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兒心中滴血,卻連聲道:“表哥,此事可真?若是如此,何不隨婉兒回家,讓爺爺
幫忙,許就能……。”
“能如何,就連醫仙也束手無策,只怕真無痊癒可能。
“可醫仙不能,但醫聖……姨母只有表哥一個兒子,你若……豈不是斷了姨母血脈,這
……。”木婉兒大膽說道。
葉影聞言微微訝異,這木婉兒話中對墨夜的娘很是尊敬,可墨夜的娘在墨家受到如此相
待,不似是個很有才能很了不起的人。更何況真是如此的話,那爲何會致使出墨夜這般性情
來,當初墨夜與他娘如此不受墨家待見,那爲何墨夜兩母女不去木家?
木婉兒的話一出,墨夜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站直腰身道:“表妹,我的事情待如何,
你無權過問,影兒,走,我們繼續遊玩。”
墨夜的話疏遠而無情,葉影見木婉兒臉色蒼白無血,心下一嘆,又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只可惜!
兩人隨着畫舫與木婉兒擦肩而過,而木婉兒則低泣出聲,開口對墨夜道:“表哥,對不
起,你……真當如此待婉兒,你本就知道,婉兒的心一直只忠於表哥一人,爲何……?”
墨夜冷着臉,那絕情的模樣就連葉影也看得心驚難受,想到同樣身爲女人,自然不忍木
婉兒陷入死衚衕中自拔不出。遂回頭似是感慨道:“郎既無心,汝需有意,不如就此放手,
便是對雙方都好!否則終有一日,即便是有再多的牽扯,也會消散!縱使那人不愛你,但也
不要讓他恨你。”
木婉兒聞言一愣,看着葉影面上輕紗被風吹起,露出美人茹素嬌豔,輕紗落下,一雙皓
眼中誠不欺人。木婉兒點頭,黯然進入畫舫中,抽泣出聲。
葉影回頭,道:“莫不說其他,便是這表妹對你的情意,你就算對她無愛,其實心中也
……唉!”
墨夜見她嘆息,轉身進入畫舫,葉影則跟在後面,兩人在裡面坐下,墨夜靠在葉影肩頭
幽幽道:“如你所說,我確實不想與她爲惡。”
葉影推開他的腦袋,拍拍肩膀,撇開臉不看他幽怨的眼神,道:“這番說來,倒不知是
那木婉兒幸還是不幸。”
“哎呀,影兒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多傷我的心啊!”墨夜捧着心口,一副痛心的模樣。
葉影頓時臉冒黑線,一巴掌同時甩去,罵道:“滾,還演,你噁心不噁心?”
“哈哈……。”墨夜輕巧躲開,一邊說道:“影兒,來,香一個。”
葉影火氣頓生,掌風如電步步追擊而上,兩人就這麼在小小的畫舫裡外遊鬥,準確的說
是葉影追着墨夜跑。前面一人嬉笑如畫,後面一人嬌喝芙緬,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兩個武功
高強的俊男美女在嬉鬧罷了。
木婉兒遠遠的看着表哥臉上的笑容,不由晃神,這番真摯發自內心的笑,還是她第一次
見。心中幽幽一嘆,原來,表哥也會如此開懷大笑,也會露出這般不加掩飾的表情!
墨夜和葉影兩人追鬧間,突然,葉影與墨夜同時神色一動,只見一艘畫舫遠遠滑來,在
這清新河上直接來到木婉兒的畫舫前,攔住去路。
一道溫雅有禮的聲音從畫舫內傳來:“這位姑娘,在下洪明,方纔一睹姑娘芳容,實在
驚爲天人,不知可否邀姑娘一同遊湖。姑娘可是一人?”
木婉兒聞言一愣,婉拒道:“不用,洪公子有禮了,小女子與他人有約,就……。”
葉影與墨夜對視一眼,什麼叫狹路相逢?這就是狹路相逢的真實寫照。方纔兩人還真不
知道這洪明竟然也在這清新河上,估計是離得遠了。而葉影與墨夜此番又僞裝起來,還是背
地而馳。倒讓他見着了木婉兒的容姿,只怕是色心又起!
葉影見那邊洪明似乎死心不改的糾纏,回頭對墨夜道:“怎麼,不打算出手?”
墨夜一手摟住不設防的葉影,兩人落在船頭,笑道:“她的實力,可不是表面那麼嬌弱
。”
葉影挑眉,果真只見那邊木婉兒被糾纏煩了,便使船離開,卻被洪明攔了下來。那洪明
還想說什麼,頓時一道琴音響起,化作勁風向洪明罩面擊去。
砰!
只見洪明迅速側身躲開,身後的畫舫頓時被削下,這一個突變的情況頓時惹來衆人圍觀
,這才子約佳人,反倒差點被佳人傷了,不過……這溫婉如水的女子,竟然也是個厲害角色
!
這修士的眼中看的,是這女子竟修爲如此了得,這凡人眼中,則暗道這女子武藝高強如
斯,自是沒有想到,這就是他們心心向往的修仙人。
洪明見木婉兒如此,還被衆人指指點點,大覺面上掛不住,頓時冷下臉道:“姑娘,你
這是何意?”
“糾纏不休,這就是你們桃源谷弟子的待人之道?”木婉兒句句說得很不客氣,她是長
得溫婉嬌弱,可並不代表她就是個仍人揉捏的柿子,木婉兒可是實實在在的練氣九層修士。
不想便是不想,此人糾纏不休實在讓人惱恨。
洪明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見四周河岸邊上站滿圍觀衆人,只能忍下聲道:“姑娘
,你……。”
此話未曾說完,只聞畫舫內又出來三個男子,以葉影的評價便是,人模狗樣,紈絝公子
,與洪明一般,果真是什麼樣的人才與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這番想着,那三個紈絝公子已是嬉笑起來。
“瞧瞧,清高什麼?”
“就是……。”
“姑娘貌美如花,獨自一人在這清新河上彈奏如此深情顯露的琴音,難道不是閨心寂寞
,趁此乞巧節日……。”
話音未落,只見迎面數道罡風迎面而來,琴音數聲響起,殺氣瀰漫。不用猜,木婉兒已
經動了殺心,她好歹是木家的嫡女,豈能容這些紈絝子弟口無遮攔亂嚼舌根。
那三位公子和洪明連忙閃躲,均都飛身而起,或直上半空,或兩邊躲開。畫舫沒了抵擋
,頓時四分五裂應聲而碎夾雜着一聲慘叫,衆人大驚順眼望去。只見其中一身穿黃衣男子一隻手臂已然不翼而飛,斷臂處鮮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