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貪婪的吮吸血液後,擡頭向我笑,蔑視的笑。
我的拳頭已經捏出了水,我的怒火已經膨脹到了極致。
被人當着面喝自己的血,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懂的!
最難受的不是憤怒,而是不能宣泄憤怒,這纔是最爲痛苦的事情。
我越來越焦躁,越來越憤怒,我恨不得馬上動手,但距離不夠,我沒辦法砍下它的腦袋,只有砍下它的腦袋才能讓它死,我必須忍,拼盡全力的忍!
爲了自己能活着,也爲了沈魅兒的安全,更是爲了救白素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度秒如年的等待着,金屍吮吸血液,見到我沒有動靜,隨即慢慢的站起來。
它擡起完好的那隻手爪,伴隨着一陣嘶鳴,它朝着我撲了過來。
到它撲來,我都沒有反抗,它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肩膀,它的牙齒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脖子一開始傳來劇痛,隨後就被屍毒麻痹。
我的機會已經到來,我任由它吸我的血液,之後將黑金骨刀繞到它的脖子後面,用盡全力劃出一個圓圈,隨後鎖緊!
金屍的腦袋被我切斷,我一腳踹開它的身體,之後將腦袋強行從我的脖子上拔下來,一腳將其踩在地上,用黑金骨刀穿透天靈,洞穿它的頭顱。
對付糉子或者行屍,這就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
黑金骨刀刺穿金屍頭顱,隨後黑色的血液上涌,再然後金屍頭顱爆開,它還站着的身體也在它頭顱爆開的那一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贏了,我用我的命拼死了它!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我也差不多活不下去了,腹部的屍毒可以強行切掉,可是肩膀上呢,脖子上呢?總不能砍掉腦袋吧。
如果我等會變成殭屍,那勢必會對沈魅兒造成威脅,如果是這樣,我還不如自殺!
我掙扎着將黑金骨刀上面的黑血擦乾淨,隨後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用刀從太陽穴將自己的腦袋刺個對穿,那就算屍毒完全爆發,我也不會變成殭屍!
“古爭不要,不要,我能治好你!”
正當我要這麼做時,沈魅兒的聲音響起。
她正焦急的朝着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說。
我本來已經絕望,而沈魅兒的話讓我燃起了希望,能夠不死誰又想死呢?
我看着沈魅兒輕輕一笑,隨後無力的放下黑金骨刀倒了下去!
消耗太嚴重了,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的生龍活虎!
倒在地上後,我渾身上下疼痛難忍,脖子上的痠麻感越來越強!
我還沒有昏迷,只是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
之前我要自殺,沈魅兒說可以治好我,而現在如果她治不好我,我也沒有能力再自殺。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也很好,至少我們能死在一起,一起變成殭屍,永生永世不會消亡。
我胡思亂想間,竟然笑了起來。
在我笑的時候,沈魅兒來到了我身邊,她蹲在我旁邊,眼中滿是淚花。
她顫抖的注視着我身上的傷口,用手不斷的撫摸着。
在撫摸的過程中,她詢問我有沒有感覺,我都如實回答。
此刻我的身體大部分位置已經喪失了知覺。
沈魅兒在詢問我之後,臉龐越來越凝重。
詢問完畢後,她探了一下我的脈搏,之後從揹包中拿出了幾個摺疊起來的紙包。
她將紙包打開後,我看到了幾種顏色不同的米。
這個時候,我心裡有些疑問,以前我聽姥爺說過,糯米能治屍毒,難道現在沈魅兒拿出來的這些都是糯米,可是糯米不應該是白色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種顏色。
我想要問沈魅兒,只是等到想要開口時才發現,我的喉嚨被咬破了,現在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
現在就算是再疑惑,我也只能看着,問不了任何問題,也無法說話。
接下來,沈魅兒拿着那些米,用紗布抱着,將它貼在我身上。
我的身體已經沒有感覺,我絲毫沒有準備迎接疼痛,可是等紗布貼到我身體上時,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我張大了嘴巴!
我這是要慘叫,但是大部分氣都從喉嚨裡直接出去了,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疼,沈魅兒這不是在治傷,這簡直是在要我的命!
此時我真的有種寧願去死的想法,驅離屍毒的痛苦根本難以承受,我就算自己割掉自己的肉,都沒有此時此刻這麼疼!
沈魅兒看到我扭曲的臉龐,臉上很不忍心,但手上沒有停下。
她這樣做,是想要我活着,所以縱然有太多的痛苦,她也必須狠心做。
我不能說話,甚至於連大叫都做不到,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要爆開了。
不久後,沈魅兒將糯米均勻的抹好了,她的事情做完了,可是我的痛苦卻還在持續。
我的手腳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沈魅兒最後狠心將我的手腳綁在了一起。
糯米正在一點點的吸收屍氣,糯米的顏色不斷變黑,變軟,到了最後就好像一層死皮一樣貼在我的身上。
等到糯米變成了這樣,沈魅兒就慢慢的把這些死皮給撕掉,之後再重新敷上糯米,我的痛苦就像是一個輪迴一般,好不容易痛苦減輕了,等新的糯米敷上,立馬就疼的撕心裂肺!
到了最後,我都快要瘋了,不,不能說快要瘋,我已經瘋了,是疼瘋的。
偏偏又因爲自身體質問題,不管再疼也不會暈厥,這纔是最倒黴的。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持續的折磨才宣告結束,我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了半點黑色,屍毒已經被清理完畢。
沈魅兒給我上了白藥,之後用繃帶把我纏成了木乃伊。
就這樣的狀態,我連動都不能動。
沈魅兒纏好繃帶後,讓我坐起來,然後她就坐在我的身後,就跟武俠電視劇裡面傳功一樣。
一開始我啥感覺也沒有,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我纔出現一點感覺。
沈魅兒的手掌抵在我的背上,初始有種酸澀感,後來就跟暖壺一樣,由外而內,透過皮肉,貼在我的骨頭上,前所未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