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伶希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但宋傾相比之下就顯得淡定多了。“怎麼辦啊,傾哥哥。”容伶希扯了扯宋傾的衣角。
“還不是你自己要吃烤魚,跟我有什麼關係?自己惹出來的禍,自己承擔。”宋傾瞟了容伶希一眼。
“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可不能不管我呀。”容伶希對於宋傾這話很不放心。
“快走吧。”宋傾沒回答容伶希。
“唉。”容伶希很苦惱,早知道就不這樣嘴饞了,不過...烤魚真的是好好吃!
“參見父皇。”“參見皇上。”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可一條再長的路也會有走完的時候,容伶希和宋傾磨磨蹭蹭到了皇上面前。
“伶希,下午玩的開心嗎?”皇上還是笑眯眯的,只可惜那是皮笑肉不笑。
“開心,開心。”容伶希心裡咯噔一聲,但臉上還是掛着狗腿的笑容,對着皇上笑得比鮮花都燦爛。
“跪下!”皇上突然就變了臉,“玩的開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去捉魚了!你膽子還真是大啊!”
宋傾與容伶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容伶希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猜到這是湘妃的傑作,這筆賬,她容伶希記下了!
“哎呦,父皇..”容伶希跪在地上哼哼唧唧,與在旁邊跪地筆直的宋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水有多深,多危險,容伶希你要知道啊!”皇上被容伶希氣的不輕,胸膛一起一伏,揹着手深呼吸,想借此來平 復自己憤怒的心情。
“可我...不是也沒有事嗎。”容伶希根本不以爲然,依然死皮賴臉。
“容伶希!到你真有事時,你,你還來得及嗎!”容伶希這種態度讓他的憤怒值又上升了不少。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御花園那裡着火了!”前來通報的太監灰頭土臉,看樣子是剛從那裡過來。
容伶希和宋傾對視一眼,容伶希的頭低的都快的親到大地了。
“快去滅火呀!呼——”皇上的憤怒值直接爆表了,轟!完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吧,怒極反笑,對,怒極反笑。皇上彎下腰,笑着問兩人:“你們是不是吃完烤魚火沒有吹滅呀?嗯?”
“是..吧。我們是踩了兩腳的,但是吧,嗯,可能是‘春風吹又生’了。嘿嘿。”容伶希解釋。
“還‘嘿嘿’!你怎麼就一點不懂我的苦心呢?你..”一時語塞,皇上的手已經高高揚起,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無奈的放下了。
“說吧,這是誰想出來的歪主意。”皇上喝了一口茶,看着兩個人。
“我..”“是我!”容伶希剛從嗓子眼兒擠出一個音節,就被宋傾打斷,入耳的是宋傾堅定的聲音。
容伶希震驚地看着宋傾。
“這一切都是宋傾貪玩,不關公主的事!”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皇上懶懶地看了一眼宋傾,不說話,視線又轉回到容伶希身上。
“不是!不是!是我!都是我想出來的!”容伶希急忙解釋。
“哦?一件事,怎麼會有兩個主謀?”皇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地說。
“既然你們一起承認錯誤,那就一起懲罰好了。”皇上很無所謂地宣佈。
“不行,不行。這件事跟傾哥哥沒關係!”容伶希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容伶希,你這一星期內不準踏出塵煙閣半步!給朕好好反省!至於你,宋傾,看護公主不周,下去領三十個板子,希望你能以此爲戒!”說完就大步踏出了宮門,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容伶希。
刑房
“一,二,三,四……”容伶希蹲在門口守着,一共三十個板子,每一個都像打在容伶希的心上,痛的要無法呼吸。容伶希緊緊咬住早已被淚水浸溼的袖子,努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可還是哭出了聲。
宋傾的臉慘無血色,皮肉早已失去知覺。麻木地承受着一下接下重重揮下來的板子,地上全是血水。
“二十九,三十。”不知過了多久,背上終於不再有板子落下,宋傾長吐了一口濁氣。冷汗混着血,黏在背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上,觸目驚心。
拖着虛弱的殘軀一瘸一拐地走出刑房,看到宋傾出來的容伶希胡亂抹了把眼淚迎上去。“伶希,我——”眼前一黑,便暈倒在容伶希懷裡,“傾哥哥,你怎麼樣…”看到宋傾那淌着血水的,皮開肉綻的傷口,再加上宋傾暈倒,容伶希終是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三十個板子,幾乎是要了這個清瘦少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