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版頭條佔榜三天,第四天,依舊是鋪天蓋地的輿論。
這一次的主角卻換了人。有比較纔能有鑑別,真正的美女是經得起比拼。比拼的結果就是阮清秋華麗麗的慘敗。
阮清秋長得很漂亮,美豔卻失了幾分靈動,少了幾分脫俗。新任的‘江女郎’就像一朵雨後清池邊綻放的荷花,雅潔熙怡不沾染半分凡塵。一夜之間就在無數宅男心中悄然怒放。
這一次的緋聞傳到神乎其神,說此女與江少是在合作洽談會上相識。王子一見鍾情灰姑娘,從此本應該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想,半路殺出個老巫婆將王子迷惑的神魂顛倒。灰姑娘最終在這場愛情戰爭中一敗塗地。黯然傷懷,一朝心碎看破紅塵皈依佛門。
此故事可歌可泣,數度引人落淚。
江懿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阮清秋從受害者華麗麗蛻變成挖人牆角的惡女人。
輿論一邊倒的開始同情弱者,阮清秋被冠以惡名,先前的同情指數拋物線般下跌,直降到冰點以下。
陳雨荷躺在搖椅上翻着報紙,每天就指着這些娛樂八卦下飯,否則這一天都渾身難受。
哼着小曲展開報紙,大幅的親密合影便展現在眼前。
“這張絕對p過,江懿怎麼可能這麼帥?”
“還有這張,這角度拍的也太好了吧!”
“江家大少前任女友曝光,因情變皈依佛門!”
“哪個女人這麼倒黴啊!快讓我看看樂呵樂呵!”
“咦,這女人有點眼熟!”
“很眼熟……”
“江懿!”原本幸災樂禍的女聲突然拔高,尖利的彷彿能掀起驚濤駭浪。
“老孃什麼時候成他女朋友了?還說我皈依佛門!”
“江懿,你死定了!我和你沒完!”
陳雨荷暴跳如雷,怎麼一夜之間她搖身一變,成了豪門爭寵的炮灰。
感覺周圍氣壓變低,陳雨荷僵硬的轉過頭,眼前是方不同莫名陰鬱的臉頰。
“師兄,你聽我解釋啊!”
“師兄,事情真不是你想得那樣!”
“師兄……”
“師兄……”
“伯母,現在怎麼辦?”阮清秋握着報紙的手微微顫抖,完全沒想到一夜之間就被冠以惡名。她濃密細長的睫毛掛着悽楚與無措,六神無主的望着蕭文雅。
“你問我怎麼辦?”蕭文雅微怒,冷聲道:“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成功,只怪你自己沒本事!”
見蕭文雅變臉,阮清秋頓覺委屈,輕聲辯解道:“江少不讓我近身,避我如蛇蠍,即便我有通天的手段也苦於沒有機會!”
“沒有機會?”蕭文雅怒極反笑,“他就住你隔壁,每天與你相處十幾個小時!你還要什麼機會?!”
阮清秋咬着脣瓣,撲到蕭文雅腿邊攥着她的裙襬,幾欲落淚,“伯母,您幫幫我吧!”
“你要我怎麼幫你?”蕭文雅臉色不耐,“難道要我把他綁了送到你的牀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阮清秋眸內閃過一抹異色,很快便恢復先前的柔弱,“伯母,我會努力讓江少認可我的!”
蕭文雅隱去脣邊的笑意,冷聲道:“記住你的時間不多,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咖啡獨有馨甜微澀的香味在屋內瀰漫,深褐色的液體緩緩流入骨瓷杯內。
阮清秋輕巧的走過來,帶着一路的芬芳甘甜。
“leroi,聽伯母說你喜歡喝藍山,我特意煮來,你嚐嚐看!”柔柔的眸光凝睇而來,帶着幾分期盼、幾許羞赧。
江懿接過來託在掌心,“阮小姐如此費心,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我只希望能一輩子爲你煮咖啡!”阮清秋凝視着江懿,目光柔的幾乎都能滴出水來。
江懿脣角含笑,“阮小姐,不知你考慮的怎麼樣?是否願意與我合作!”
阮清秋眸光一斂,“leroi,我說過我不要錢,我只要你!”
江懿指腹摩挲着杯子邊沿,沿着那抹悠長的弧劃出完整的圓。
“阮小姐,不是有了我的孩子就是有了籌碼!如果我想,哪怕不碰女人一樣能夠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江懿斂眸,凝視着杯中的液體,“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江懿手腕翻轉,褐色的液體緩緩淌進手邊的盆栽內。
“leroi,是我煮的不好嗎?”阮清秋眸色一暗,浮上一層水霧,惶恐又膽怯的望着江懿,像是完全不明白他爲何如此無視自己的好意。
江懿擡眸,深邃的眸子掠過來,“阮小姐,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這些愚蠢下作的手段並不適合你!你以爲她是在幫你達成所願。沒有人比我更瞭解自己的母親,你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江家媳婦的標準!”
阮清秋臉色霎間變得慘白,脫口道:“不可能……既然選中我就是對我的認可!”
“選中你是因爲你足夠聰明,比較適合這場遊戲的女主角!”江懿憐憫的望着阮清秋,“這次遊戲真正的目的不是選江家合適的女主人!”
自己的母親江懿還是瞭解的,他知道母親此舉的目的,阮清秋也只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罷了。
“不可能……”阮清秋失魂落魄的呆愣着,不甘心就此失敗,做着垂死的掙扎,“leroi,你會愛上我的!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江懿傾身靠近阮清秋,“阮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女人!”
阮清秋瞪大雙眼,怔怔的望着江懿。
“你……你……”
“不要說你不介意!”江懿淡淡一笑,“你的想法我不在意,只是他會生氣!”
阮清秋徹底崩潰了,那些美麗的夢想霎間碎成粉末。
她美豔動人、她冰雪聰明,但那又怎麼樣,終究改變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實。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總有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
阮清秋凝視着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冷血無情,不是不能打動,只是因爲他不愛你。
阮清秋知道她輸了,徹底的輸了!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求而不得的時候不會死纏爛打的惹人煩。
阮清秋短暫的失態後,很快便恢復先前的氣度。
“江少能開出什麼條件?”
接受事實爲自己謀得最高的利益,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讓人佩服。
江懿掏出一張支票遞過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聽聞令尊最近投資的項目在審批環節受阻,我雖然沒什麼能力,多少也能進點綿薄之力。”
每個人都有軟肋,一旦被抓住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阮清秋的父親是白手起家,藉着前幾年地產業的飛躍發了筆橫財。低迷時期,他迅速抽身,雖然保住家產多少也受到些波及。正如江懿所言,阮父投資的項目屢次受阻,往日的雄風早已不復當年。
如今江懿提出幫忙,阮清秋沒有拒絕的能力,她註定在這場戰爭中失敗,唯有明哲保身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阮清秋最終收下那張支票,當天就消失無蹤,就像一陣秋風來去匆匆。
江懿的八卦還在不斷爆出卻已經失去先前的轟動。
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新鮮期,特別是娛樂八卦,每天都是相似的東西很快就會讓人覺得膩歪。
米飯再好吃,一天吃n頓也會覺得噁心。更何況這種沒有絲毫營養的八卦新聞,幾天之後,江懿的頭條就被xx星二代聚衆吸毒而取代。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化在衆人的記憶浪潮中,甚至連渣滓都不會剩下。
阮清秋的事雖然順利解決,江懿卻沒有絲毫鬆懈。他知道真正的戰役纔剛剛開始。
夕陽的餘輝鋪灑在廣闊的牧場上,每一根綠草都被鍍上淡淡的光暈。
江懿望着前方馬背上的偉岸身影彷彿與天際渾然一色。
牽起牧場上的駿馬,江懿跨在馬背上,駿馬在草原奔馳着逐漸靠近前方的身影。
江萬祥尋聲望過來,笑罵道:“臭小子,闖禍來我這裡避難了?”
“老爸,您要幫我!”江懿苦着臉說明來意,“老媽這次是來真的了!”
江萬祥爽朗一笑,“你小子不是很厲害嗎?”
江懿頗爲無奈的笑了笑,“她是我媽,我不想讓她失望!”
江萬祥指尖點了點江懿,“別怪你母親發怒,這事我也不贊同!你這次玩兒的太大了,險些把你的小命交代進去。”
“老爸,我沒有在玩兒!”江懿神色肅然,“我是認真的!”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還來找我做什麼?”江萬祥雖然不似蕭文雅那麼反對,但也是不贊同的。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這已經讓他很難接受。竟然爲了對方做出如此瘋狂的事,險些連命都丟了。再大度的父母也不會坦然接受。江萬祥覺得這次蕭文雅沒做錯,若他在國內,恐怕手段會更加激憤。
“老爸,我愛他!我能爲他連命都不要,您覺得還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江懿緊了緊手中的繮繩,“老爸,您應該能夠理解我吧!”
江萬祥定定的望着自家兒子,“你想好了?”
江懿頷首,“想好了!”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這事我保持中立!”江萬祥擡手輕拍江懿的肩膀,“加油吧,小子!”
父親沒有反對,江懿如釋重負的輕噓口氣,發自內心的說道:“老爸,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