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總算解除,花顏聲音輕顫,還是擔心歐陽天鈺會有小動作。
“凌雲山莊並不安全,我們還是去琅琊族謀一條生路吧!”花顏整晚都沒說話,最後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真的決定要隻身前往嗎?”歐陽天青緊緊握住歐陽天鈺的素手,一臉擔憂。
“你與我同去,如何?把你一個人放在凌雲山莊,我真的不放心。況且,二少爺心狠手辣,爲了得到莊主的位置,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今日放蠱毒害你,下一次他會玩出什麼花樣,你我都無法保證。”花顏思前想後,只能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三個人共商大事的時候,一個小廝來報:“大少奶奶,您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花顏滿心歡喜:“快快有請。”
來人風塵僕僕,一臉的倦容。
“參見大少奶奶,大少爺。”斗篷之下,一張清新的臉龐映入眼簾。
“這是我的秘密婢女宛若,宛若,這位是長壽族的老祖宗鳳幽。”花顏做了簡單介紹,纔算罷了。
“小女子見過老祖宗,有老祖宗在此坐鎮,小女子就有了依靠了。”宛若笑着道。
“你先喝點水,不要着急,慢慢講。琅琊族那邊,情況如何了?”花顏心中焦急,卻遲遲找不到蟄蟲膽。
“琅琊族那邊看似平靜,卻暗流涌動。巫師繼承了世代巫師先人的記憶,想要打造出一個完美的世外桃源,與世隔絕。可是族中幾位長老明確反對,聯手外族對抗巫師。一時之間戰亂紛爭,無休無止。巫師被衆人圍困,已經是第三日了。如果他找不到衝破結界的辦法,恐怕只有束手就擒。”宛若冒着生命危險,趁亂逃回凌雲山莊,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原來如此,這位巫師擁有世代巫師的記憶,他一定知道如何能解開雷家的巫術,平息一切。我們這就動身,去琅琊族一探究竟。”花顏下定決心。
“我看此事不得莽撞,琅琊族向來排外,絕不接受外族人,更不可能把巫術教給一個不相干的人。我們貿然前去,只能讓琅琊族的局勢更加混亂。”鳳幽連連搖頭,做了保守打算。
花顏精緻的面容意外的安靜,她緩緩擡眸道:“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雷家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不闖一闖,可能雷家便不復存在。相比失敗,我不能忍受自己什麼都不做。”
兩人爭執不下,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是不是還想害人?”鳳幽看到鳳筱鳳的臉,不免暴跳如雷。
“小人拜見老祖宗。”鳳筱鳳躬身一拜,反倒讓幾個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小人自知是長壽族的罪人,請老祖宗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鳳筱鳳雙膝跪地,一臉的凝重。
“你誤入歧途,學這些旁門左道。如今一身傷病,你怎麼對得起身上這件硃紅色的法衣?”鳳幽氣急敗壞的望着鳳筱鳳。
“請老祖
宗責罰,讓小人與花顏同行。”鳳筱鳳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三番四次加害花顏,我怎麼能放心把花顏託付於你?”歐陽天青第一個反對。
鳳筱鳳眼神之中滿是焦灼,卻異常鎮定的道:“我從不避諱對花顏的喜歡,若不是你這個病秧子使了計策,讓花顏嫁給你,我們兩人公平競爭,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面對挑釁,歐陽天青怎肯罷休?
“不要再說了,琅琊族我是一定要去的。鳳筱鳳你精通毒理,的確是一個好幫手。歐陽天青,不能把你一人留在此處,不如我們一同上路,也許還有個照應。”花顏不計前嫌,讓鳳筱鳳欣喜若狂。
“此時,琅琊族的巫師身陷囹圄,沒有人能救得了他。若是我們願意出手相救,可能會感化巫師,拿出解除詛咒的方法。不去試一試,怎會知道成功與否?”歐陽天青也同意花顏的計劃。
“如此說來,你們要隻身犯險,不顧其他了嗎?凌雲山莊在幾大家族之中,有着重要的地位。當今皇上昏庸不堪,兩位親王躍躍欲試,私下裡拉幫結夥,等着登上金鑾殿呢!若是此時你們走了,凌雲山莊落在二少爺手中,定會害了歐陽一族。”宛若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幾人爭執不下,歐陽景款步而來。
衆人起身,對歐陽景滿是敬畏。
“爹!”歐陽天青和花顏齊聲喊道。
“都坐,都坐!我在外面聽了有一會兒了,你們說的可是真的?”歐陽景在幾大家族之中頗有威望,有他支持,幾人謀劃的事兒便事半功倍了。
“爹,此事不用您操心。”歐陽天青攙扶歐陽景沉聲道。
“只要是和我們凌雲山莊有關係的事兒,就都要我操心。”歐陽景沉靜的眼眸之中,有些許的擔憂。
“是,爹!”花顏恭敬地站在一側。
“老二對你動手了?”歐陽景眉頭深鎖,聲音略顯急促。
“爹,這可能是個誤會。”花顏出來打圓場。
“你處處維護老二,結果是一再縱容,他錯的太多,是我平日裡太過溺愛。”歐陽景提起歐陽天鈺,連連搖頭。
“老二也是受人蠱惑。”歐陽天青不想老父親看道他們手足相殘。
“罷了,老二的人品,我心中有數。這個,留給你。”歐陽景從拇指上退下來一隻玉色扳指,套在了歐陽天青的手上。
“爹,這不是號令各大家族的……”歐陽天青略顯遲疑。
“對,這便是號令幾大家族的扳指。見到此物,衆人定會對你俯首稱臣。”歐陽景似乎有所暗示。
“爹,這個我不能要。我不是皇族之人,又沒有謀反之心。朝廷內外,人人擁戴楚親王。況且皇上身體安康,不到危難之時,還用不到玉扳指。”歐陽天青連連擺手,不肯收下。
“你這孩子,可是這幾年吃的那些苦藥讓你變得癡癡傻傻了?你弟弟爲了它,不惜給別人當狗,丟
盡了我們凌雲山莊的臉。衆人皆是見證,這東西本該屬於你。”歐陽景的決定不容置疑。
“爹,凌雲山中沒有這樣的規矩。自我出生那一日起,凌雲山莊便是立賢不立長,。我自幼體弱多病,從未幫父親分擔任何憂愁。如今手握大權,難以服衆。請父親收回成命,莫要陷兒子於不忠不孝之地。”歐陽天青連連跪拜,不敢收下。
“你還是聽你爹的吧!”葉瑤站在門口,聽到了一切。
“娘……”
“老二殘酷嗜血,殺人不眨眼,多年的家族鬥爭讓他迷失自我,崇尚權力。是我一手毀了他,讓他變成了一個冷血殺手。天青,你宅心仁厚,這是你應得的,總有一天,你會用到此物,不必再禮讓了。”葉瑤把玉扳指放在歐陽天青的手中。
“娘,您怎麼也……”歐陽天青並不理解父母的苦心安排。
“家族中的事情,有我們坐鎮,歐陽天鈺不敢輕舉妄動。你們放心去就是,若是能幫雷家解困,也算是功德無量。”葉瑤句句囑咐,才讓歐陽天青勉強收下玉扳指。
“你們要去琅琊族,路途艱險,各種勢力錯綜複雜。若是遇到難處,你就拿出玉扳指,也許各大家族的族人能賞老夫幾分薄面。”歐陽景起身,嘆了口氣道。
“多謝父親!”
衆人目送兩位離開,心中五味雜陳。
想當年,二人皆是叱詫風雲的人物,可是如今兒女不和,家族七零八落,也不過是如此光景。還好有歐陽天青在身邊盡孝,也算是有了些許安慰。
幾人準備停當,準備上路。
天色已晚,冷風夾雜着雨點噼噼啪啪地打在馬車上,捲起一路的落葉。
歐陽天鈺站在凌雲山莊的最高處,一陣心悸。
“若是任由他們胡鬧,早晚要攪了我的好事。你派幾個人跟着他們,最好在路上解決掉歐陽天青,否則後患無窮。”歐陽天鈺拂去肩上的落葉,一臉的冰霜。
“二少爺,下午的時候,老爺和夫人去見過大少爺了。幾個人在房間密謀一陣,好像……”
“好像什麼?讓你們打聽個事兒,也如此曲折。”歐陽天鈺語氣中帶着不滿。
“老爺屏退左右,是一個人進去的。夫人是後進去的,旁邊只有歐陽天青的親信,所以……消息很難打聽。可是有個丫頭進去倒茶,看到老爺把手上的玉扳指交給了大少爺。”
“什麼?”歐陽天鈺攥緊拳頭。
“少爺,那東西很重要嗎?”
“不是重要,是非常重要!告訴手下的人,一定要殺了歐陽天青,找到扳指。人可以不回來,但是扳指,一定要給我找回來!”歐陽天鈺青筋暴露,嗜血的眼睛冒着烈火。
“是,二少爺!”
“他們心裡,只有歐陽天青,枉費我爲了他們出生入死多年。”歐陽天鈺喃喃自語道。
夜色,越發深沉了。疾馳的馬車背後,殺意盡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