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瑜見葉影如此不怒反喜,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美人兒好辣的性子,不過我喜歡。”
“喜歡,呵!”葉影冷笑一聲:“只怕你沒這個命享受。”
話音方落,劉瑜忽而臉色大變,連忙伸手擋在身前,一股巨力轟擊在身上。他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船板上,口吐鮮血不止。
衆人大驚,均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以爲是這霸王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這晃兒一瞧,卻見一個仙子滿臉寒霜,身上的氣息在在顯示着結丹初期巔峰。
葉影站起來,一步步向已經爬起來驚怒看着她的劉瑜。
“你是結丹初期?”劉瑜又驚又怒,他方纔明明感應到的是築基中期,想着憑他結丹初期的修爲,這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誰想原本應該是築基中期的美人兒,轉眼便成了結丹初期的修士。同樣是結丹初期,可人家的實力明顯比他要強盛些。
然而轉念一想,強盛些又如何,他這邊不也是人多勢衆嗎?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雙拳難敵四手,只要他這邊的人一擁而上,美人還不是照樣是自己的。
一想到如此美人兒,還是比自己要強些許的,某天被自己壓在身下,劉瑜的心就無比的火熱。
頓時招呼手下:“你們都給我上,抓住這個美人兒,我重重有賞。”
“是。”
葉影面對這些一擁而上的人,她都懶得說話了。
直接一揮手,雪月劍從手中幻化而出懸浮在身前,忽而變化成無數柄劍刃,把衝過來的人全部斬殺在雪月劍下。
其他沒死的看見葉影厲害如斯,均畏縮不敢上前。
劉瑜哪裡肯,他已經被精蟲上腦,只想着那猥瑣的事情。
“都給我上,抓住她。”
葉影眼神一暗。人影一動之下消失在眼前,下一秒那劉瑜方向砰的一聲巨響。
劉瑜兩拳對擊而出,撞在兩把大錘上,遠遠退開的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葉影一身白衣,兩手抓住大錘砸向劉瑜。這大錘少說都有上千斤。
葉影兩手一轉。兩把大錘旋轉一圈由上而下對着劉瑜砸去,劉瑜見兩黑色大錘如同泰山壓頂之勢砸下。腦中絢麗的想法早就不翼而飛,他如今是心膽劇顫。連忙兩手撐起去擋。
可到底已經晚了,兩隻大錘加上葉影全力砸下,劉瑜瞬間衝破了船底,直接砸入河底。
葉影站在上面,冷眼看下去,一揮手收起大錘。
遠遠躲開的衆人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瞅着這仙子貌美的臉蛋,心裡一抖一抖的。
誰能想同樣是結丹初期,可這仙子卻能以雷霆之勢滅殺這霸王於錘下。
葉影扭頭看了一眼那些愣住的烏合之衆。這些人頓時心下一顫,顧不得絲毫連滾帶爬衝下船逃走了。
李萬才見這些人終於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可又不免擔憂起來。
他走到葉影身旁,恭敬道:“前輩,此處不能久留。前輩還是自己御劍離開吧,您把劉瑜殺死了,那巴元山的劉二爺和劉三爺一定回來找你報仇的。劉二爺和劉三爺一個結丹中期一個結丹後期,前輩雖同級無敵,可到底不是結丹中期後期這樣的修士。對上他們是勝算渺茫啊!”
這李萬才倒是個老實人,況且他平日裡沒少受這巴元山劉三霸禍害,今兒個好不容易見他們吃虧,自然是幫這個仙子來得舒服。
葉影倒是沒想到還有兩個更厲害的,她雖然不怕,可要是這兩個人追殺來,她有本事逃得了,可這李萬才必定遭殃。
思前想後,葉影跳下河底,把劉瑜的屍體打撈上來,裝進儲物袋中。
李萬纔等人不明所以,不明白她怎麼要這般做。
葉影收了劉瑜的屍體,對李萬才道:“他們追來的時候,你們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衆人聞言瞬間明瞭,李萬才心裡感動,他重重點頭道:“前輩,小心。”
葉影點頭,放出飛劍御空而去,所走的方向自然是北方。
……
葉影剛走不到半日,兩個長得與那已死的劉瑜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出現,李萬才的船還沒有修復完全。
見了這兩個霸王果真來了,他連忙上前不敢造次。
“說,那殺死大哥的女人呢?”那劉武劉二爺一手交起李萬才的衣領,滿臉兇蠻戾氣喝道。
傍邊一個身穿黑衣的劉全冷聲道:“說實話,饒你不死。”
李萬才全身抖個不停,兩個結丹期威壓直壓得他喘不過氣兒來。
劉武一把把他甩在地上,李萬才連忙站起來弓着腰道:“小的不敢撒謊,這些客人都可以作證,那女子拿走了劉大爺的屍首之後往北方走了,剛走不到半日,兩位爺快追。小的無能,眼看着劉大爺死在大錘之下……,劉二爺,劉三爺,你們一定要爲劉大爺報仇啊!”
李萬才說到這裡,滿眼悲憤,其他的人不敢做聲,他們實力不高,可不敢出聲唯恐惹來殺身之禍。
劉武和劉全兩人看李萬纔不像在撒謊的模樣,劉武轉頭看向其他人,問道:“他說的可對?”
“是,那女子是向北方去不過半日。”
“是的,劉二爺。”
“我不敢撒謊,劉二爺,求您饒了我們吧。”
瞧着這些人說的一樣,劉全細細看了他們一眼,揮袖出了船,對劉武道:“二哥,我們走。”
劉武嗯了一聲,兩人放出飛劍向北方御空而去,他們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爲大哥報仇。
……
葉影正在百萬裡之外的齊龍成內,此時的她一身粉色衣衫,一頭秀髮挽起髮髻,其餘的如瀑布般垂下。
原本的鵝蛋臉變得略微有些尖細,大而亮麗的眼睛稍稍有些狹長,一身氣息不過練氣五層。
看起來就像一個大門派出來遊玩的弟子,溫婉雅緻。
葉影原本只是想下來先躲一躲那有可能追來的二劉,不想齊龍成竟剛好有個坊市,那裡正巧是一年中最熱鬧的一日。
也算巧了,葉影走在人羣間,左右看着攤位上的東西。看了那麼久,倒也沒有特別想要買的東西,看到的等次都不高。不外乎是在下品之間,中品的很少,或許是因爲齊龍成不大的原因。
而且這附近一帶都是些二三流門派家族,能出產自然不會有多少高檔次的東西。
“咦!”忽而,葉影在一個普通的攤位上看到一件飾品。
那是一個琥珀色加藍色的琉璃手鐲,手鐲圓潤但是表面並沒有任何的雕花紋路,只是這琥珀色中流淌的藍色,看起來如同古樸的符文,一絲一毫之間讓人覺得很美麗。
葉影一看這手鐲便覺得很喜歡,便拿起來細細瞧上一眼,看是否真值得買。
這藍色紋路渾然天成,就像是天地孕育一般,自然而且透亮,沒有絲毫雜色,而且葉影覺得,這手鐲不是凡物。
“老人家,你這手鐲可願舍賣?”
攤主是個七八旬的老人,頭髮花白,皮膚褶皺,整個人看起來又老又瘦。
老人聞言擡起頭,一雙渾濁的老眼看着眼前的葉影,露出一個看不見幾顆老牙的笑容:“姑娘,這手鐲……不賣。”
這話一說完,一隻手突然從葉影的手中抽走手鐲。
“老頭兒,我告訴你,明日午時,乖乖把你孫女兒交出來,能做許爺我的小妾,是美美的福氣。”一道輕挑的聲音響起。
葉影回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公子哥,長得倒是有點兒人樣,只是人看起來不免刁滑刻薄些。
這公子哥兒身穿一身亮色錦衣,腰間玉佩珠寶掛了幾個,身後跟着幾個打手和一個狡猾的師爺。
葉影見此,心中只有兩字可以形容,紈絝!而且還是很低檔次的那種紈絝。
老者原本掛在嘴邊的笑容在看到此人時瞬間消失不見,他冷着臉道:“許昌許少爺,我說過,美美不會給你做妾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呦呵,膽兒肥啊!鍾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爺看上你那個死板孫女兒是她的福氣……。”站在許昌身後的師爺說道。
鍾良卻是動了氣兒,枯瘦的手用力一拍桌面,冷喝道:“滾,都給我滾。”
“鍾良,你找死……,好啊,你們幾個,給我打,看他這老骨頭有多硬。”許昌顯然忍耐到了極限,對身後的幾個打手怒喝道。
圍觀的人一見這狀況均都不敢出聲,只是看向老者的眼中多了幾分同情可可憐。
葉影一直站在遠處不動,她有些背對那紈絝許昌,可看着老者怒極的臉,她想到了過世的張國林。過世的時候她在閉關,沒能去看他最後一眼。
眼前這老人家,如同外公一般,對自己的孫女兒那麼好。
“老人家,這手鐲子,你如何才肯給我?我很喜歡。”
在衆人緊張的時刻,一道清麗溫婉的聲音響起,在這即將兵戎相見的時刻。
眼神一轉,衆人才發現,說話的人正是一直站在老者攤位前的粉衣女子,女子原本一直低頭在看攤位上的東西。這時候手裡卻拿着那手鐲問老人賣不賣,這也忒大膽了吧?沒看見現在這詭異的情況嗎?
而且那手鐲,剛纔不是還在許昌的手裡嗎?怎麼就到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