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一甩長衫,瀟灑的跪地。路桃枝抿了抿脣,看向鍾子傑,果然是錚錚漢子,見他挺身而出,一心保護着她,讓她心中好感動。能有這樣的男子愛着她,她到了陰間也可以吹噓一番了。頓感不枉此生。眼中便顯出光芒,一副癡迷的神色,鍾子傑轉過臉來看向她,淡淡一笑。路桃枝便心跳的厲害,面上飛花。
她的手摸了摸心口,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他了,這樣的發現讓她突然迷茫,定格了神色,她明明是喜歡多福的不是嗎?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到現在還濃情蜜意,分不清楚狀況嗎?”
皇上一拍桌案,大吼一聲,隨後氣憤的閉上眼睛,鼻子裡哼着氣。他睜開時臉上以帶上一國之君的威嚴。他站起來,走向鍾子傑,和他對視:“鍾子傑,朕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朕待你不薄,朕真沒想到,如今你會如此負朕!平安王本是一個死人!你讓他活生生的再出現,讓他的兒子有理由挑起戰爭,如今兵臨城下,要與朕討說法!這些事全都是因你而起!朕真的對你好失望!還有你的女人,荒唐,可笑至極!你爲了她,傷害朕的妹妹!朕一直把你當做朋友!可你真的把朕放在心上過嗎?你竟然不把朕的友誼當回事,你從此刻起,朕收回!現在你作爲臣子!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鍾子傑抱拳低頭,義正言辭的道:
“皇上,微臣從來沒有忘記皇上的鴻恩,皇上的有情是微臣最寶貴的財富!平安王一事,微臣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此地步!平安王本是皇上的哥哥,他曾經把你當做親弟弟看待,小時候,我們兩人還坐在他大腿上撒過嬌,皇上難道全忘記了嗎?只是他一時糊塗,犯下大錯,但微臣今日不得不說,這當朝天子之位,本是他能坐得!他亦懸崖勒馬,並未再覬覦皇上皇位,挑起戰爭的人是他的兒子李浩軒,並非平安王啊皇上!當年皇上若對他網開一面,將先皇的遺詔頒佈天下,那今日的戰
事便可避免。皇上只會多一位親人而少一個敵人,微臣也曾經多次上奏朝廷,望皇上頒佈赦令,可全被皇上駁回!微臣只是想讓平安王能見天日的那天,將此事告知皇上,向皇上領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便只能一拖再拖,這些年,微臣爲了此事也心力交瘁,矛盾不已,微臣每一天都過的心驚膽顫,皇上,還請皇上體諒微臣!”
鍾子傑皺眉,每說一句,鏗鏘有力,即使說的全是掉腦袋的話,即使看到皇上的臉越發的憤怒,他都毫無懼怕,路桃枝看着他的側臉,一臉敬重之色,隨後亦跪了下來:“皇上開恩!請饒恕相公!”
皇上看向兩人毫無悔意,憤怒的伸出手,手指指向他們抖了抖,隨後將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身子,俯視鍾子傑道:“你這是在教訓朕是嗎?是朕做錯了是嗎?母后說過,她不希望平安王平反,這是她對朕唯一的要求,母后一生,都活在恨裡,只有她的兒子是當今皇上,而麗妃的兒子是反賊,她纔能有唯一的安慰,平安王本是死人,又何必爲了要爲一個死人平反而讓母后傷心!朕何錯之有!可是,就是你,鍾子傑,讓朕變成了罪人!你如今還口口聲聲,理直氣壯!好,鍾子傑,朕會讓你痛,讓你後悔你的所作所爲的!”
說着他甩袖轉身,大喊一聲:“來人那,罪婦路桃枝冒名頂替,罪犯欺君!將罪婦路桃枝打入天牢,罷去鍾子傑戶部尚書之職,軟禁在尚書府,等候發落!”
“是!”侍衛應聲將路桃枝拉起,轉身壓了出去。
“桃枝!”鍾子傑皺眉拉過路桃枝的手,最終還是分開,看着她被壓走,卻見路桃枝臉上並未懼怕之色,只是說了聲:“相公,你要保重!”
“桃枝,記住我對你說的話,記住!”
“皇上,是我犯的錯,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皇上!”
皇上冷冷的回頭,對上鍾子傑緊張慌亂的神色。便哈哈大笑,隨後他收起笑容道:“你也有如
此亂了方寸的時候?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女人,朕真是搞不懂,這個荒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了你!你知道什麼是最深的懲罰嗎?不是兩人同赴黃泉,一起掉了腦袋,而是陰陽相隔,讓她成爲你心中永遠的痛!你想見見不了,想忘忘不掉,這纔是最痛苦的懲罰!鍾子傑,我要讓你嚐盡這種痛苦!你今生都要被軟禁在此,和你爹孃親人也永不得相見!”
說着便轉身憤然離去,鍾子傑向前走兩步:“皇上!”卻被侍衛拔刀攔下,門即刻被關上,丫鬟和家丁全被驅趕在花園之中,隨後被侍衛們帶往別處去了,碩大的鐘府只留下鍾子傑一人,即刻換了一批新的兵丁專門看守他。
雪依舊在下,天下要變了!
入夜時分,林忠旭騎馬回到林宅,家丁開門之時,躬身說道:“三少爺,今天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務必要交給你!”
說着將一封信交給林忠旭。
林忠旭疑惑的打開信,指尖上面寫着:“交出周海,送往青山寺,歐陽雪在我手上,給你兩個時辰,否則,我會給她喂墮胎藥。”林忠旭看着手中的信愣了許久,然後突然大叫一聲,將信撕得粉碎。
嚇得家丁驚恐十分。
“少夫人回來了嗎?”林忠旭憤怒的神色問道。
家丁搖搖頭:“少夫人一早出去到現在未歸。
轉而又拉過家丁本想牽進林宅的馬,轉身揚長而去。
而此時,小爐子在竹林之中,找到了蘇落寒,他住在這裡已經整整三月,既然暫時離不開便留在這裡過着清淨的日子。學會放下,纔是他人生的難題,放下悲傷,放下心痛,放下回憶,將所有都能放下,他才能真正的坐回自己。
最近他正在悟禪道,心情平靜了很多。
\這會他正在樹杈上坐着吹簫,悠揚的簫聲在看見見小爐子之後戛然而止,他便飄落而下,看向氣喘吁吁跑出一身汗的小爐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