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陵的到來,使得平河灘塗的流血事件以最快的速度結束。
先是一拳打廢了清靜境的王墨回,然後再破了白青雲三人的丹田,使之盡皆變成了廢人。最後帶着重傷的簡算盤迴到清河村,把白青雲等人交給了暴怒的古山。
至於古山會怎麼處置白青雲等人,江東陵並不關心,因爲白青雲等人是死是活和他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
亦或是不屑。
可無論是怎樣,江東陵眼下最關心的還是簡算盤的傷勢,他的修爲境界高深莫測是事實,可他不是醫生,他只能用真元保證簡算盤的傷勢不再惡化,卻沒有辦法替他治好身上的傷。
所以江東陵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清河村,回到村長文遠山的家裡。
眼下只有村長文遠山可以爲簡算盤治好身上的傷。
如果要論修爲境界,文遠山的修爲或許不如江東陵,可文遠山會治病。
平河灘塗離清河村有數十里的距離,這段距離對普通人來說或許要遠一些,可江東陵不是普通人,他是境界高深莫測的大修行者,這段距離對他來說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所以在古山還沒能轉身走到白青雲面前的時候,江東陵已經來到了村長文遠山的家。
這時候的古山很想殺了白青雲替簡算盤,替自己,替所有受傷了的清河村村民報仇。可他雖然個性耿直,卻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眼下還不是殺了白青雲的時候。
所以古山忍下了心中怒火,走到白青雲等人的面前。
白青雲等人的修爲已經被廢,就在不久前還威勢赫赫的洞虛境修行者,此刻變得連普通人還不如。
所以當白青雲看到古山向他走來的時候,白青雲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因爲白青雲知道,古山真的會殺了他!
“你,你想怎樣,你不能殺我,我父親是磐石村村長,我哥哥是玄山宗的弟子,你不能殺我!”
這時候的白青雲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死!
而站在他身後的石勇和楊雪聽聞卻是心中暗歎,隨之還有濃濃的嘲諷。
自己這次確實是被慾望矇蔽了雙眼,眼下只希望清河村的人不會殺了自己,然後回村之後告訴村長,一定不要和清河村爲敵!
這是石勇和楊雪此時此刻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除此之外,是對白青雲的不屑。
這白青雲真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草包,只知恃強凌弱,關鍵時刻卻連一個孩童尚且不如!
聽到白青雲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悔改,古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右臉上。
古山是凝形期修士,白青雲現在只是一個廢人,如何承受的住古山的這一巴掌。
只聽“啪”的一聲,然後白青雲隨着這一聲聲響飛出去數米。
這時候的白青雲雖然不能殺,古山確實也沒想殺他,所以這一巴掌只用了四成功力。
而這一巴掌的結果是白青雲的右臉迅速腫了起來,口中鮮血淋漓,牙齒也掉了數顆,好不悽慘!
“哼,我當然不會殺你,因爲你還有用!”
然後古山便不再理會倒地哀嚎的白青雲,而是走到石勇和楊雪面前。
“兩位,這事,我清河村需要一個交待!”古山語氣很冷。
聽到古山如此說,石勇和楊雪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古山如此說,那這件事情就是還有周轉的餘地了。
古山也知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況且石勇和楊雪二人並未對他們下殺手。
所以古山纔沒有一口便把這件事情咬死。
既然古山已經給了臺階,石勇和楊雪自然拾階而下。
二人當即說道:“古兄,此事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願意聽從貴村的安排!”
既然對方已經服軟,此地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古山只好下令:“兄弟們,把他們全部帶回我們的村子。”
隨着古山一聲令下,清河村衆人立刻行動起來,而對方也很配合,一行人就這樣返回了清河村。
而在古山“毆打”白青雲之前,江東陵帶着重傷了的簡算盤迴到了文遠山家裡。
當文遠山看到重傷的簡算盤時,原本老人慈祥的臉上頓時冷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憤怒。
簡算盤原名叫做簡影,這是一個很文藝的名字。
簡影自出生時便父母雙亡,他的父母在臨死之前將簡影託付給了文遠山,而且文遠山也沒有孩子,所以對這個孩子很是疼愛,如同親生孩子一般。
對於撫養簡影,文遠山費勁心力,而簡算盤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今年才二十八歲,卻已經是洞虛期的修士。
也許這個成就對於那些真正的天才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文遠山還是很滿意。
而現在,他最疼愛的孩子,卻重傷至奄奄一息,文遠山怎能不憤怒!
其實簡影長的很清秀,如同他的名字,可現在他的一張俊臉上卻沒有了絲毫血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雖然心疼,可文遠山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遲緩,在第一時間便知道了簡算盤的傷勢。
“右手手臂骨折,肋骨斷了七根,左腿小腿和右腿小腿分別骨折,最重要的是,他的丹田受到了損傷,本命法寶也遭受了重創!”
老人越說越激動,以至於最後幾個字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是誰,是誰把他傷成這樣的?”
這是問的江東陵。
聽到文遠山說出簡算盤的傷勢時,江東陵的臉色也分外凝重,聽到文遠山問自己,當即說道:“不認識,不過此人已有清靜境修爲。”
聽到江東陵回答,文遠山卻冷靜了下來。
“清靜境,好,真是看得起我清河村,居然能請的動清靜境的修士!”
“不是沒料到他們會請人來幫忙,只是沒想到居然如此捨得!人呢?”
“已經被我殺了。”
“哼,便宜他了!”
說完之後,兩人便不再說話,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簡算盤的傷勢已經不能再拖!
或許是因爲上了年紀,文遠山的手中總是拿着一根彎彎曲曲的木棍,像是柺杖。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柺杖,可是在江東陵看來卻遠遠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誰能想到當年赫赫有名的‘九曲流沙’竟甘心躲在這樣一個小村子裡。”
這是江東陵的心中所想,他沒有說出來,因爲此刻文遠山正在爲簡算盤療傷。
就在文遠山運動體內真元之時,他手中原本普普通通的柺杖卻突然綻放出無限光明。
是光明,而不是光芒。
不過這些光明卻沒有散發到屋子外面,因爲這間屋子本身便不普通。
只是由竹子和茅草搭建起來的屋子,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可卻將所有光明全部圈禁在屋子裡面。
而隨着文遠山手中的柺杖散發出無限光明,文遠山本人也散發出了光明。
大光明神術!
如果被一些修行界的一些大能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文遠山此時施展的功法正是已經快要消失在修行界的大光明神術!
大光明神術,是修行界最高深的功法之一,不僅具有強大的殺傷力,還具有治療的作用!
傳聞大光明神術修煉至最巔峰的時候,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當然這只是傳聞,從來沒有人見過,可眼下的事情確實真實發生着的。
自柺杖和文遠山身上散發出來的無限光明此時此刻全部照耀在了簡算盤身上,而隨着光明照耀,簡算盤的傷勢竟全部恢復如初!
看到簡算盤的傷勢已經被治好,文遠山慢慢的收了大光明神術。
“算盤身上的外傷和內傷已經治好,可他的本命法寶所受的損傷卻不是大光明神術所能治療的,只能等他醒了以後自己修復!”
沒錯,大光明神術確實可以療傷,可個人的本命法寶卻不是大光明神術可以治療的。
“大光明神術果然神奇!”
這是來自江東陵的讚歎。
“再神奇卻也無法治好小犁的病啊!”
這是文遠山的遺憾。
“以有心算無心,犁兒的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治好的。”
江東陵說完之後便沉默了。
文遠山知道,江犁的病一直是江東陵心中的傷,只好岔開話題。
“古山呢?”
聽到文遠山發問,江東陵回答道:“我把那清靜境的修士殺了以後,又廢了三個人的修爲,然後就把他們交給了古山,估計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嗯,古山這孩子雖然耿直,卻知道分寸,等着便是了,只是這筆帳該好好和磐石村算算了。”
不同於文遠山的深思熟慮,江東陵卻是笑道:“剩下的事就由你操心了,我走了。”
文遠山知道江東陵的性子,也未加阻攔,只是翻了翻白眼,無奈道:“你啊,,,”
“呵呵。”
隨着笑聲響起,江東陵的身影消失在了文遠山家中。
而江東陵剛走,只聽一聲悶哼,原來是簡算盤醒了。
簡算盤自受傷之後,一直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也一直模模糊糊,而睜眼之後看到的卻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地方。
“父親,,,”
看到簡影醒了,文遠山立刻說道:“先不要說話,好好養着,有事之後再說。”
簡算盤聽得文遠山如此說,也只好作罷,而且自己的身體確實虛弱,所以當即沉沉誰去。
江東陵回到家裡後,將事情簡單的和慕容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慕容很是憤慨,而在憤慨之餘不免又有些疑惑。
“沒想到這磐石村的人居然能請來清靜境的修士,而且這修士未免太過骯髒了!”
江東陵沒有說話,因爲他確實不知道原因。倒是在一旁聽着的江犁卻是說道:“聽說那白青雲的哥哥在一個名叫玄山宗的修行門派中修行,想必是他哥哥請的人,只是不知請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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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江犁說話,一向跟屁蟲似的的江帆卻不知去了哪裡。
而說道這裡江犁頓了一頓,接着說道:“這磐石村既然敢動手,想必是做好了準備,而且只怕這件事也有別的村子參與進來。只是沒想到居然請動了清靜境的大修行者!不過,別的暫且不說,只說簡叔這一樁事情,村長爺爺便不會輕易放過磐石村了!”
聽到自家兒子說的話,江東陵雖然早就知道江犁的眼界非同一般,可還是不得不爲自己兒子的智慧感到欣慰和驚歎。
不過自己的兒子雖然看的透徹,可江東陵卻一向不屑於理會這種事情。
“嗯。不過管他是誰,此事還是交給村長去管吧。”
聽到父親如此說,江犁只好無奈的笑了笑,父親一向如此,從不關心這種事情。
“小帆去後山了吧,犁兒,隨我去看看。”
“好。”
說罷,江東陵就推着自己兒子出門向東而去。只留慕容在家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父子倆。”
心中這麼想,臉上的幸福感卻是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