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的思考,穆宇想好了大致的策略,只是還有一些疑問:這樂長明爲何會被釋神教盯上,還會被青龍堂主賞識?這個樂長明身上難道有什麼秘密?
他想不明白,不過或許在和樂長明談談之後會得到他想要的信息,所以他決定再去一次那裡。
……
“喂!穆大爺您怎麼又來啦?陣法應該已經維護完了吧?”樂長明一臉嫌惡的看着門口的穆宇,他已經連着三天往這兒跑了。
他不會真的對沈夜涵有什麼想法吧?樂長明心道。
而在聽到樂長明的話後,沈夜涵貫徹了昨天的想法,直接跑到了浴室裡面,將門緊緊地關上了。
“是維護完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是陣法,而是你!”穆宇指着樂長明說道。
“我?你沒搞錯吧?我有什麼危險的?”樂長明指着自己,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你是三個月前被神教從風揚帝國預選賽上抓來的吧?”
樂長明點點頭,說道:“是!又怎麼樣?”
“所以我覺得你有些危險,我感覺有必要檢查一下你對神教的忠誠度,以免你背叛神教,所以請配合我,回答一下我的問題!”穆宇一本正經的說道。
“啊!?我爲什麼要配合你?”樂長明額頭青筋突起,很是憤怒,他感覺這穆宇就是故意找茬的,若不是他實力太過強大,樂長明不介意直接揍他。
“釋神教規第四章第二條:作爲玄武堂的人,我有權力對我所管理的區域任何有可能影響到釋神教安全的問題展開行動,而且其他堂的人必須要配合,不管什麼原因!”穆宇裝作沒有看見樂長明的憤怒,背起了教規。
樂長明深呼吸了幾下,緩解了自己的怒氣後,說道:“行!我服了!穆大爺,您問吧!”
穆宇沒有提問,而是偏頭看了看周圍說道:“在走廊裡不太好吧?”
“請!!!”樂長明一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不過雙拳是緊握着的,讓人以爲穆宇進入之後就會被他一拳悶倒。
“來!坐!”樂長明重重的把一個椅子搬出來,可是穆宇進來之後又變回原來有些輕佻的樣子,明顯就是藉着教規的名義想進來,而現在目的達成了。
……算了,爲這個生氣幹什麼?樂長明想道,他想通了,這穆宇來就來吧,他倒要看看這人要搞出什麼名堂。
“唉?沈夜涵呢?”
“他去拉屎了!”樂長明說道,同時拉出另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
砰!浴室的門被重重的一敲,很明顯裡面的人對樂長明這句話很不滿。
“沈夜涵很討厭你看到沒?所以說有什麼問題快問,問完就走!”樂長明拿出茶壺,泡上了他從陳業平那裡要來的不過他也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茶葉。
但是茶都泡完了,也沒聽見穆宇說話,樂長明回頭一看,只見穆宇一副蔫樣,似乎是被他剛纔的話打擊到了。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做了上去,一副心灰意冷的樣。
樂長明將茶碗推過去說着‘自己倒!’,同時抿了口茶。
穆宇拿起茶壺,邊倒茶邊帶着哭腔說道:“夜涵討厭我了……”
樂長明差點把茶給噴出去,嚥下茶後,樂長明有些結巴的說道:“穆長老,你不會真的有那種愛好吧?”
“什麼愛好?”穆宇哭喪着臉說道,同時把茶壺放下了。
“就是那種愛好……”
“你倒是說什麼愛好啊?”穆宇端起了茶杯,一口氣將半杯灌進了嘴裡。
“你是不是喜歡男的?”
“噗!”穆宇直接將剛灌進嘴裡的茶給噴了出來,全噴到了樂長明的臉上。
“**!”樂長明狠狠的抹了把臉,將茶水抹去,這傢伙反應怎麼這麼大?
“我怎麼可能喜歡男的!?”穆宇擡高了聲音說道,震得樂長明有些耳朵疼。
“那你整天來找沈夜涵幹嘛,他不就是因爲這一點才躲着你嗎?”樂長明終於把臉上的茶水擦乾了。
聽到樂長明的話,穆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之後纔有些聲嘶力竭的說道:“我怎麼敢……不對!我怎麼可能……我真的是因爲有特殊原因纔來這裡的!不是因爲喜歡男的!何況她……”
之後他又露出恍然的表情,說道:“原來沈夜涵是因爲這個討厭我啊!”
“不然呢?”
“這就好!這就好!”穆宇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那……你是因爲什麼特殊原因纔來的?”
穆宇擡起來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說道:“讓我緩緩,讓我想一會兒。”
……
過了盞茶的功夫,穆宇終於平靜了下來,然後他換上了一副像之前在門口一樣一本正經的表情,向樂長明說道:“在那之前,我想先完成我的工作,請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樂長明打量了一會穆宇,才說道:“好,你問吧!”
“聽說你是被神教從風揚帝國的預選賽中抓過來的?”
樂長明點點頭,沒有否認,他知道這件事釋神教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沒有必要隱瞞。
“我就是很好奇,爲什麼同是被抓來的,沈夜涵現在被關着,而你卻能悠哉的做個守衛?”
“這還用問,當然是沈夜涵是塔教的,估計抓來是做人質什麼的,而且他身爲塔教的人,自然不會加入釋神教,所以需要被關着。”樂長明不假思索的說道。
“是嗎?抓沈夜涵是爲了當人質,那——抓你是爲了什麼?”
樂長明一愣,他感覺好像掉穆宇挖的坑裡了,猶豫了一下,說道:“誰知道呢!”
“我怎麼覺得你應該知道呢?”
樂長明終於發現這穆宇的問題有些奇怪了,他說道:“穆長老,這應該不在你的管轄範圍之內吧?想知道去問青龍堂主啊?”
“那好,我就問點該我管的,看你稱呼神教時並沒有尊稱爲‘神教’,而是稱其全名‘釋神教’,想來在你心中對釋神教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吧!或者,有些討厭釋神教?”穆宇在前天第一次見到樂長明就有這種感覺了,從樂長明的言行中穆宇能感覺到,他並不是真心加入釋神教的。
正是因爲感覺到了這一點,他今天才會來這裡。
這一次他不是來見沈夜涵的,而是來見樂長明的,因爲他若是想將沈夜涵救出去,單憑他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是根本做不到的,因爲之前做的事有些出格,現在他不太敢進行太大的動作了。
他需要一個盟友,正是因爲這一方面的原因,樂長明成了一個很適合的選擇,或許也是他唯一的選擇,他這次來真正的目的不是來確認什麼,而是來勸說樂長明幫助他將沈夜涵救出去。
他不知道,樂長明早有此意。
而樂長明肯定也不知道穆宇在想什麼,他現在正因爲穆宇的這句話有些頭疼,他感覺冷靜下來的穆宇和慌亂中的他完全不是一個人,竟然能看出這些來。只是沒想到單單因爲‘被沈夜涵討厭’這件事竟能讓他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因爲穆宇一開始所說的那些話,加上他切中要害的推測,使的樂長明相信了他真的是來調查忠誠度的。
樂長明並不擔心穆宇查出了什麼,然後上報什麼的,因爲教主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他怕的是若是這件事鬧大了,他可就不能這樣在這裡安逸看門了,未來救出沈夜涵,然後拖延釋神教行動的計劃就泡湯了。
樂長明沒有回答,因爲他想不出該如何解釋,他想了好幾個辯解的方式,但不論哪個感覺都沒有說服力。
穆宇點點頭,雖然樂長明沒有說話,但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你對沈夜涵怎麼看呢?”穆宇忽然這樣問道。
“什麼意思?”樂長明皺眉道,穆宇問這句話是爲了什麼。
“就是你感覺你與沈夜涵是什麼樣的關係,真的只是囚犯與看守之間的關係嗎?”
樂長明沉默了下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忽然間,監牢中的浴室裡忽然發出了奇怪的響聲,某人似乎很關心這個問題。
聽到這個響聲,樂長明笑了起來,說道:“應該勉強算個朋友吧!”
“我明白了。”穆宇頓了一下,似是有所猶豫,然後才問道,“你應該知道釋神教的目的是什麼吧?”
這句話穆宇壓低了聲音,不知是不想讓沈夜涵聽到,還是爲了防止其他人的窺聽。
樂長明明顯聽出了穆宇這句話中的變化,他沒有再稱釋神教爲‘神教’,而是改爲了釋神教,這意味着什麼?
“知道。”樂長明點頭道,他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他知道穆宇應該要說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他也隱隱感覺出了這穆宇應該也對釋神教有什麼意見。
“你覺得解放鎮魔塔真的會讓大陸變得更好嗎?”穆宇盯着樂長明說道
樂長明也盯着穆宇,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穆宇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做好了決心。
他進一步壓低了聲音,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向樂長明說道:“我與沈夜涵一樣,來自塔教!”