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狼來了

卞非一看她那狼狽模樣便嚇了一跳,再見街上倒了一地的都是劉氏子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深知師妹莽撞衝動、驕橫愛惹事的性格,不過她始終是劉氏的人,對方竟然敢在劉氏的地方明目張膽的欺侮劉家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他冷着臉走上兩步,大聲道:“裡面的是哪路英雄?不知我劉氏子弟何處得罪,竟要下此重手?莫非是欺我劉氏無人?”

白阿五從客棧裡走到門前,抱拳道:“卞少俠別來無恙。”

卞非一眼就認出了他,這不是京城那位白小姐的家僕嗎?他狠狠剜了劉娉婷一眼,臉上森然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苦笑。

白常山白閣老家的人他們討好都來不及,師妹這個蠢貨竟然惹事惹到人家頭上,這虧他們劉家是吃定了的,但願對方不要記仇纔好。

卞非拱拱手,一臉笑容對白阿五道:“慚愧慚愧,小師妹她嬌縱慣了,不知天高地厚,請白兄弟不要與她一般見識才是。今日的事都是一場誤會,多有衝撞萬望勿怪。貴主人可在樓上?在下這就上去替師妹賠罪。”

宰相門房七品官,白阿五雖然只是白家的一個侍衛,卞非也不敢對他擺架子,反而把姿態放得極低。他是劉氏重點培養的弟子,很清楚知道劉氏眼下的危機,大皇子已經徹底倒臺再無翻身機會,一個不好,劉氏恐怕就要徹底衰敗下去。

這種時候得罪朝中第一權貴之家,不是找死是什麼?

白阿五態度平淡地搖頭道:“不必了,樓上是我家小姐在用膳,多有不便。”

卞非一聽是白茯苓在上面,腦子裡馬上冒出那張美得出奇的小臉,心跳不由得快了好幾下,面上有些尷尬道:“是的是的,如此在下就不打擾白小姐用膳了。出門在外多有不便,白兄如有爲難之事請儘管吩咐,劉氏在平州還算有幾分面子,定能辦得妥妥當當。”

胖老闆見了吃驚得嘴巴大張幾乎可以生吞下一個鴨蛋。

劉氏子弟在平州向來橫着走,官府的人見了他們都客客氣氣,何曾見過他們這麼低聲下氣對人說話,尤其說話的對象不過是個家丁罷了。

胖老闆後知後覺地低頭去看櫃檯上白阿十留下的帖子,祁國的慣例四品以上大員的帖子是由吏部統一製作的,不但紙質特製,上面還有吏部的專用印鑑,註明官職、品級及官員姓名。

仙客來客棧在這裡經營足有三十年,胖掌櫃也曾見過幾次,一摸就知道是真貨,再看清上面的內容,頓時嚇出一頭冷汗。

劉氏的人會是這個態度,不用問,現在出來說話的這個劉家人必然是知道樓上那位小姐的身份的,內閣首輔啊祁國百官之首,伸出一根指頭就足以把劉氏捏死十次八次

難怪有人做好事不留名,這麼大手筆包下整個仙客來招待那位小姐,幸好自己一直對這些人客客氣氣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娉婷同樣吃驚不小,她以爲師兄是要替她找回場子的,怎麼現下會這麼低三下四地反去討好那狐媚子的家丁?她劉氏的面子都被丟光了

她本來是想發難質問的,嘴巴才張開就被人點了穴道,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點劉娉婷穴道的正是她的堂姐,劉娉婷傻她可不傻,卞非一直跟在劉氏長輩身邊,是劉氏數得着地厲害人物,見慣了大場面,他會對面前這些人客氣必有他的理由,多半是這些人來歷太大,連劉氏都得罪不起。如果讓劉娉婷衝動壞事,後果之嚴重她都不敢細想。

卞非帶來的劉氏子弟本來摩拳擦掌打算大幹一場,逞逞地頭蛇的威風,沒想到事態急轉直下,大師兄竟然跑去跟人家認錯道歉去了,這些人不敢吭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卞非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辭別了白阿五,招呼自己帶來的人把傷員背起來就走。一身狼狽的劉娉婷也在兩個丫鬟的扶持下隨隊離開。

卞非指揮師弟們跟着平州劉氏的人到另一家如歸客棧入住又請了大夫來替傷員們診治,忙乎了一圈,劉娉婷也梳洗完了,正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脾氣,她的堂姐在旁邊勸了又勸她只是不理。

卞非黑着臉走進房來,對她二人道:“淑華師妹,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劉娉婷的堂姐名叫劉淑華,正是平州劉氏一系掌舵人的女兒,她今次是奉父親之命來迎接劉娉婷與卞非一行的,昨日收到消息,本來想訂仙客來客棧,卻被告知客棧已經被人包了下來不再接待客人,於是另外訂了這家如歸客棧。

沒 想到曾經到過這兒幾次的劉娉婷卻非要住最好的仙客來,劉淑華勸不住,只得去與仙客來的大掌櫃商量。劉娉婷在康州橫行霸道慣了,言語之間很不客氣,那位鄧大 掌櫃是個生意人,最在意信譽,好說歹說堅決不肯讓步。劉娉婷一怒之下就把人給打了,連後來趕過來想勸架的胖老闆也狠揍了一頓。

後來劉娉婷又見到白阿五帶着幾輛馬車到客棧後院安頓,不知爲何連白阿五都一併遷怒。

劉 淑華在敘述經過的時候,劉娉婷只在旁邊冷笑,等她說完了,不等卞非說話便搶白道:“不過是些微小事,我劉氏被人欺上門來,大師兄不但不爲我這師妹出氣,反 而哈巴狗一般急着討好那狐媚子家的奴才,我劉氏什麼時候淪落成這樣了?等我回家去稟明樂爹爹與幾位祖爺爺,看師兄你怎麼解釋”

卞非冷冷看着她,他對這個驕縱成性的師妹向來沒有好感,更不怕她告狀,如果不是受了劉氏的恩惠,他也不稀罕待在劉氏。

“你只管回去說,看師父與師祖、師叔祖們怎麼說?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得罪的是什麼人?就算是師父見了他們也要恭恭敬敬,你倒好,人家不來惹你,你敢惹上門去,不過被破了髒了衣衫、被踢了一腳,就是人家把你打殺了,劉氏也不敢多說什麼”卞非沉聲喝道。

劉娉婷被他一番疾言厲色的話嚇住了,一時不敢說話,大師兄很少這麼生氣的,她心裡也明白大師兄在劉氏的地位,雖然不服氣,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劉淑華聽卞非說得嚴重也變了臉色,遲疑着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來路?這般厲害?”

卞 非沉聲道:“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只是白家的小姐。”他掃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劉娉婷,道:“你別不服氣,這位白小姐是朝中內閣首輔白常山唯一的孫女,有一位 郡主孃親,一位國公表兄,還是鎮北大將軍陸英最疼愛的義妹,皇帝親封的景綾郡主。白家與六殿下交好,六殿下已經十拿九穩要封爲太子,人家隨便一個身份,你 的得罪不起”

劉娉婷吃吃反駁道:“我、我們劉氏也有大皇子撐腰,立太子也要分長幼……”

卞非怒極反笑:“你想劉氏被抄家滅門的話,就繼續把大皇子掛在嘴邊,大皇子於除夕當日勾結毛貴妃意圖造反篡位,已經被打入大牢,我們劉氏現在撇清都來不及。”

劉娉婷這下子是真的怕了,抓住劉淑華的手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古代消息傳播本來就十分閉塞,何況這種涉及皇子忤逆謀反的事情,皇帝一日未正式下詔處置,大臣們一日不敢隨意談論,劉娉婷這些時日一直在在外遊歷,哪知自家靠山竟然已經倒了而且隨時可能把劉氏滿門拖下水?

卞非知道與劉娉婷這種愚昧女子多說也不過是浪費口舌,乾脆對劉淑華道:“麻煩淑華師妹派幾個可靠的弟子親自把娉婷師妹送回康州老家,免得惹出什麼事端來。”

他打算寫封信讓人送回康州,把事情始末跟師父說清楚,這樣一個惹禍精放出門去,天知道還會惹出什麼禍端?

劉娉婷畢竟是劉氏掌門人的愛女,劉淑華不想把她得罪太過,答應了卞非的要求便順勢轉過話題問道:“最近平州這裡來了不少江湖人,看樣子都是衝着寶藏來的,大師兄可有什麼眉目?”

如果不是寶藏的傳聞太過惹人心動,劉氏也不會把卞非派到平州來幫忙。

卞 非憤然一擊桌面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內奸把寶藏的消息泄露出去,我劉氏好不容易到手的藏寶圖也被偷去一半,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我劉氏想憑一家之 力吃下這個寶藏恐怕十分困難……我離京前就收到消息,魔教也有意來分一杯羹,師叔與我商議過,說不得,只好請海盟主前來替我們劉氏壓陣了。”

要請海浮石,到時寶藏就要分給武林盟一份,雖然肉痛,但總比被魔教全部奪去的好。劉淑華只是劉氏平州分支的一個小輩,這種涉及族中重大決策的事情輪不到她插手,點點頭就不再追問了。

倒是劉娉婷一聽海浮石會來,頓時兩眼放光,可惜自己卻要被送回康州去,她越想越沮喪,暗歎倒黴,早知如此,她也不去什麼仙客來、鬼客來鬧事了。

另一邊,白茯苓等人好好休息了一夜,次日起身收拾好了便驅車離開,繼續往北關城進發。

奇怪的是,他們每到一處,總有人事先替他們打點好食宿,而且全部都是當地最好的,他們一路走了三天,天天如是。白茯苓暗中囑咐白阿十小心警惕,所有別人送來的事物都必修仔細檢查,不能有半點鬆懈,一邊也開始猜測花大價錢招待他們的究竟是哪一路的神仙。

她懷疑過是甘大魔頭乾的,不過按說他現在應該還在京城裡禍害人才是,而且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仁德君子,如果是他的話,估計第一晚就會摸進仙客來她的房間裡向她邀功順道猛吃她的嫩豆腐了。

她熟悉的人不少,受過她恩惠的人更多,可思前想後,還沒有哪個像會幹出這種冤大頭行爲的。想不通的問題,白茯苓最後決定還是別想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路上的江湖人很多?”楊梅觀察了幾日之後,終於提出疑問。向她這種“賢良淑德”的婦人,對於以打架生事、好勇鬥狠爲生活常態的江湖中人天生抱有成見,鄙視之心從不掩飾。

“據 傳平州有一個百年前絕世高手天心老人留下的寶藏,天心老人年輕時是著名的獨行大盜又是一名武癡,嗜好收集各種稀世奇珍與武學秘籍,還有他的妻子玉手神醫曾 煉製出七枚可抵一甲子功力的‘陰陽互合丹’,這些東西都被收藏在平州某處……”白果對於小道消息最感興趣,這些都是她通過白阿五打聽到的消息。

“陰陽互合丹?怎麼聽起來像*藥?”白茯苓心直口快說出了自己看法,當場把同車三個已婚的、未婚的小婦人、小姑娘弄了個大紅臉。

楊梅無奈道:“小姐,你可是未嫁的閨女,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最好提都別提。”

白茯苓從善如流,就怕楊梅拉着她又來一大堆道理。

“一枚丹藥可抵一甲子功力……難怪那些江湖人這麼熱衷。”白芍難得地露出一點感興趣的模樣。

“如果七枚丹藥都吃下去,那豈不是平白漲了四百二十年的功力?世間還有誰可匹敵啊……”白果兩眼放光地YY着自己就是那個吃下丹藥一舉成爲絕世高手的幸運兒。

“七枚丹藥都吃下去,你就完蛋了”白茯苓毫不留情潑冷水。

“也是,經脈承受不住,爆體身亡都有可能。”白果失落地嘆口氣。

“錯了,七枚丹藥吃下去,保證你上吐下瀉至死。”白茯苓一臉嚴肅:“百年前絕世高手的老婆煉製的丹藥,至少放了幾十年了吧?早發黴變質成灰了,虧你吃得下去,吃不死你纔怪。”

白果與白芍臉上由青變黑,對那幾枚神奇的丹藥徹底沒了念想。

“如果寶藏裡頭的金子銀子倒還有些用處。賊贓什麼的,給我普度衆生正好”白茯苓提起金山銀山也兩眼放光。

白果有氣無力道:“寶藏裡武功秘籍比金子銀子值錢多了,那纔是萬金難換……”

白茯苓一臉不屑道:“那種過時落伍的東西,也只有不思進取的傢伙愛惦記了。不過如果能弄出來騙騙那些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子,倒也不錯”

白果再次被白茯苓的“歪理”打倒,頓覺那些什麼寶藏吸引力大大降低,除了能讓人發筆橫財外再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幾個女子在酒樓的二樓雅座裡談談笑笑,三十個護衛圍着她們坐了一圈,正暢快地狼吞虎嚥。

一個耳熟的蒼老聲音忽然自窗外傳來:“哈哈,小丫頭見解獨到,老夫佩服佩服啊真該讓那些聽到寶藏就紅了眼的傢伙聽聽這話。”

衆人把目光挪向發聲處,就見嶽老四掛在窗外屋檐下正對着白茯苓咧嘴大笑。

白茯苓側頭看了他一眼道:“不用太佩服我,我見解獨到那是公認的。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得出來,我請你吃飯如何?”

嶽老四看着滿桌佳餚早就食指大動了,聞言身子一彎,一個筋斗翻進樓內,笑眯眯道:“小丫頭想問什麼?”

“這幾天暗中替我們安排食宿招待的是誰?”白茯苓問道。

嶽老四的臉當成垮了下來:“老夫……不知。”

白茯苓有些意外:“你們濟困堂不是號稱消息最靈通嗎?”

嶽老四苦笑道:“從你上岸起,平州分舵就有人注意你了,替你們安排食宿的人身份很是神秘,我們的探子有意跟蹤了幾次都被她甩脫,每次去接洽店家的人都不一樣,如果不是精擅易容,就是同一個組織的了。”

能夠連濟困堂的探子都甩掉,普通江湖人都辦不到,白茯苓只覺得這人越發神秘,不過面上仍是那副不在意的樣子:“可惜了,想請嶽長老吃飯都沒機會呢。”

嶽老四厚着臉皮道:“反正也是別人請的,小丫頭何必這麼小氣。”

白茯苓想着家裡雖然有千曉樓這樣的龐大消息管道,但是如果能夠跟濟困堂這樣的大幫會搞好關係,他們人多勢衆,說不定哪天就能幫自己大忙,所以也不拒絕,讓人去給嶽老四準備碗筷。

嶽老四吃過白茯苓尖牙利舌的苦頭,所以在她面前不自覺收斂了一些當乞丐時的邋遢隨意,一頓飯吃得還算賓主盡歡。

席間白茯苓問起嶽老四是不是爲了平州境內的寶藏而來,嶽老四搖頭凝重道:“我們濟困堂對寶藏興趣不大,可是收到消息,魔教不少弟子也潛伏而來,不曉得會做什麼事,我們不能不防範一二。”

又是魔教……白茯苓聽到這個就想起他們的大頭目,想起那個大頭目就頭疼。

嶽老四繼續道:“我們終是來晚了一步……小丫頭幾天前見過康州劉氏的那些人吧,昨天劉氏的小姐連同護送她回康州的弟子,被魔教的人截殺,全部死於非命,一個不留。”

白茯苓愣了一下,擡頭吃驚道:“什麼?全部被殺了?劉氏那個小姐……就是那日在仙客來客棧挑事的那個?”

嶽老四點點頭道:“是啊,現在平州劉氏分支亂作一團,等消息傳到康州,還不知會鬧出什麼風波呢。你們人雖然不少,路上也要多加小心。剛剛接到消息,甘遂那大魔頭也要到平州來,可以的話你們儘快趕路,早日離開平州地界的好。”

劉娉婷竟然死了……白茯苓心裡忽然產生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想法,這個不會跟自己有關吧?她想起甘遂當日說要把崔珍怡、十二公主殺死的狠厲,頓時覺得渾身發冷。

嶽 老四見她臉色不對,倒沒有往其他方向想,他雖然性子粗率,但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人,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兒的,白茯苓雖然動不動就讓手下的人動手打人,但是 實在不像爲了點小事就能殺人泄憤的兇殘之人,他讓濟困堂的人仔細查過白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爲,說是萬家生佛都不爲過。

何況當日在仙客來客棧,劉氏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後,已經姿態放到最低地當場認錯了,按常理推斷,正常人也不會再費事去趕盡殺絕。

動手殺劉娉婷一行的是魔教的人,就連劉氏上下現在都只認爲是魔教想要立威,而劉娉婷一行不幸就撞到了他們手上。

“劉氏的人已經請了海盟主前來助陣,嘿嘿,這幾日就到了。”嶽老四忽然想起什麼,向着白茯苓擠眉弄眼曖昧道。

白茯苓心裡的不妙預感越發強烈,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撲騰幾下飛回北關城老家,那兒地處偏僻,不管是甘遂大魔頭也罷,海浮石大盟主也罷,必然分不開身去找她的麻煩。

嶽老四打量着她的臉色,沒半點嬌羞快活的模樣,反而僵硬清白得像見了鬼似的,不由得大失所望,安慰道:“小丫頭放心,海大盟主一到,甘遂折騰不出什麼風波的,你不用怕成這樣。”

如果是別人說白茯苓害怕,她一定嗤聲反駁,但她現在是真的有些怕,她忽然發現離開了京城,不但自己做事再無顧忌,甘大魔頭也一樣,他要把自己拎去“活人十八吃”也在沒有人攔得住。

嘴 巴里的美味佳餚頓時變得索然無味,白茯苓草草把飯吃完,送別了嶽老四,一個人倒在房間裡裝死。她不是不想馬上收拾一下連夜趕路離開這個鬼地方,只是她知道 自己這一大羣人跑得再快也快不過甘大魔頭,與其落荒而逃被他逮住了惹他發怒,還不如好好盤算一下見到他時要怎麼辦才能保住自己平安無事回去北關城。

糾結了半天,自己對他似乎除了撒嬌討好暫時穩住他,似乎再沒有其他手段,不是她沒用,是大魔頭強得太變態啊

白茯苓翻來覆去到半夜才倦極了沉睡過去,月影西斜,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穿窗而入,幾步走到了她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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