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魔教教主
就在寧儀宮旁的怡斕宮內,白氏母女正悠閒地坐在窗下玩五子棋,殿上沒有半個宮女太監的影子,璁瓏與瓔珞郡主在木佩蘭的堅持下一早已經隨安泰公主到了蕙蘭宮,整座怡斕宮只剩她們母女二人與十幾個太監宮女,靜悄悄地全然沒有被外邊的緊張氣氛影響。
怡斕宮也已經被毛貴妃派人團團圍住,木佩蘭收到消息時十分鎮定,吩咐宮裡的總管把所有宮女太監帶到後殿去躲起來,免得被人誤傷,自己則仍與女兒一起留在偏殿上。
白茯苓從來不是定力很強的人,心裡記掛着外邊的情勢,心不在焉,輕易連輸幾局。木佩蘭見她如此,乾脆推開棋盤不玩了。
“小禰跟皇帝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孃親是不是知道小禰的底細?”這個問題在白茯苓心裡轉了很久,關於被個小孩子逼婚騙婚一事,她覺得太丟面子,所以這幾天一直儘量避免提起小禰,今日心情煩躁,終於忍不住了。
“爲什麼這麼說?”木佩蘭有趣地看着她,女兒的心事她有些明白,她正想着女兒能忍多久呢。
“如果不是有特殊關係,怎麼會讓他做這麼隱秘的事情?而且孃親,你女兒被人騙婚了,你都不緊張……”白茯苓撅嘴道。
木佩蘭忍俊不禁道:“怎麼不緊張,嫁妝我跟你爹早就準備好了。”見女兒一臉不高興,才慢慢止了笑容道:“小禰他可能也是皇上的骨肉……”
白茯苓那日聽過孃親說往事就有些懷疑了,所有的事練成一串,對於一個被狗血電視劇洗腦多年的人,很快就可以推出事情的始末:“他孃親就是當年沒進宮的那一位?”
木佩蘭點點頭道:“我的苓兒最聰明瞭。小禰的孃親姓甘名青蘭,就是魔教上一任的教主。”
白茯苓眨眨眼睛:“那、那小禰他究竟幾歲?”她心裡有個可怕的猜測——小禰不會就是魔教教主吧?甘青蘭兩年前去世的,而且不曾聽聞她還有其他兒子。
木佩蘭道:“魔教有種不傳之秘叫‘九轉輪迴’,功法共有九重,每突破一重身體就會返老還童一到三個月,之後恢復成成年人模樣。小禰多半就是練了這種內功。”
白茯苓吃驚道:“小禰就是甘遂了?”既然是不傳之秘,一般人物肯定沒法連,小禰又是甘青蘭唯一的兒子,不是魔教教主甘遂又會是誰?
她就一時犯了聖母病,沒想到竟然沾惹上這麼個恐怖人物,要死了
木佩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怕,他終究是皇上的兒子,婚姻之事不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時向皇上說個情,揭過了就是。”木佩蘭之所以沒把小禰的婚約當回事,正是看準了他與皇帝的關係,只要皇帝開口拒絕此事,小禰就算不服也不能如何。
真的就這麼簡單嗎?白茯苓不敢如此樂觀,就她這些時日與小禰相處觀察所得,這傢伙絕對是個無法無天的人物,別人不敢違抗君父之命,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木佩蘭看出她的擔心,安慰道:“你既然知道小禰的身份,就該知道他能夠有今日,其中離不開皇帝的暗中支持,就是從利益出發,也不會輕易與皇帝翻臉的。”
她們夫婦的底細皇帝十分清楚,皇帝也絕不願意他們一家與小禰扯上什麼關係的,否則就會打破了現有的勢力均衡,一個在朝在野都深具影響力又桀驁不馴的年輕人,就算是皇帝自己的兒子,也會讓皇帝寢食不安。
而且,就木佩蘭對皇帝的瞭解,他是不會讓小禰繼承帝位的,畢竟出身草莽,偏激極端的行事方式,會爲祁國帶來太多不穩定因素,皇帝又怎會在江山岌岌可危之際,選立這樣一個儲君?
白茯苓只能希望一切能如孃親所言了。
圍住怡斕宮的人,興許是得了上頭的嚴令,只是圍住了,並沒有闖進來,兩母女看着高牆盡頭的那一方灰濛濛的天空,心情都有些沉重。
那邊廂小禰不知從何處去了一罐油潑灑在皇后的身上榻上,微笑道:“悅妃就是被你下藥害死的,對不對?家母常說,我這阿姨雖然軟弱沒用,可始終是甘家的人,容不得別人下手害她,你既然做了,便不得好死。可惜時間緊迫,要對你行我教大刑需要花點時間,說不得,就只能從簡了。動彈不得看着自己被火燒死,也算是個有趣的死法。你應該高興,如果不是皇上他怕丟臉,要我先來把你殺了,你想想落到毛貴妃手上你是什麼下場?”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殺我……不要”皇后真的怕了,嘶聲尖叫起來。
小禰不爲所動,把罐子裡剩餘的油潑灑在殿裡其餘幾個宮女太監身上,然後舉起油燈輕快地點燃房內的簾子帳幕等物,回頭向着皇后那張因恐懼劇痛而扭曲的臉龐,一字一字道:“毛貴妃造反逼宮,皇后貞烈,不願受辱,遂率同一衆宮人自.焚於寧儀宮。”
圍在寧儀宮外的侍衛看見裡面忽然火光沖天,領頭的侍衛慌了,連忙派人撞門,要衝進去救火。皇后的人知機甚早,寧儀宮的大門早就被人從裡面閂緊,作爲皇后居住的宮殿,寧儀宮不但院牆更高,連門戶也是十足十的真材實料,待侍衛們手忙腳亂將門撞開衝進去時,寧儀宮皇后的寢殿已經化作一片火海。
侍衛頭領怕皇后趁亂逃脫,一邊派人救火,一邊依然嚴守各處出入口,可惜架不住火勢猛烈,最終只得退到宮牆之外。混亂之中,無人察覺一個小小的身影鬼魅一般自宮牆高處無聲無息飄落到不遠處的花叢之後,轉眼沒了蹤影。
寧儀宮起火,附近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圍困怡斕宮的侍衛們,怕火勢蔓延過來,於是幾個頭目商議過了,決定衝進去將白家母女先行押去別處暫避。
他們都是毛貴妃的親信,知道今日毛貴妃本就打算要把皇后整死,可白家母女是要留爲人質的,大皇子親自吩咐過,如非必要,不得冒犯更不能傷了她們一根頭髮。
怡斕宮內的木佩蘭也看到寧儀宮方向起火,正疑惑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宮門就被人用力撞開,毛貴妃身邊的總管大太監黃公公帶了另外兩個中年太監走了進來,皮笑肉不笑道:“寧儀宮起火,我們貴妃娘娘怕驚擾了兩位貴客,請白夫人白小姐隨灑家到蕙蘭宮去暫避。”
木佩蘭與白茯苓無奈對望一眼,她們留在怡斕宮,原是想着萬一翻臉動手可以少些負累,也不怕誤傷旁人,更不必擔心受人威脅,否則對方萬一見勢色不對,把刀子架在幾個皇子公主脖子上,她們心裡不在意他們的生死,面子上也得投鼠忌器,那就麻煩大了。
沒想到繞了個圈子,還是不得不到蕙蘭宮去。
現在還不到冒險翻臉的時候,所以兩母女一聲不吭跟着跟着黃公公到了蕙蘭宮,而原本守在怡斕宮外的人也一併去了蕙蘭宮。
毛貴妃剛剛強令打開宮門放了自己兩位堂兄的兵馬進宮,那邊就見到寧儀宮火光沖天,很快有侍衛來報,稱寧儀宮大火,侍衛已經捉獲所有逃出來的太監宮女,其中不見皇后本人,懷疑皇后已自盡於宮內。
毛貴妃望着寧儀宮方向,沒想到與自己鬥了一輩子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預先想好的無數種折磨羞辱她的手段也使不上了,一時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既覺得失落又覺得不解恨,更有幾分蕭索,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毛貴妃振作精神,對那侍衛道:“你們派人好好看着寧儀宮燒乾淨爲止,絕對不能有半分疏漏。所有從寧儀宮裡出來的,統統格殺,一個都不可留下”
她有些不信,皇后竟然會這麼幹脆地自盡,她還是要小心爲上,絕對不能允許半點意外發生。
很快又有人來報,稱已將白家母女送往蕙蘭宮,毛貴妃嘉獎了幾句,帶着兩個堂兄弟往蕙蘭宮而去。
毛貴妃想着今日之後,這後宮就是她說了算,所以吩咐兩位堂兄弟小心約束軍士,避免破壞了“她的宮殿”。
木佩蘭母女到達蕙蘭宮時,毛貴妃已經先一步到了,她冷眼打量着面前清麗絕倫的一雙母女,如果不是要拉攏白常山與陸英,她絕對不會留下這一雙狐狸精的性命。不過只要她的兒子登基了,她再慢慢收拾她們不遲。
木佩蘭當年在京中風頭無兩,壓得她們這些官家千金擡不起頭,那種又妒又恨的感覺,毛貴妃至今記憶猶新,再加上兒子在插手忠國公府襲爵之事上連連碰壁,求娶白茯苓又波折重重,更讓她對這兩母女充滿了惡意。
毛貴妃脣邊扯起一個“和藹”的笑容,道:“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本宮見了都不由得心動。今日宮裡多事,可嚇着你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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