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一陣失重的感覺襲來,那邊風聲凜冽,嚇得她驚叫一聲,顧不上什麼矜持面子,本能地緊緊攬住身邊唯一的“異物”——甘遂,一頭埋入他懷裡,動都不敢動。
這個變起的混蛋竟然拉她跳崖!她跟他也沒有好到同生共死的程度,不帶這麼強迫人的!
幸好這裡到地面並不算高,下落過程中,甘遂抱着白茯苓隨意向着身邊的山石虛踢幾腳,下落的幅度便慢了許多,最後落地之時甚至沒在地上的積雪裡留下腳印。
白茯苓虛驚了一場,好一會兒緩不過氣來,渾身僵硬地縮在甘遂懷裡。甘遂看着有趣,把她當小娃娃一樣輕輕搖晃着,笑道:“好玩嗎?刺激嗎?”
“好玩個鬼!刺激個鬼!你、你這個混蛋!”白茯苓猛地擡起頭,氣得渾身發抖(有一大半是因爲適應不了室外氣溫冷的),她很想劈頭蓋臉給他一頓亂拳,但是她不敢,現在小命捏在他手上,惹他不爽了,把她扔在這裡不管,她怎麼回家啊?
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正是黎明前最黑最冷的時候”白茯苓就算穿了厚厚的一身衣裙也還是覺得有些頂不住,尤其是剛從溫泉山洞裡出來,溫差甚大,更讓她吃不消。
甘遂雖然討厭,但是他的懷抱很暖和。重點是她還要靠他送回家,所以只能耍耍嘴皮子,不敢真的動手。
甘遂看穿了她的外強中乾,也不生氣,哈哈一笑道:“怕冷就拿我的斗篷披上,凍壞了我可不捨得。”
他出山洞之前隨手披了一件鴉青刻絲灰鼠披風。白茯苓曾經暗笑他抄襲蝙蝠俠,原來人家是給她準備的?
白茯苓有些意外,她不是個願意爲了面子吃苦受罪的人,所以馬上“不計前嫌”地伸手拉過他身後的披風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如果不是怕呼吸不暢順,她恨不得把腦袋都蓋起來。
披風內柔軟的皮毛蓋在身上,暖洋洋地十分舒適,心情也放鬆下來,口氣頓時柔和了不少:“好了,可以走了……”
由始至終,她沒提過要甘遂把她放下來……大冷天的她一步都不想走,有人願意出賣勞力抱着她,她何必裝模作樣去拒絕?再說,靠着一個人肉暖爐也是挺舒服的。
最重要的是,甘遂這樣抱着她,一雙手只能隔着厚厚的衣物碰到她的膝彎與肩臂,反而更加安全。
甘遂不清楚她心裡打的如意算盤,不過見她並不抗拒他的親暱,心裡有些暗喜,至於抱個人走上幾十裡地,對於他而言並不構成負擔,反而很是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銷魂感受。
於是,在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詭異情形之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和諧了不少。
四周一片漆黑,連月光都隱沒在濃厚的雲層之後,甘遂抱着白茯苓施展輕功在曠野中疾行,時高時低的大躍進方式搞得白茯苓很是擔心了一陣,幸好不管甘遂腳下什麼動作,抱着她的一雙手臂依然堅定如初,慢慢地她適應了過來,就不再覺得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冷風如刀片般迎面割來。甘遂沒什麼所謂,白茯苓卻受不住”確定自己安全無虞後,終於安心拉起披風把臉也遮起來。
披風與甘遂的身體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溫暖晦暗的空間,一股混合着她與他味道的暖氣涌入鼻中,白茯苓忽然覺得臉上發燒。
她 忽然意識到,除了阿爹白醜之外,她兩輩子加起來,都不曾這麼親近過一個成年男子……混合着溫泉味道的清爽男子氣息一陣陣襲來,只把她薰得腦子發昏,她想探 出頭去呼吸點新鮮空氣,又怕被甘遂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雖然沒有鏡子可照,但想都知道她的臉此刻一定紅透了”那熱度煎兩個太陽蛋不成問題。
甘 遂人很討厭,但是身上的味道並不討厭,相反,白茯苓心裡偷偷承認,她其實還挺喜歡的,有點兒像她的父親白醜,乾淨清爽令人安心(乾淨是一定的,剛纔都洗了 多少次溫泉浴了?)。不像林平子的,身上永遠帶着點花哨的薰香與脂粉氣味。不要誤會,他本人雖然臭美得很,可也不至於娘到愛好塗脂抹粉,實在是他生性風 騷,身上隨時帶備各種討女孩子歡心的脂粉、小首飾之類小禮物,時刻把身邊各年齡階段的女人哄得心花怒放。而這種投資經常會獲得回報,女孩子私下裡塞的香 包、荷包、手帕他也收了不少。脂粉氣味正是來源於此。
楊珩的與林平子有幾分類似(難怪這兩個”臭味相投”)。不過他身上的薰香氣味更偏向莊重渾厚。甚至還帶了幾分書卷案牘的氣息。
方海身上的是各種藥香,而陸英身上的氣味則帶着盔甲皮革以及青草、風沙的氣息。
至於白十三之類,大冬天也能折騰出一身臭汗的典型臭男人。就直接跳過,不說也罷。
小小的空間裡,外邊的風聲似乎隔得很遠很遠,只有兩人的心跳聲一快一慢地迴盪着、呼應着。最最惱人的是,白茯苓發現,心跳比較快的竟然是自己,而不是那個正在做着激烈運動的傢伙!
此情此景,她忽然有種曖昧的錯覺,她像一隻被甘遂小心呵護在強大羽翼之下雛鳥……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白茯苓馬上用力唾棄自己,真是太墮落了!不就是被人抱着走一段路嗎?也能兇出這麼些有的沒有的,可見貪圖安逸實在不可取!
不過、不過……外邊好冷,她還是等沒這麼冷了,到家了,再跟甘遂大壞蛋列清界限拉開安全距離吧!
白茯苓自我安慰着。一邊努力摒除雜念。希望自己的心跳導又紅又熱的臉蛋能夠在甘遂察覺前恢復正常。
一 陣機關響動的聲音傳來,白茯苓後知後覺地發現甘遂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她把披風拉開一線,露出一雙眼睛向前看去。隱約看到自己正處身於一間陌生的房舍之 內,看擺設似是一戶普通農家,牆邊還靠了一排農具竹筐什麼的。前面靠牆的地板上卻突兀地現出了一個一米見方大洞。
甘遂把她放到地上,待她站直了,忽然圈住她就直接跳進坑裡,這回白茯苓算是有經驗了,雖然還是被嚇了一跳,不過這坑大概只有兩米,遠不如跳崖恐怖,她還來不及有所表示。就已經穩穩地腳踏實地了。
這下子她不用擔心臉色不對勁被甘遂取笑了,因爲她的臉現在一定慘白慘白的。
“你下回要做什麼特殊動作時,能不能先提醒一聲……這樣子嚇唬我,很有趣嗎?”白茯苓火氣全無,氣虛力弱道。
“在我身邊。怎麼也不會讓你傷着,有什麼好怕?”甘遂不知悔改,大言不慚。
“就是在你身邊,我才怕……”白茯苓氐聲反駁道。
甘遂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一手攬住她的腰就往前走去:“這裡不像你家那條地道,一路上機關多得很,你乖乖跟着我走……”
白茯苓暗自撇撇嘴,他手掌就按在她腰上,她不跟着走又能如何?
地道里頭比外邊還要更黑,完全的伸手不見五指,白茯苓忽然想到,這條地道與之前她來時走的那一條似乎並不一樣,這樣連通京城內外的地道究竟有幾條?又都是誰建造的?
要 挖通這樣一條地道,並不像老電影《地道戰》裡說的那麼簡單,京城建造之初,一圈城牆往地下三丈都被鋪設了厚厚的岩石,根本無法通行。京城外且不說,京城裡 耳目衆多,乃是天下管得最嚴的地方,要在京師重地無聲無息。不驚動左鄰右舍地挖出這麼一條又深又長的地道,在沒有機器幫忙的情況下,十年八年都不見得能成 功。
“在想什麼?”甘遂不太習接白茯苓的長久沉默,主動問道。
“這些連通京城內外的地道,究竟是什麼人造的?”白茯苓乾脆直接問他。
“前朝開國太祖皇帝建造這座京城的時候,派工匠秘密打通的,那些工匠後來都被暗中處死了,地道的圖紙由這位太祖皇帝親自收藏。這個秘密除了這他以及他身邊的幾個親信之外無人知曉,而這幾個親信也只知有地道而不知地道的具體位置……”
“這個皇帝一定很怕死。嗯……他定是怕那天有人跟他一樣起兵造反打到京城,他以及他的後代子孫還能從地道秘密離京,逃命而去……這麼說來皇宮之中,應該也有地道通到外邊來了?”
“我的小妻子果然聰明。”
白茯苓覺得臉上被人摸了一把,該死的!這個混蛋趁人之危。吃她的豆腐吃上癮了!
她心裡惱火,決定接下來保持沉默以作抗議。
甘 遂卻像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標識地道位置與機關的圖紙一直傳了幾代皇帝,後來卻因爲戰亂而輾轉流落民間,而後面的皇帝都不知道地道這回事了。我娘無意 中得到了這份圖紙,圖紙上標識十分隱晦,她花了很多心思對照推敲。方纔搞清楚了這些地道的位置與其中的機關分佈。當年她與老頭子就是靠着這些地道私會相見 的……”一邊說着,放在白茯苓腰際的那一雙大掌不太老實摩挲起她的腰肢來。
154大魔頭的血誓(轉載)
白茯苓心裡警戒級別立馬往上飆到紅色,大魔頭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也想要效法前輩,跟她在地道里弄點什麼風流韻事?
要死了,他孃親跟皇帝說不好就是在這裡搞出人命然後生出這麼個恐怖分子的。這裡黑漆漆的就只有他們倆人,大魔頭要對她做什麼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不要慌不要慌要鎮定,轉移他的注意力,別讓他老想這些限制級的事情。
“你就是靠這些地道,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皇宮,殺了二皇子?這些地道還有什麼人知道?宮裡有這樣的地道,很不安全……”
甘遂的手慢慢施力,攬住她的腰往他身上扯,兩人由開始的並肩而行,變成了相依相偎緊貼零距離:“嗯……天下間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我娘與老頭子,你是我的妻子,這秘密告訴你也無妨。”
白茯苓很想抗議,她纔不要做他的妻子,要他別老把這種話掛在嘴邊,可是傻瓜也知道,敢在這個時候說這話,純粹找死
她心中不忿,故意打岔道:“還有接我出城的那兩個人也知道,他們是你的誰啊?”
甘遂聽出她話裡的挑釁之意,輕笑着湊到她耳邊道:“那兩個人,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白茯苓渾身發涼,大聲抗議道:“你又嚇我”
“我是要嚇你,不過我說的可是真話,我帶你離開後,他們就會把那個山洞還有我們曾經在那裡停留的痕跡全部毀掉,然後就會互擊要害而死,看在他們這些天還算 有點用處的份上,我也沒有讓他們回去殺盡南宮世家與康州劉氏的人,就這樣給他們一個痛快,也算對得起他們了。”甘遂說起這些殺人害命的事情,就像在說“今 天天氣很好”一樣的隨意。
“南宮世家與康州劉氏的人怎麼得罪你了,我上次見他們兩家的小輩對你言聽計從很是尊重的。”白茯苓回想起來京城路上那棟鬼屋中初見海浮石他們的情景,南宮 少俠與劉少俠對這位道貌岸然的年輕武林盟主簡直視同偶像,他放個屁他們都會在旁邊用力呼吸、鼓掌讚美“好香、好香”,而他現在對這兩家的長輩下手竟然這麼 狠,簡直心如鐵石。
“圍攻魔教,這兩家出力不少,如果不是他們,二皇子手下那批死士又怎會有機會趁虛而入?”甘遂哼聲道。
他們會跑去圍攻魔教,說到底還不是爲了你?白茯苓不以爲然,不過也暗暗慶幸他的注意力終於被轉移。
爲了“鞏固戰果”,她連忙繼續找話題:“你練功都要吸人血?非要是年輕女子的血嗎?”這是關乎她切身利益的,她可不想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被他抓起來吸 血。那條怪蛇爬到她手臂上時,冰冷的鱗片在她肌膚上摩擦的感覺實在太噁心,而且天知道被那條怪蛇咬過,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不會,就這次需要罷了,我已經突破了‘九轉輪迴’神功第八重,進入大圓滿境界。至於血嘛……你身上的骨血帶有‘玄陰洗髓’之毒,而這毒是以我的血爲引子煉製,最適合用作激發我的九轉輪迴神功,不然我不會大費周章把你接來。”
黑暗中看不見甘遂的神情,但白茯苓可以從他語氣中的得意,猜測出他現在心情有多好。在甘遂面前她真的覺得很挫敗,這傢伙實在強得太變態了
當日他逼她服下玄陰洗髓毒丹,她原以爲只是爲了防止小狸花身上的毒傷到她,原來還有這麼一重功效,她傻乎乎的就成了甘遂的活體練功催化劑。
“你的血中有我的血,我的血中也有你的血,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啊”甘遂低頭在白茯苓額頭上輕吻一口,一句話說得纏綿無比仿如誓約。
白茯苓卻覺得陰風陣陣,只想打哆嗦,怎麼辦,莫非自己剩下這三年就要跟這個大魔頭糾纏在一塊?不要吧……
她這些年來橫行霸道爲所欲爲,所倚仗的是父母的能力與家底,還有義兄的縱容愛護,而面前這個大魔頭,論武功據說武林中無人能與之爲敵,論權勢他一手掌握黑 白兩道,連皇帝都並不太放在眼內,偏偏還是皇帝的親骨肉,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絕對是個比她更有資格橫行霸道爲所欲爲的厲害人物。
她在他面前全無優勢可言,之所以還能夠偶然跟他大小聲,對他發發小脾氣,施展一下花拳繡腿,完全是因爲他對她有意,所以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就讓着她罷了。她如果做得太過,把他惹惱了,她一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既生白茯苓,何生甘遂?老天真是太討厭了
不過面對挫折怨天尤人從來不是白茯苓的風格,她悲情了一陣,馬上振作精神,不能力敵那就智取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智取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先了解清楚甘遂這個人,然後再針對他的弱點出手
白茯苓琢磨着對付甘遂的大計,腳步不知不覺就遲緩了起來,甘遂察覺,低頭問道:“累了?”
“嗯……”白茯苓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什麼,隨口就應了一聲,然後人就在此被騰空抱起。
“想我抱你,做什麼不早說?”甘遂的聲音帶笑自耳邊傳來,白茯苓氣得咬牙切齒,不過一想到這樣,至少他的手就老實一些了,便乾脆破罐子破摔地往他懷裡一靠,甕聲甕氣道:“到了叫我,我困,要睡覺”
明明是被使喚了,甘遂卻意外地覺得心情甚佳,收緊手臂把刁蠻少女壓到懷裡揉了揉,便不再爲難她,邁開大步繼續前行。
在心上人面前,其實每個男人都是樂意做牛做馬的,至少這能讓他們覺得被需要。
使喚了魔教教主兼武林盟主的白茯苓心裡也有隱隱的雀躍——還好這傢伙在某些方面沒有變態得很徹底,這樣她對付起來應該會有更大的把握
待甘遂把白茯苓送到十步巷老宅,天邊已經開始露出一絲魚肚白,白茯苓輕快地鑽進地道,連道別都省了。
正當她回身準備把機關合上之際,忽然手腕一緊,然就別拖了回去,甘遂面色不善地等着她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了?”
白茯苓不自在地輕輕掙了一下,終於認命道:“謝謝教主大人親自護送小女子回家,那個……後會有期。”其實她覺得後會無期比較好……
甘遂對她這樣勉強的態度十分不滿,低頭對着她耳朵就是一口,然後才依依不捨地在白茯苓的掙扎中放手讓她離開。
機關緩緩啓動,將地道入口重新封閉,甘遂的身影終於被徹底隔絕在外,白茯苓扶着牆用力喘兩口氣,真是見鬼的一夜
回到讀雲軒的臥房,一夜沒睡的白茯苓飛快換掉衣服,簡單梳洗一下,直接倒在牀上補眠。這一覺一直睡到黃昏時分,期間白氏夫婦聞訊來看了一遍,還把方海也拉來了,方海再三保證白茯苓沒事,只是不知何故覺得疲倦所以纔會昏睡不醒。
兩夫妻將信將疑,直等到白茯苓安然醒來,方纔鬆了一口氣。白茯苓見父母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下愧疚,同時更感到難過,三年後他們看着自己死去,不知會有多傷心……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就在眼前了。
白茯苓拉了父母,把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不過關於自己被狠吃豆腐無數口的事情,自然就跳過不說了,只是總結一句:甘遂也就是海浮石、皇帝的私生子,壓根不打算聽他老子的話,還跑來威逼恐嚇她,非要她嫁他不可。
海浮石以及小禰、甘遂三位一體的事情,木佩蘭已經跟丈夫白醜說過,白醜聞言皺起眉頭道:“他真當世上無人能收拾得了他?我白醜的女兒不是他想娶就娶的”
白茯苓扯扯他的袖子道:“爹爹,你好不容易纔脫離了秋風閣,不要爲了我的事在沾惹上他們,我們答應過菩薩要積德行善,不可以再造殺孽……這事總有辦法解決的,我們慢慢想法子。”
白醜見女兒一雙眼睛滿是求懇地看着自己,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木佩蘭卻十分實際:“如果連皇帝都制不住他,我們又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他呢?”
“不管如何,爹爹先讓千曉樓的人儘量多找海浮石以及甘遂的資料,搞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對症下藥解決他”白茯苓說得信心滿滿,儘管心裡其實並不樂觀。
白氏夫婦對望一眼,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木佩蘭忽然想起一事,道:“明天與孃親到幡幢山去看看,當年你是在那裡得到地藏王菩薩賜福的,這十二年來孃親一直沒能親自到那座廟宇還願,難得能到京城來,你就陪孃親走這一趟吧。”
白茯苓苦笑着答應下來,她對整件事十分清楚,對於是否還能找到幡幢山那座神秘破廟並不抱太大希望,不過既然孃親想去她自然要奉陪。如果那裡真的是地藏王菩薩的據點,而地藏王菩薩又願意跟她“談談工作”,那是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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