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言喊道:“我不服!”
“你不服?那就讓觀衆來品評品評!”陸導演將話語權交給觀衆席,葉婉婉和蕭安。
葉婉婉瞧了瞧蕭安,“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蕭安整姿正色,一本正經地開始評論:“顧輕言版的白逸塵雖然在外形上更貼近於原型,但他的表演流於表面,並沒有把白逸塵外冷內熱的那種熱表現出來,說白了,可能演員本事就是個寡情寡義之人,哪來的真情實感來打動人心呢?”
顧輕言劇烈咳嗽,誰都聽得出來,蕭安話中有話,分明是在影射他當年辜負葉婉婉的事,他感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而孟繁星版的白逸塵少了一份冷麪霸總的氣息,但也可以說儒雅俊逸,芝蘭玉樹,而且孟繁星有顧輕言沒有的溫暖深情,這也符合白逸塵後期的性格,孟繁星的表演纔是真正能打動人心的表演,只有能打動觀衆的演員纔是好演員,我更喜歡孟繁星版的白逸塵。”
他的評論切中肯綮,可謂一針見血,扎得顧輕言心在流血。
看着顧輕言趴在地上悲傷,陸導演趁機拍板,“這位觀衆說出了我的心裡話,言辭懇切,形容精確,嗯,繁星確實是我心目中的白逸塵,天賜這部劇的男主,咱們就定了,白逸塵由孟繁星來出演。”
此言一出,全場都響起了掌聲,工作人員紛紛走過去,向孟繁星道賀。
“恭喜恭喜,繁星同學,期待你的表演!”
“你要好好表現哦,繁星。”
不少人趁機跟他握手,拍肩,套近乎。
因爲不出所料,這部電影一定會爆紅,而作爲男一的孟凡星必然也會藉此大火一把。
而孟繁星卻剝開了人羣,直接向不遠處遮陽傘下的葉婉婉走去。
“婉婉,好久不見了。”
孟凡星張開雙臂,等待着一個久違的擁抱。
“繁星哥哥,好久不見。”
葉婉婉從椅子上站起來,衆目睽睽之下,居然上前擁抱了一下孟繁星。
兩人的親密關係瞬間秒殺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這葉婉婉和孟繁星到底是什麼關係?
尤其是蕭安,他的心臟瞬間凝固,喉嚨裡被倒灌了一口冷氣。
葉婉婉是自己的夫人,是他的老婆大人,怎麼可以在別的男人懷裡散發溫度?居然還抱得那麼緊,還抱那麼久!
安安每一個細胞裡的醋罈子都打翻了。他嗖的一下站起來,衝過去用身體直接分開葉婉婉和孟繁星。
“孟繁星你幹什麼?你不知道婉婉現在是我的愛妻嗎?”
蕭安說着,手已經忍不住一把推開了情敵。
眼看孟繁星就要向後摔倒,葉婉婉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臂立刻撈住了即將摔倒的孟繁星。
一個俯視,一個仰視,四目凝視。
這個姿勢讓安安更加憤怒。
曾經婉婉也用這一個仙女撈月的姿勢,挽着他的腰,如今如此美好的姿勢,卻用在了別的男人身上。
蕭安簡直氣瘋了。
他身體裡的血液在噗噗跳動,戰狼血脈抑制不住衝動要在向外奔涌。
葉婉婉看出了他的狀況不對,立即回過身,試着解除兩人的敵對關係。
“安安,這位是我的師哥,孟繁星。”
“凡繁哥哥,這位是我的老公,蕭安。”
說完她笑了笑,笑容好甜蜜。
這麼相互介紹,誤會頓時就解除了嗎?
蕭安心裡儘管還是很不舒服,但明面上矛盾已經沒有理由當場爆發了。至少婉婉當衆承認自己是她的老公。
他的眼睛像狼一樣盯着孟繁星,就像戰場上你死我活的敵人。
“師哥,哪裡的師哥?”
“當然是中央電影學院的師哥了,婉婉啊,是我的學妹,同班同學,在一個導師手下一起參演過一部劇,我們倆的關係好得很呢。”孟繁星露出溫暖的笑容和潔白的牙齒。
蕭安心裡更酸了,關係好的很呢,這句話像一根根刺紮在了他的心裡。
“安安啦,我跟師哥很久沒見面了,這好不容易相聚,我想請他吃頓晚飯,你先回家去好不好?”
葉婉婉好像根本就沒發現蕭安的心情就像天上的烏雲滾滾,馬上就要下暴雨了,眼睛裡看着孟繁星,完全沉浸在一種好朋友久別重逢的喜悅當中。
而這一切都看在了不遠處顧輕言的眼中。
他原本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但是,從葉婉婉叫孟繁星師哥開始,他求生的慾望又瞬間被喚醒。
孟繁星,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他不僅僅是自己事業上的競爭對手,曾經也是他視爲情敵的存在。
他們曾經在同一個學院學習表演,孟繁星是葉婉婉的知心好友,這種女友藍顏知己的存在,經常令他無比的痛恨。
他推測,現在的蕭安一定跟曾經的自己同病相憐。
既然自己得不到葉婉婉,那他也絕不會讓蕭安得到他。
如果能把葉婉婉毀了,把葉婉婉跟蕭安之間的婚姻、愛情全部毀了,順便把搶走他飯碗的孟繁星也毀了,那才叫爽。
他趴在地上,以一個一無所有的失敗者的身份,望向那邊三人時,眼眸裡全是陰謀詭計和毀滅一切的憤怒之火。
而在場還有兩個人值得一提。
那就是天賜這部劇的女主和女配。
飾演天賜的歐美莎是絕對的大牌,國內一線明星,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是她散發魅力的天下。
什麼時候輪到他人來搶奪他的風采?
可是今天是個例外。
她雖然像仙女一樣美麗,妝容精緻,衣着鮮亮,也吸引了全場不少人的目光,但是在風華絕代的葉婉婉面前,她居然有一絲自慚形穢。
因爲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葉婉婉都是絕對的女主存在。
她就像一個女王,風臨天下,隨意的穿着卻有着龍章鳳姿的華彩,任意的一個眼眸和舉手投足,都令無數男人爲之傾倒。
溫暖的孟繁星,高冷的顧輕言,痞帥的蕭安,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圍繞在葉婉婉身上打轉。
歐美莎內心的嫉妒,像波浪一樣一層一層地往礁石上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