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您歇着,那誰,趕快過來把牆磚搬了!”一名丙字營的奴隸,看見陸鳴正要搬牆磚,趕緊搶了過來。
底下被叫到的人,非但沒有半點不情願,反而能爲陸鳴幹活敢到驕傲,甚至旁邊的人,都一臉羨慕的看着被叫道的那人。
這就是這個世界,只要你夠強,總有人搶着來討好你。甚至你一句話都不用說,底下的人便會挖空心思來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陸鳴反而不太習慣像個老太爺似的讓別人幫自己幹活,皺起了眉頭道:“這樣不好吧?我還是自己來吧。”
“瞧您說的,陸哥。就因爲您,現在咱們丙字營的兄弟,在整個山谷內都可以橫着走。您馬上都要走了,這點兒小事就讓我們來吧!”拍馬屁的人舔着臉笑道。
自從陸鳴在丁字營中一人獨殺十一人之後,在整個勞改營中的名聲徹底打響了。其他營房的人,平日裡看見丙字營的人都是繞着走,生怕惹了陸鳴這個殺星。特別是丁字營的人,現在想起那天提着人頭,仿若惡魔一般的陸鳴,晚上睡覺都會流冷汗。
陸鳴也知道這些手下的人平日藉着自己的名頭在勞改營中作威作福,但他不想去管,也管不了。
這個世界,本來你不欺壓別人,就會被別人欺壓。
今天,已經是陸鳴來到勞改營中的第二十九天,明天,就整一個月了,也就是陸鳴即將要出去的時候。
擡着頭看着頭上的天空,陸鳴不禁感嘆道:“一個月了啊,終於要出去了。”與一個月前相比,現在的陸鳴已經成長了許多,甚至他發現,自己也在慢慢地變得冷血起來,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他的內心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這一天,陸鳴過得很輕鬆,連一點兒活都沒有幹。甚至在晚上的時候,也不用再去打黑拳,監工就讓人送來了一大盆獸肉,作爲陸鳴給他掙了一個月錢的獎勵。
這一夜,陸鳴睡得很香。
……
第二天一早,丙字營的奴隸們早早地就聚在了營地之中。
今天,是他們的老大離開的日子。
能在這個殘酷的地方撐滿一個月離開的人並不多,丙字營中,上一個是宋三,這一個月以來,只有陸鳴。
監工站在高處,大聲地說道:“陸鳴!”
“到!”陸鳴高聲地答道,語氣中難以掩飾的興奮。他熬了一個月,用着以前根本難以想象的意志力撐了下來,不知有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和死神擦肩而過。
而今天,他終於要走了。只有離開了這個鬼地方,他纔有機會再去找小白。
監工有些不捨地看着眼前的這個搖錢樹:“唉,這小子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下一個這麼能打的來給我賺錢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光是打黑拳的外圍,監工就已經賺了個盆滿鉢滿,更不用說和其他營房鬥毆的收入。
雖然心裡有些不捨,但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人可以破壞,破壞規矩的人就只有一個下場。執法隊的長刀不是開玩笑的。監工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大聲道:“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待會兒過來找我。”
“是,大人。”陸鳴抱拳向監工行了一個禮,在衆多奴隸羨慕的目光中,轉身向着自己的帳篷走去。
而這些在這裡的人,或許這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走出這個勞改營了。
“行了,都幹活兒去,別在這兒呆着了。”監工今日的心情也不錯,也沒有用皮鞭抽打這些奴隸。
奴隸們紛紛散去,陸鳴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他不想去壓榨這些本來就隨時會面對死亡的奴隸,比起其他營房的大哥來,他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一貧如洗。
陸鳴摸出了一個小袋子,打開來看,裡面裝的都是一顆顆六邊形血一樣的晶體,大約有三十四顆。這個世界的人吧它稱作“血晶”,是這個世界上的貨幣。只有這東西或許以後還用得着。
陸鳴將血晶栓在了腰帶上,走出了帳篷,朝着監工的住處走去。
“大人!”陸鳴站在了監工的帳篷外叫道。
“小陸啊,進來吧。”監工的聲音從裡面響起。
陸鳴走進去,監工也正在收拾東西,綁着一個包袱,頭也不回地對陸鳴說道:“你等一會兒,我也收拾收拾,這次我親自送你過去。他奶奶的,多虧了你,這一個月我存了不少血晶,這此也去走走關係。爭取調離這個該死的地方。”
“你也要去?大人,我這是要到哪兒去?”陸鳴有點發懵,他還以爲從這兒放出去,自己便自由了,可是聽監工的意思,卻好似要送自己到另一個地方去。
“以後你要是能出去,如果我還沒死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再見面。”陸鳴忽然想起了宋三臨走時對自己說過的話。難道自己,要從一個監獄,進到另一個監獄去?
監工收拾好東西,拿起包袱轉身看着陸鳴:“你該不會以爲,從這兒出去你就可以自由了吧?”他走過來拍了拍陸鳴的肩膀,若是這小子不是卑微的人族,或許還可以和自己做個朋友,“人族,這一輩子註定只能當奴隸。不過你放心吧,那兒有酒喝,有肉吃,還有女人玩,比這兒的苦日子好多了。只要那幾個大人不……嘿嘿,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他話說道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了,揹着包袱走出了帳篷:“快點兒跟上來吧。好像除了你咱們這個區還有幾個奴隸要過去。”
沒有辦法,陸鳴只能選擇跟了上去。他現在的戰力雖然在人族中算是頂尖的,可是若這些獸族幻化成本體,分分鐘就可以殺了自己。更何況除了監工,山谷裡還有大量的獸族士兵,便是連跑都沒有地方跑。
山谷外,一隻巨大的鳥趴在地上,獸族士兵正牽着鳥喙上的繮繩。這鳥一身黑色的肉,沒有羽毛,看起來極爲醜陋。
“怎麼,這次親自送奴隸過去?”那士兵顯然是認識丙字營監工的。
監工拍了拍包袱,無不得意地炫耀道:“嘿嘿,等老子這次回來,就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監工了。”
“那祝你好運吧。”那士兵也笑道。
監工帶着陸鳴,爬上了那隻醜鳥的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