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看着花顏手下的依蘭花,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花顏微笑着看向花雨,詢問她今日參加宴會的官家女子中,可有什麼看的上的。
花雨更加莫名其妙了,輕皺起眉頭詢問花顏這話到底何意。花顏轉身坐在一旁,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茶,卻故意不再提剛纔自己說的話,只是詢問她可想好到底要怎麼做了?
花雨嘆了口氣,輕聲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朝堂上的官家女子,有哪個又是能被自己擺佈的了?此時花雨不禁懷疑,花顏給自己說的這個主意到底行不行了。
花顏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光芒,輕聲道:“其實,今日便就有一個好機會,只不過是看你會不會利用罷了。”說着看了那盆依蘭花一眼,淡淡的笑了。
花雨順着花顏的目光也看向那盆依蘭,漸漸的,迷惑的目光突然劃過一絲亮光,緊接着便是如同初升的陽光一樣,明亮越來越盛。
在醫書上有對依蘭花的介紹,小時候花雨曾經看過,具體的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有一點她卻記住了。那就是依蘭如果碰到蛇牀子,那就會產生催情的作用。
想到這裡花雨翹起了嘴角,沒錯,這確實是一次好機會,只是,這做正妃的人應該選誰呢?想着,花雨便問了出來,轉頭看着花顏,她知道,花顏定是已經想好了這人是誰了。
果然,花顏輕聲在花雨的耳邊說出了一個名字,可是這個名字卻讓花雨頗爲忌憚,只因爲她母家在朝中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是手握重權,花雨知道自己勢力單薄,萬一以後這個正妃對自己不好,那自己改如何是好?於是一時間猶豫不決起來。
花顏看了心裡冷笑一聲,輕聲道:“她母家在朝中頗有權勢纔好,這樣就可以幫助瑞親王謀得那個位置了,以她母家的權勢,必定是出力最多的那個。而每個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功高震主,是以,如果以後瑞親王真的做了皇帝,只怕多半會剷除她母家的勢力,到時候這後宮還不是二妹說的算。”
花雨聽了花顏的分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如果真的按着花顏說的那樣發展,那自己以後肯定會有做皇后的希望的。
花顏看花雨動心了,於是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之後便繼續坐回椅子喝茶。
花雨想了想,覺得花顏這個法子可行,於是轉頭對着花顏點了點頭,只說一刻鐘以後便會帶着人來這裡,要她做好準備。
花顏點了點頭,看着花雨走了。花顏將杯子裡的茶喝盡,這才起身向外走去,只是轉頭看着那盆依蘭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歐陽天青正在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花顏時,便看到她帶着影涼從偏殿走了進來,伸手拉着她坐回桌子旁,輕聲詢問她怎麼去了這樣久?
花顏微笑着說自己看外邊的夜色很美,於是便忍不住貪看了一會兒夜色。轉頭打量了下大殿,見太后跟皇后都不在了,看來是回去了。
太后大概是年紀大了,聽說最近的身子骨不是很好,總是三不五時的鬧些小毛病。而皇后因爲卿安遠嫁他鄉,日夜思念,有些思憂成疾,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正在這時花顏看到顏可卿突然走向花雨,不知
道說了什麼,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大殿,花顏低頭翹起了嘴角,伸手給歐陽天青到了杯酒,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怨不得別人了。
歐陽天青伸手握住花顏的小手,低聲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因爲每次花顏算計別人時都會露出這樣狐狸一般的笑容。
花顏也沒否認,只是輕聲說一會兒有好戲看,要他等着便是了。這時宴會也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大家也都有了一些微醺之意。
此時花雨從偏殿走了回來,在葉天慕耳邊不知說了什麼,葉天慕挑眉看了看花雨,於是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從側門走了出去。花雨則是坐了下來,低着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皇上看着下邊已經不知道換了幾波的歌舞,輕輕嘆了口氣,轉頭對着樂平王說今年因爲沒有他的鬼點子,倒是無味了許多。
樂平王聽到這裡微笑道:“父皇,兒臣那不過是雕蟲小技,是父皇不嫌棄。”
皇上微笑着跟樂平王又說了幾句話,隨後便宣佈今日的宴會到此結束,起身正要離開之時,沒想到卻被花顏的一聲驚呼吸引了。
歐陽天青低頭輕聲詢問花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花顏擡頭有些焦急的道:“太后當年賞賜給我的玉鐲不見了。”這話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歐陽天青輕聲要花顏好好找找,看是不是放在哪裡了,可是花顏摸遍全身也沒有找到鐲子。
這時候安貞輕聲詢問剛纔花顏可出去了?是不是掉在外邊了?因爲他看到花顏帶着身邊的婢女從偏門走了出去,想來肯定是掉在別的地方了。
經過安貞這樣一提醒,花顏恍然大悟說自己剛纔去了偏殿,定是掉在那裡了。於是福身告罪一聲,在得到皇上的允許後便匆匆向偏殿而去。
皇上看着花顏消失在偏門的身影,微笑着看着歐陽天青,輕聲說花顏難得有這樣急匆匆的時候,倒是比平時更加可人了。
歐陽天青只是微笑着附和着,站在原地等着花顏去而復返。沒想到花顏沒等回來,卻聽到一聲驚叫。
“是顏兒!”歐陽天青驚呼一聲快步向着花顏驚呼的地方跑去。
這一下皇上也不能坐視不理了,更何況這裡還有這許多的文武百官,於是皇上走下龍椅跟着歐陽天青的腳步而去。
看着皇上都過去了,於是一大幫人也呼呼啦啦跟着一起走向了偏殿,畢竟他們也好奇,花顏這是遇到什麼了?
等到了偏殿門口就發現歐陽天青正臉色陰沉的抱着花顏站在門口,背對着裡面,而花顏則是整個人都伏在歐陽天青的懷裡。
皇上上前詢問這是怎麼了?歐陽天青卻嘆了一口氣,想要說什麼,卻又好像難以啓齒。
正在這時偏殿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葉天慕從裡邊走了出來,雖然看衣衫還算完好,但是髮髻卻有些散亂。看到門外的一大羣人,頓時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起來。
皇上看到葉天慕也是一陣皺眉,且不說他如今面容不整,臉色潮紅,單說身上帶着的淡淡的淫靡氣息就能讓衆人明白這偏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皇上陰沉着臉色詢問葉天慕這到底是怎
麼回事?葉天慕剛要回答,偏殿裡就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泣聲,這聲音聽的顏憶之跟他的夫人一陣變色。
顏夫人轉頭看了看,果然發現女兒不在身邊,臉色變得更加焦急,而顏憶之整個人都已經愣在了那裡。
“偏殿裡哭泣的是何人?還不速速出來?”皇上也是氣憤難當,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在宮裡就作出這等齷齪之事。
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出來,皇上正要發怒之時,卻聽到偏殿裡“嘭”的一聲傳來了碰撞的聲音。
這下子顏夫人是徹底站不住了,驚呼一聲哭着跑進了偏殿。如果剛纔大家還不知道這女人是誰的話,那現在看到顏夫人的神色立刻就明白這人是誰了。
看來是瑞親王跟顏大小姐在此處私會,沒想到被前來找尋手鐲的花顏給碰到了。皇上冷着臉色讓所以人都散了,只留下顏憶之一家、瑞親王一家跟歐陽天青一家,並嚴令今日之事誰也不能說出去。
只是今天這件事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雖然明面上不會討論這事,暗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說呢,看來以後顏可卿是沒臉再出來走動了。
人羣都散去之後,皇上冷着臉色走回了大殿,吩咐身邊的李公公請太醫給顏可卿瞧瞧,之後便坐在自己的龍椅上臉色陰沉的看着跪在下邊的葉天慕。
沒一會兒,李公公來報說顏可卿雖然撞傷了額頭,但是索性並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調養下就沒事了。
皇上點了點頭,看着底下的花顏跟葉天慕沉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顏跪在地上低聲道:“回皇上的話,臣婦剛纔去偏殿尋找手鐲,沒想到卻看到瑞親王跟顏大小姐糾纏着躺在牀上,臣婦吃了一驚,所以纔會控制不住的大叫出聲,請皇上恕罪。”說着花顏對着皇上磕了一個頭。
皇上聽的臉色一陣難看,轉頭又看向葉天慕,詢問他到底是怎麼跟顏可卿一起去的偏殿?
葉天慕磕着頭說剛纔在宴席上花雨突然對自己說顏可卿有事找自己,就在偏殿,於是他便過去了。沒想到他剛一進偏殿就被顏可卿纏住了,並且顏可卿還說對他愛慕已久,想要嫁給他,一邊說着一邊解他的衣衫。
葉天慕看着坐在龍椅上的皇上道:“父皇,都是兒臣不好,竟然在宮裡做下這等會亂之事,還請父皇懲罰。”說着一頭磕到底,沒再敢起來。
雖然葉天慕說的簡單,可是衆人都聽出來了,是顏可卿勾引的葉天慕,這不禁讓一旁站着的顏憶之皺起了眉頭。
自己的女兒脾性如何他是再瞭解不過了,再說她心裡一直都有歐陽天青,又怎麼會轉頭說愛慕葉天慕呢?所以此時顏憶之對葉天慕的話產生了懷疑。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花雨跪在地上輕聲證實了葉天慕說的話,確實是顏可卿說有事找瑞親王,所以她纔會傳這個話的。
花顏聽到花雨說的話垂了垂眸子,這跟自己原本跟她說的不一樣啊,那花雨爲何要臨時改詞呢?
這時顏憶之突然沉着臉色上前一步,對着皇上磕頭,沉聲說自己的女兒絕對不可能會主動勾引瑞親王。且不說這麼多年來的教養,單說這裡是皇宮她也不可能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