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茗給外婆, 父親請安!”慕琪茗走到王斌和暮親王正君面前微微福了一福。
“小鈞(暮親王正君的小名)啊!”王斌感慨道,“你看看我們家琪茗多能幹啊!王爺領兵出征,她留守在青州。將咱們青州的政務安排的是井井有條啊!”
“多虧了外婆在身邊指點!”慕琪茗謙卑地回答, “早前, 琪茗收到了雲州傳來的捷報。捷報上說, 母親一路勢如破竹, 已經將雲州城緊緊圍住。孩兒特意吩咐下人備下了酒菜, 請外婆和父親一起慶祝大捷。”
“現在就準備慶祝了?”暮親王正君有些意外。這孩子先前不是反對她母親出兵雲州的嗎?若不是如此,慕雲芡也不會將她留守青州啊!
“母親英明神武,想必不日即可凱旋而歸!我們難道不應該爲母親和青州軍的將士們好好慶賀一番嗎?”
“話雖如此!”王斌也有些不解, “只是你母親出兵前,你不是還因爲阻止王爺出兵而大吵大鬧嗎?”
“母親率軍二十萬出兵雲州, 但是雲州守軍有二十二萬。孩兒是擔心母親不佔優勢啊!”慕琪茗神態自若, “可誰想到那端親王如此傻氣。竟然, 在雲州危困之時,分兵援助京城。”
“是啊!我們也沒想到那慕雲裳會做出這種傻事!”暮親王正君嘆息了一聲, “這端親王一向詭計百出,這次不僅傻傻的分兵援助京師,陷自己與危險之中。還沒有向她的姻親莫岱國求援,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王斌冷笑道,“也幸好如此, 咱們王爺才能夠這般長驅直入, 直抵雲州城下。等王爺活捉了端親王, 我定要拿她向上人頭祭奠我的愛女!”
“母親莫急!王爺定然會讓母親心想事成的。”暮親王正君連聲安慰道。
“外婆, 父親, 酒菜已經備下。請往前廳用膳吧!孩兒還邀請了府衙的各位大人呢!”
“那麼就走吧!端親王遲早會被王爺所敗。我們提前慶祝一下也沒有什麼關係。”三人說說笑笑,到了前廳, 果見到青州從州府以下的以爲重要官員都已經到了王府。
那些官員看到王斌和暮親王正君便上前問好打招呼,免不了一番阿諛奉承。其語不過是暮親王何等的英明神武,精於用兵,打得雲州落花流水之類的。
“諸位大人請!”慕琪茗身爲暮親王長女,備位小王爺。一聲令下,諸人連忙依序入座。
“小王爺請!”
“給諸位大人斟酒!”慕琪茗命令着下人,自己親自執起白玉酒壺爲王斌和暮親王正君斟上了美酒。
一旁的侍女們手腳利落的爲諸位客人斟上美酒,陸續有飄着迷人香氣的精緻菜餚被端上桌。
“琪茗,這酒香醇濃烈,不像是我們青州所處啊?”暮親王正君奇道。
“這是攻陷雲州各郡的青州軍將軍們遣人送回來的。”慕琪茗笑道,“既然,咱們是青州軍大捷,那雲州的美酒來喝是罪適合不過的啦!”
“小王爺說的有理!小王爺英明!”衆人連聲叫好,奉承之話絡繹不絕。
“早就聽說雲州端親王喜歡美酒。看來,她也只會跟着那個什麼天下第一釀酒師的連師傅學學釀酒而已。”座上一人高聲道。
“那個什麼端親王就是被女皇陛下寵壞了!如不是她貪杯好色,豈會如此不堪一擊啊!”另一人附和道。
陰暗中,一個人緊緊按着腰際的劍柄,彷彿手中的長劍隨時都可以鏘然出鞘。他全身的肌肉緊繃中,努力滴壓抑着胸中怒氣。
“聽說,那個什麼端親王正君可是咱們雲隱國的第一美人啊!”一人眼睛發光的望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從那個酒杯中就可以看到雲隱國第一美男的樣子了。
“豈止是咱們雲隱國的第一美男啊,據說端親王府上還有莫岱國的皇子殿下啊!那細皮嫩肉的金枝玉葉抱在懷裡可真是——”猥瑣的聲音裡夾雜着垂涎的口水聲。
慕琪茗心下冷笑。她家的小阿姨她實在是太瞭解!小阿姨是絕對不會讓這些色狼有機會染指她的男人的。而這些人竟然敢當着她垂涎她的小姨夫們,實在太不將她慕琪茗放在眼中。如此想着,心中的罪惡感似乎也消失了不少。
“你們急什麼?等我們王爺攻陷雲州城,將那什麼第一美男,什麼皇子殿下統統帶回青州。沒準王爺一高興,就賞給你們了!”王斌心中暗笑。好你個慕雲裳,令人殺我全家。等我家王爺破了你雲州城,你府上的那些美男,我總是能夠搶到一兩個的。
慕琪茗回過頭,看向了王斌,“外婆說的是!小王數次到過端親王府,王府中確是是美人如雲。所以,衆位大人不必心急,等母親回來論功行賞,少不了諸位的好處。”
見到小王爺都這樣說了,在座的衆人不禁越發地說得興起。推杯助盞,酒過三巡,已是歪歪扭扭地倒了一片。
倒是暮親王正君爲了他的正君王夫風範沒有多喝,還保持着三分清醒。
“今日,大家怎麼醉得這麼快?”暮親王正君驚訝地問。
“孩兒早就聽說雲州的美酒後勁大,果是名不虛傳!”慕琪茗說完,一頭栽倒在地,手上的酒杯應聲而落。
“琪茗!”暮親王正君大驚,“這孩子怎麼喝這麼多!來人,快扶小王爺下去休息!”
“諾!”隨着答應聲響起,一羣黑衣人迅捷無比的涌進了大廳,殺掉侍衛和婢女,挾持了諸位賓客。
“你們什麼人?”暮親王正君強自保持着鎮定,個身體卻抖得厲害。他出身官宦之家,嫁入王府也一直是錦衣玉食。現在,陡然被人用一把鋒利的寶劍指着脖子,心中難免害怕。
“我們是什麼人,等你到了雲州自然就知道了!”葉從寒冷聲命令部下道,“將這些人全部用繩子捆好,放到馬車上帶回雲州。”
“諾!”黑衣人紛紛取出攜帶的繩索將在座的諸人一一捆好,扛到了門外備好的馬車。
暮親王正君見此心中大爲驚訝。雖然,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但也不可能這般任人擺佈,乖乖的等着別人來綁啊?
彷彿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葉從寒好心地解釋道:“王夫殿下不必驚訝,他們中了王爺親自調配的軟骨散。即使不用繩索捆綁也是無力逃走的。綁上繩索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罷了!”
“你們是端親王的人?”暮親王正君大感意外,“你們這麼多人混入青州怎麼能夠沒備發現呢?”
“當然是因爲內應了!”
“內應?是誰?到底是誰!”暮親王正君聲嘶力竭地喊道。
“自然是王斌王大人了!你以爲我家王爺如此好心,肯放王大人回青州?那是,王大人答應到青州作爲內應,王爺才饒他不死的。”
“你胡說!你胡說!母親不會這麼做的,她不會!”
“她自然會!”葉從寒冷笑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是王斌這種人呢!”
“但是慕雲裳殺死了王家所有人!”
“不過是苦肉計罷了!”葉從寒踢了踢地上爛醉如泥的王斌,“不過,我不得不承認,王大人的這招苦肉計真是用的好啊!”
看着葉從寒,再看看地上酩酊大醉的王斌,暮親王正君的疑惑卻一點點加深:“如果說,母親是爲了活命答應端親王以爲內應。可是,她已經平安回到青州,慕雲裳確是與她有殺女之仇。她有必要繼續幫助端親王對付自己的兒子和外孫女嗎?”
“我家主子精通用毒,王夫殿下確定王斌回雲州的時候,身上沒有多出些什麼?”葉從寒單手提起暮親王正君將他扔到了一輛馬車上。
“你••••••你怎麼這般粗魯?好歹我也是暮親王正君!”
“正君殿下多多包涵!咱們急着趕路,多有得罪了!”葉從寒抱拳道。說着道歉的話,臉上卻毫無歉意可言。
“我家小王爺呢?”暮親王正君突然有些驚慌失措,“你把琪茗怎麼樣了?”
“小王爺不僅僅是暮親王的世女,也是我家王爺的外甥女。我們會好好照顧的,王夫殿下寬心吧!”
“最好如此,要是你們膽敢傷害琪茗。我家王爺定然會讓整個雲州陪葬的。”暮親王正君惡狠狠地撂下了狠話。
葉從寒沒有答話,轉身下了馬車,幾輛馬車一路向雲州而去。
“葉侍衛!”慕琪茗負手而立,站在葉從寒身後,臉色凝重。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葉從寒轉身看着慕琪茗,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希望你一路上可以好好對待他們!”慕琪茗認真地交代道。
“王爺早有交代!只是爲了他們不起疑心,還要委屈殿下裝作中了軟骨散的樣子,坐馬車去雲州。”
“我明白!”慕琪茗臉色稍緩,“葉侍衛也忙了一整天了,不用一直照顧我。”
“殿下對雲州的大恩大德,屬下無以爲報!”
“葉侍衛客氣了!正如小阿姨信上所說,我這麼做不僅僅是爲了小阿姨雲州的危險,也是爲了青州,爲了我雲隱國的百姓!”慕琪茗感慨道。
“無論如何,屬下都應該替我家王爺和殿下說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