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大改此文,因爲我回頭看發現了一些不該犯的錯誤,雖然不影響劇情,但是強迫症模式開啓。可後來想想,這篇文認認真真的寫了那麼久,要大改必定就得停筆。斷更沒人品,所以,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懷抱人品認真寫下去~~~~~~不斷更,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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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過去,蘇婺仍是沒有醒來。但並不代表他毫無知覺。他的意識其實在蕭鈺離開的那一瞬間就清醒,只可惜那雙眼睛沒睜開罷了。
沒有人知道,芙夌在離開之前把紫色石盒中操縱蘇婺體內魂魄的“線”給折斷了,等同於——她釋放了數月前在景州郊外得到的靈魂。
芙夌早已利用李束的魂魄控制蘇婺以得到大淮朝臣之爭的更多消息,甚至還知道了景家揹着皇帝所做的那些事情。
只是數日前,她與蘇婺會面不小心被景青玉撞見,想來景青玉無論如何也會提防蘇婺了,他恐怕再沒什麼利用的價值。芙夌現在只想把從他那裡得到的消息整理好趕快帶給芙嵐。
在奪利爭權的時刻,掌握他人的弱點是很有必要的。
而景青玉姐弟倆揹着帝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整個景氏的弱點。
夜幕降臨之前,蕭鈺曾試圖偷偷翻進老頭兒的家院內,然而景青玉留下的僕從也是個狠角色。雖然沒有蘇婺的好功夫,但也足以對付蕭鈺。幾番無果後,她只好先尋了一間客棧住下來。
就在她方上樓,一名少年隨即也出現在客棧裡。少年小心翼翼的揹着一個包袱,並未注意到她。因而這一夜裡,蕭鈺雖提心吊膽,但也未召來什麼事端。
令她沒想到的是,翌日纔剛離開客棧。麻煩就自己找上了門。
桃樺城雖有重兵把守,卻還少不了那些擾亂秩序不安分的貴公子。
見她從客棧出去,一個年方二十的男人就領着僕從緊緊跟上她。
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垂涎女色、心猿意馬。也不待看清人的面貌,他就匆匆作出決定,跟上了陌生的少女。
蕭鈺孤身一人,那位公子以爲容易下手,到了兵馬疏於管理之處,立即朝蕭鈺撲了上去。
“美人兒……來陪陪公子可好?”
他伸手搭向蕭鈺的肩膀,後者措不及防,竟被他捉了個正着。緊接着,那幾名僕從也上前團團將兩人圍住。蕭鈺對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旋即伸直了腦袋查探四周的情況。就在擡目的那刻。那位公子瞥見她容貌。竟有些失望。但很快,那抹神色就從他臉上消失。雖然比不上青樓女子貌美,好歹是個碧玉年華的女孩子。公子笑了笑,將另一隻手也擡起。忽的將她往懷裡拽。
“無恥之徒!”
瞥見四周只有他的人。
蕭鈺只好自己想辦法,旋即手腕翻轉,欲一掌偷襲他,豈料這公子功夫不俗,反一招制住她,他手裡的摺扇抵在蕭鈺的手腕上,笑語輕浮:“從了我可好?你和別人不一樣,也許跟你玩玩會更有意思,這世上還沒人敢對本世子動手!”
世子?!
蕭鈺一震。顧不得被他反絞雙手,使勁扭過腦袋想看清他的容貌。
他自稱世子,莫非就是溪郡肅王的兒子?聽聞他在溪郡仗着肅王的勢力,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如今看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可他不呆在越城。跑到桃樺城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帶着兵馬來強搶美人罷?在溪郡能調動兵馬的,除了肅王府還有誰敢?
“這麼想瞧瞧本世子英俊的容貌?”蘇驥笑了笑,說着貼近她,“回去後我們再好好看……可好?”
“憑你也配當世子?”蕭鈺直言道,“別以爲在你的地盤便能讓我聽你,做夢!”話說得直截了當,連退路也未給自己留下。蘇驥何曾被人這般羞辱,眼見蕭鈺一心不從,征服的*便更強烈:“我就不信這溪郡還有我對付不了的人。”
隨即命人架着蕭鈺離開。
一路上,所有巡邏把守的士兵見此,佯裝瞧不見,任由蘇驥胡作非爲。蕭鈺心裡早把這些人罵了不下百遍。
“有種你放開我,我們單打獨鬥!”蕭鈺瞪了蘇驥一眼,想着這激將法要是有用的話,便趁機施展踏雲術開溜。豈料,蘇驥更覺得她有趣,更是不願放她。然而,就在他即將要帶她回到桃樺城的府邸時,門口卻有一名將士遠遠迎了上來:“拜見世子。”
蘇驥立即換了一副諂媚的笑顏:“副將親自過來,可是有要事?”
那位將士指了指遠處一輛簡單卻不失威嚴森肅的車馬,道:“今日的確有些事想要與世子商量。”
“好好……立即請!”蘇驥小跑迎向那輛車馬,在門外恭敬的跪下,“蘇驥先給太子行禮!”
蕭鈺想伸手捏一捏自己的手,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但她被人捆住,空不出手來,可她也沒有聽錯。蘇驥說的的確就是“太子”兩字。車中的人走下來時,第一眼便看向了她,想是方纔在車上早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他的面色相比數日前微微多了些滄桑。
也許是歷經沙場,連人的氣場都有些改變了,他那副紈絝的模樣多多少少也褪去幾分,下巴的胡茬顯露出來,更有陽剛氣概。
陳煜雖認出了蕭鈺,可卻沒爲她此刻的處境說一句話,反倒裝作不認識。
蕭鈺一時疑惑他爲何會在這裡,爲何裝作不認識自己?直直髮愣。直到他離開自己的視線,蕭鈺纔想起來要喚他。然而已經晚了。
她被蘇驥命人扔進柴房幾個時辰後,才聽聞前廳的談話結束,沒想到的是,太子在離開之前說了一句:“那姑娘,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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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狗屁世子!”直到上了太子的馬車,蕭鈺還在抱怨。越是在權貴面前,她越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陳煜瞥了她一眼:“你好歹是郡主,也該有個郡主的樣子。”想到她那溫婉若水的姐姐,他更是覺得蕭鈺像個男孩子。
蕭鈺揉着手腕。那上面的勒痕猶在,雖然方纔在離開前蘇驥已向她認了錯,然而她的怒氣還是未消:“上樑不正下樑歪,他爹會在青樓爲了風塵女子爭風吃醋,他自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你這口氣,風塵女子是上不得檯面的?”陳煜的身子隨着車馬輕輕顛簸,“本太子以爲,風塵女子倒比你們這些朱門貴女好多了。”
蕭鈺這纔想起,眼前的太子是青樓的常客,自己這麼貶低他那些“紅顏知己。”也難怪他語氣不好。
她抿了抿脣。旋即不再多言。
車馬轉入了一條巷子後。便直接通往桃樺城最大的街道。蕭鈺漫不經心的往車外瞟了一眼。看見藥房兩字,猛然想起什麼。猶豫了片刻後忽然對陳煜道:“你那裡有沒有醫術高明的軍醫?”
攜軍出征,軍醫定是少不了的。而那些醫士想必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才被太子選中,醫術自是桃樺城中的江湖大夫所不能比。加上他們平日裡接觸的都是歷經戰場狼煙的傷員。對於拳打之傷也該有很多的治療經驗了。
“你要做甚麼?”陳煜奇道,“莫不是手腕發疼?想讓軍醫過來瞧瞧。”
蕭鈺嘁了一聲:“我纔沒那麼嬌氣,是我一個朋友因我受了重傷,如今就在桃樺城中,可尋不到好大夫,他的病情沒有好轉,我很擔心,想請你軍中的大夫過去瞧瞧。”
陳煜恍然大悟,隨後又問:“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來到溪郡?”
“一言難盡。”她話鋒一轉,“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江淮可出了不少事。”說着,把江淮百姓皆知的事情又重新跟他說了一遍。陳煜聽罷笑笑:“我早就知道了。父皇已經派人送消息給我。”
蕭鈺並不覺得奇怪:“也是。你是太子,朝中有什麼大事,你都應該要知道……喂,你到底肯不肯把軍醫借我一用。”
“當然肯。”陳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笑着應下來。
早上鬧了這麼一檔子事,未近午時,蕭鈺的肚子便咕嘟叫了。
陳煜帶她回了在桃樺城住下的庭院裡,一進門就有侍婢迎了上來。蕭鈺對這張臉並不熟悉,只當是太子隨身帶着的丫鬟。
“夙兒,你家主子呢?”陳煜解下暗沉的外袍遞給她,露出月白色的衣裙,當下搖身一變又變回了那個滿腹詩書、無心江山的太子爺,整個人透出幾分慵懶。
夙兒偷偷打量了跟在太子身後的蕭鈺一眼,回道:“姑娘在房裡看書呢。”
“好。”陳煜點了點頭,帶着蕭鈺往後院拐去。一路入目颯爽的秋意將少女連日的疲憊輕輕掃了掃。蕭鈺緊緊的跟着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見一個人。”
“見誰?”她垂目想了想,忽然驚道:“不會是……”
“她應該是你很想見的人。”陳煜笑道。
蕭鈺即刻說了出來:“是姐姐!”
太子與她除了蕭靈玥,便再無其他交集。蕭鈺幾乎不用猜測就知道答案。值得太子殿下親自給她引見的,只有那位頭上頂着“太子妃”名號的女子了。
然而蕭鈺想不到的是,太子居然把姐姐帶在身邊。
他難道不知道在很多人眼裡,“太子妃”是個死人?更何況,這事被皇上知道了又要怎麼算?
不容她多想,一行人片刻就轉入了庭院的最深處。
蕭鈺的左足邊上有一池子清水,正映着急匆匆趕來的她。而在池子的對面,方啓門而出的那個女子,也落了一道影子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