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縱、雲天霖、安懷瑾三人拜別了無塵,無塵只是幽幽一嘆,雲天縱不怪責自己對她而言是很大的寬恕了。她看得出來,這三個人命格不凡。雲天縱一行人自然回到了原先柳煙絮所住的客棧。
雲天縱方纔一踏進她們的廂房,柳煙絮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一把便是抱住了雲天縱,“我以爲你不會來了,我想如果你十天內沒有回來,我就得走了。”
“傻瓜,我這不是回來了麼?”雲天縱笑着,“這位白衣公子是我的弟弟,銀衣公子是我的表哥。”那銀衣男子一身泛着銀光,衣上刺繡着一朵朵雲浪,帶着幾分冷冽,令人無法靠近,但是那一張臉卻是俊美絕倫。一雙嵌在玉白肌膚的黑色眸子泛着點微微的銀光,如幽潭一般深烈,令人不由的被吸進去。深粉色的薄脣極像他給人的感覺——冷情,薄如雲片。高挺的鼻樑骨更加加深了它給人的冷峻之感。但他的俊俏中有一種冷然的美感,配上精緻的五官,即便他是座冰山都會對女子有一種強大的吸引力。
而看向旁邊的白衣男子時,她更加驚愕了!這個男子渾身的氣息一點都感覺不到,極其的脫俗,與她甚是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然而,這男子的出塵中帶着一抹邪肆,很難以令人想象兩種不同的氣質能夠在一個人身上如此和諧。而且,這個男子的俊俏相貌連女子見了也只能自慚形穢。她的身邊,都是很優秀的人呢!
若是這柳煙絮知道這倆男子一個是武聖,一個是武神,絕對會完全崩潰掉的!
“對了,”雲天縱微微笑笑,立刻灼花了幾人的眼,“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說要替你治好臉的!”隨即,雲天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弟弟雲天霖的身上:“天霖,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爲了不刺激柳煙絮的小心臟,雲天縱當然不能夠以天霖是武神的身份,如今仔細想了想,自然便是要雲天霖催動藍靈珠的力量爲柳煙絮治臉。天霖畢竟也是女媧的血脈,自然也可以使用五色琳琅鐲。再加上雲天霖的武神真氣,完全能夠治好柳煙絮的臉蛋。
雲天霖自然會給雲天縱的面子。不到一個時辰,柳煙絮看着銅鏡上完全復原的模樣時,鏡中女子如花的容顏時,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竟是落淚:“謝謝你們,天縱,謝謝你!”
“既然如此,我們就回去替你報仇吧,”雲天縱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要回去的話,就要讓你妹妹身敗名裂,讓她的陰謀詭計敗露。而且以我的猜測,你妹妹也不可能如此膽大,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的主意。我猜是有人唆使,看那次你回家的態度,自然的你妹妹受到長老的偏幫。”
柳煙絮點了點頭:“你說的都沒有錯,而且事實遠不止此,我和我妹妹從小就喜歡上同一個男孩子,那男子如今是麟逸城的少城主,韓家的少主。韓家素來與柳家交好,也有意與柳家聯姻。自然的,這個聯姻的女子爲柳家之中最爲優秀的適齡少女,我妹妹從小對他芳心暗許,想必你們也能想到了。”
“可是,”雲天縱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如果那男子不鍾情於你,你就算拼死拼活嫁給了他也未必會幸福吧。他不喜歡你,便會冷落你,最後痛苦的還是你自己啊!何必自己跳入火坑呢!你還年輕的很,有的是男人給你挑,找個愛自己對自己好的人才是真正的幸福啊!”
“你說得對!”柳煙絮苦笑一聲,“這個仇我也不想報了,還是跟你們去歷練一番,在蓬萊仙島到處遊歷,也未必不是好事。”她的臉上終於撥雲散霧,開朗許多。
“難得你想得開,既是如此,不如便與我們一起同行吧,我們此行打算去聚仙谷,”雲天縱笑笑,“去聚仙谷中途會經過麟逸城,不如看看麟逸城也好,順便去看看你究竟是何眼光。看男人,絕不能因爲皮相,人品最是重要。”話說回來,她雲天縱怎麼就能夠這麼好命。論起那幾個人,哪一個不是絕世之姿,各有姿態,卻是平分秋色。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反正天縱你現在也是閒人一個,不如好好遊山玩水一番,有我和天霖護着你,當然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情,”安懷瑾笑道,“這鳳臨城既然你不願意呆下去,不如我們即刻啓程去麟逸城如何?”
“是啊,姐姐,”雲天霖笑道,“我們可以去租個馬車,也不用走路去了,姐姐如今內力全被封住,不如好好享享清福,姐姐勞累了這麼多年,弟弟倒真是不好意思。”
“天霖說的極是,”安懷瑾笑道,“不過我思索着聚仙谷的那幾位只怕是等不及要見天縱你了,說不定啊,現在就已經出來找你了呢!以他們的性子,見不到你定是不甘心的。我尋思着神武大陸的只怕也念叨着。”語氣倒是頗爲酸溜溜的,醋意很大。他並不是不知道天縱那些年的風流成性。
“你這話說得倒是,”雲天縱抿脣一笑,“不過我還是好好遊歷一番再說,蓬萊仙島乃是海上仙山。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仙境啊!齊煙九點望膠東,霞日海騰紅。仰觀俯視神遊遍,上鳶雲,下到龍宮。一粟浮崐沉身世,千年夢逐坡翁。波瀾壯闊卷長風,銀浪疊重重。遙天萬里消陰,問蜃光,崐吹氣何從?卻笑人間名利,無非樓閣空中。”
“其實,我們這些長久生活在蓬萊仙島的人倒是覺得它並無什麼稀奇之處,”柳煙絮笑道,“天縱這份心性,倒真是難得!煙絮倒真是自愧不如!”
卻聽得遠處爽朗一聲男音:“好一句‘卻笑人間名利,無非樓閣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