得井井有條,但就是這井井有條讓我產生了一個疑慮,按照現在雲州的情況,一向爭強好勝的天心應該早就北上討伐,收復邊地,而事實上她卻一直守在這裡,難道是在等我的號令?
我問了雲州的守備,他告訴我說,天心小姐對軍士訓練有素。而且賞罰分明,雖然沒有打過什麼大仗,但時常帶兵士去暗夜林練兵還是有的。
我叫了幾個士兵在校場上跟我對練了一下,說如果能打倒我賞金100兩。而他們所帶的裝備也有怪異的地方。
全身纏藤甲,精鋼遁,大砍刀。貌似所要對付的是野獸妖怪一般,因爲對於常態作戰,製造這種裝備的成本就真是太高非了。
他們將我團團圍住,而且還用大砍刀打擊着盾牌,而且相互之間配合默契,之間的動作也步調一致。
然後就是大刀從各個方向向我砍來,我接住了其中的幾個刀刃,發現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達到了一種驚人的力量,如果是對付常人的話,完全可以把對方劈成兩半。
我從腰間拔出碾冰,所有兵士的大刀和鋼遁隨即的被削成兩段,而兵士也一一的倒在了地上,然後是所有兵士的吶喊。
我扶起了一個千夫長,他顯得有些惶恐,我就叫他不必拘束,並認真問他一些事情。
“平時天心小姐都是怎麼訓練你們的。”
那千夫長斷斷續續的說道。
“天心小姐有一套完善的陣法,然後每天都會親自給大家示範動作,最重要的是她每個月都會有帶我們去暗夜楓林裡抓妖怪,如果檢驗不合格的人就會被妖怪吃掉。”
“抓妖怪?”
“對,有大象那麼大的,還有像蝙蝠一樣的,他們有的沒有腦袋,也沒有眼睛,但卻跑得很快,喜歡吸人血和吃人肉,有些士兵不小心被抓住,直接就被撕成碎片或被吸噬成白骨。”
雖然我在雲州待得不久,但卻知道這些鬼東西不是一直就有的,那麼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屏退了那個千夫長,並叫他不要把今天對我所說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很是謙卑的點了點頭然後站回到隊伍。
大概是入夜時分,水冰月來到了我的臥房,她說看見雲州守備匆匆從天心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而且神色凝重,好像是接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而克里斯也來告訴我說天心姐姐的病情加重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卡伊瑪則來告訴我說守備軍一個不剩,全部都出城去了,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我回身望了望天上的圓月,一陣烏鴉從圓月的下面飛過,還發出陣陣的悲鳴。
雲州城內燈火通明。街上卻看不到一個人,而那些再風中擺動的燈籠,不禁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我想到了白天那個千夫長所說的暗夜森林。
“月,你知道暗夜森林麼?”
水冰月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道。
“不怎麼清楚,聽說那裡有妖怪。而我也很少去那種地方。”
而克里斯卻說:
“我曾經偷偷的跟在那些兵士後面去過那兒,發現陰森詭異,就沒敢再跟,但後來聽說那次去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克里斯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不寒而慄。
“好。我們就去暗夜森林。”
在城門口,天心的一個婢女卻站在城樓上不肯放行,她說現在已經是深夜。如果沒有天心的手令,誰也不許出行。我向他說明我是方天燚,深夜出城是有急事,但她依舊不肯放行,於是我示意了一下克里斯,她便從背上取出弓箭把那個婢女給射死了,然後我們出城。
我們趕到暗夜森林時,所有兵士都全軍覆沒,雲州城的守備還是有2萬人,竟然全死在了這個林子裡,看來這裡面的東西一定非同一般,難怪天心遲遲不肯北上討伐。我和水冰月她們向林子的中間衝去,就看見幾個狗麪人身的怪物在啃食一些死去士兵的骸骨,克里斯用弓箭當即射死了兩個,其他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